雪瑞捋着自己的頭發,想要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麽糟糕。不過,她能夠暫時遮擋其他,脖頸上被勒紅的痕迹卻遮擋不了。
“陳太太……抱歉,我可能要破壞你的宴會了……”雪瑞說話的聲音裏帶着沙啞,明顯是受傷了。
陳太太皺着眉頭扶着雪瑞,并不知道雪瑞究竟出了什麽事。
此刻,沉閱正在人群裏說笑,應該還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處在所有視線的中心位置。
“莫先生,我說的你可以考慮一下,之前我的提議,我認爲還是不錯……”
沉閱笑着和莫深說着話,過了一會兒,有一道尖銳的聲音直直的沖着沉閱狠狠的刺過來:“就是他!”
沉閱聽出說這話的主人,立即住口,朝着說話的人看去。
沉閱看到了雪瑞,當兩個人的視線碰撞到一起的時候,彼此都有種不妙的感覺。
雪瑞清楚,今天隻要她把沉閱的所有底兜出來,沉閱就絕對不會放過她!而沉閱,看到雪瑞如此出現在人前,他便知道,雪瑞今天絕對不會像以往那班息事甯人。
“那位,你好像認識吧。”莫深也順着那個方向看過去了,認出了是雪瑞,提醒的對沉閱說道。
沉閱一臉怒火的看着雪瑞,聽到雪瑞的話,隻能讪讪一笑,應答着走過去:“我去看看。”
走到雪瑞面前,沉閱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可還是端出一副‘好态度’面對雪瑞:“我的太太,你現在這是在做什麽?我們是來做客的,你這樣讓人笑話了!我已經告訴你多少次,酒不要多喝,你怎麽就不聽?”
他說話的語氣,完全是好丈夫的語氣,隻可惜,他字字都帶着幾分咬牙的味道,讓人不由得懷疑他說話的态度。
沉閱本身就不是一個能夠壓制自己脾氣的人,如果不是雪瑞一直配合着他演出,恐怕,他也塑造不好自己的形象,隻是這時候,雪瑞親手打破了沉閱的形象,沉閱的怒火早已壓制不住了。
雪瑞握着陳太太的手告訴她:“就是這個人!他的假面具戴的太久了,我已經厭煩和他一起演戲了!我是演員,可是這個人,我演不過他。”
一個一直溫和的女人,忽然如此指責自己的丈夫,在場的應該沒有人不好奇吧。
雪瑞指着沉閱的手發顫,有幾分害怕,幾分緊張,同樣也有要把這個人除掉的決心:“好丈夫?大家一定都認爲他是愛我的吧,要說愛,恐怕這其中沒有人。如果說他的女人那可是一抓一大把!”
“……”
沉閱對外的形象很好,沒有人知道他有其他的女人。
“你是喝醉了嗎?話是越說越糊塗了!”沉閱立即抓住雪瑞,如何都不讓她掙脫。
雪瑞掙紮着,她已經把話說了,今天無論說不說,回去可能都是半死。拿何必不給自己一條生路?
“好,你要抓我,那我就證明給大家看!”說着,雪瑞忽然用力握住沉閱的手靠近自己的脖子,他的手正好壓制在脖頸青青紫紫的地方,他的手指竟然和他脖頸上的傷痕形狀重合了。
“都看到了吧?就在剛剛,我差點死在他的手下!”她告訴所有人這個事實,此刻的模樣,十足像是個瘋子。
葉慕已經從角落走到了人群中,她看着雪瑞的模樣,微微歎了一口氣。
這個宴會,終究還是出事了。
雪瑞什麽樣的模樣,葉慕都不覺得值得同情和可憐。但此時,葉慕覺得她值得同情。
一個女人,步步建立自己的幸福和愛情,這一刻,她把全部都摧毀了……這對她來說,應該是毀滅的傷害吧。
沉閱被指正,甚至被迫的配合了雪瑞,有一瞬間有些慌神。
“從我嫁給他開始,我就必須容忍别的女人出現在我們的婚姻裏,爲了孩子,這些我可以忍。”雪瑞吸着名字,眼眶本就通紅,現在因爲眼淚更加紅的厲害,讓她看起來楚楚可憐:“爲了孩子我真的可以什麽都容忍……即使我在家裏活的連傭人都不如,有時候甚至當沙袋,我以爲……隻要我真心待他,總有一天會換來他的心,但是我錯了……”
雪瑞狠狠的指着沉閱,在一刻,所有的委屈和怨恨,恨意全部都爆發了:“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心!”
是他沒有心嗎?應該是這兩個人是都沒有心吧。
“你胡說什麽!你跟我回家!”沉閱終于反應過來一些,伸手拉扯雪瑞。
男人的力氣,終究是比女人打的,他可以很輕易的拉走雪瑞。
但是這時候,有人幫着雪瑞。
“沉先生,雪瑞已經說了,你就讓她把話說完吧,到時候你再解釋,現在你帶着雪瑞走,不過是讓大家認爲雪瑞說的是對的。”陳太太握着雪瑞的手替雪瑞說話。
雪瑞感激的看着陳太太,另外一隻手緊緊回握住陳太太的手不肯松開。
“陳太太,她已經喝醉了,說的都是胡話!還希望你體諒,我現在得立即帶着她回去休息。”沉閱對待陳太太還是能保持禮貌态度的。
陳太太的态度沒有一開始好了,她告訴沉閱:“我看雪瑞沒有一點醉意,身上甚至連酒味都沒有,誰說胡話還不一定!”
陳太太最不喜歡的就是雪瑞口中的這種男人,本來,沉閱和雪瑞之間,陳太太就更喜歡雪瑞多一些,無形中的總覺得沉閱有些虛僞。
沉閱一直怪罪雪瑞在事業上從未幫助過自己,其實,雪瑞無形之中幫助了很多,隻是他們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爲雪瑞,沉閱的公司可能也沒有這麽高的名聲,包括陳太太和陳先生,也是因爲雪瑞才認識沉閱。
陳太太已經說到了這樣的話,沉閱不好再說什麽。他松開手,但是臉上的笑容已經褪下了。
今天,應該誰都沒有辦法阻擋,他們是注定撕破臉。
“謝謝你陳太太。”看着沉閱松開自己的手,雪瑞離開避開沉閱的視線,感激的看着陳太太,繼續說道:“如果不是心虛,恐怕也不會是這種反應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