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妙繼續給葉慕翻譯着,葉慕聽着,心情随着外面的氣氛跌宕起伏。對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足夠讓葉慕提心吊膽,葉慕很擔心,莫深會忽然惹到對方,讓對方對莫深做出什麽不好的事。
但是,目前這種情況還沒有發生。葉慕在大廳角落裏看到的隻是一角,其實,外面的情況遠遠比葉慕想象的要熱鬧。
莫深隻身一人的出現在這兒,他很淡定,一直保持穩定和對方談。對方因爲莫深這份穩重也願意和莫深談。最起碼,莫深給人是有一種靠得住的感覺。
外面的槍支還是對着莫深,莫深并沒有害怕的意思,平靜的站在那兒,利索的傳達自己的意思,他對槍支的态度,就好像是看待有人拿刀叉一般。
這些‘刀叉’有時候會傷及性命,可對莫深來說,這隻不過是日常的餐具,他用餐的時候都在用,根本不用擔心你。
莫深在外面周旋了好一會兒,似乎是說動他們了。他們沖裏面喊了什麽,許多人沒有聽懂,并沒有動彈。
葉慕身側的許妙聽懂,她快速站起身拉着葉慕出聲:“走吧!”
“去那兒?”葉慕茫然明确的看着許妙。
剛剛直接一槍的陰影,葉慕還沒有完全走出來,她根本就沒有膽量上前。
許妙看着葉慕緊張的模樣笑的開心:“我看你們平時演戲,我還以爲,你們真正面對這種情況會淡然,沒想到,你們經過彩排還是會這麽害怕。”
她說的彩排,是葉慕平時拍攝的危險場景。
葉慕仰頭看着許妙,并不敢動,她對許妙此刻有着說不出的佩服。這個女孩對葉慕來說太厲害了,葉慕很好奇,她究竟是怎麽做到,在這麽危險的情況下,她是如何維持不慌亂的?
“他們說,現在所有人可以撤離這兒,他們對所有人質進行釋放。”許妙知道葉慕不清楚對方講什麽根本不敢動,她給葉慕翻譯了一遍對方講了什麽。
外面似乎還來了M國的負責人,一切像是都談妥了。外面人喊話之後,又立即有人用英語喊了一遍,這次葉慕聽懂了。葉慕迅速的跟着許妙站起來。
外面那些槍支還是對着裏面,但所有人看起來都不夠嚴謹,根本就沒有要開槍的意思。
出來的人,沒有一個敢面對槍支,全部都是躲着離開,包括葉慕也是如此。
她走到外面,才聽到許妙給自己講述是什麽情況。說是對方放棄了人質,而改爲挾持這所大樓。
他們在裏面裝了炸彈,如果對方不答應他們的要求,他們随時可能會引爆。
這種事,葉慕從未遇到過,恐怖混着刺激,讓葉慕整個面部深色都有些複雜。
“我看,我們還是快走吧,他們可都不是開玩笑的人,他們敢把整棟樓的人都放了,那就肯定是做好準備的。”許妙對這群人的了解,就像是了解隔壁的鄰居,他們要做什麽,她都一清二楚。
葉慕出來後,反而不急走。她看起來和剛剛在裏面害怕的完全是兩個人。
葉慕忽然停住腳,許妙拉着她也拉不動。葉慕掙紮開許妙的手,感謝的看着她:“你快點走吧,免得等會真的出事。”
“你呢!”許妙擔心的看着葉慕,她忽然感覺到,葉慕可能要做什麽事,暫時沒有打算離開這兒。
葉慕認真的看着許妙出聲:“我丈夫還在這兒,我要找他!”
她必須确保莫深的安全她才能安心離開,她已經看到莫深出現過在這兒,讓她現在走,她做不到。
“葉小姐……”許妙張了張口,對葉慕的行爲不是很能理解。
不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嗎?怎麽真的到了這一步,葉慕不走,反而要進去送死!
葉慕後面根本就沒有聽許妙說什麽,她所有注意力都在這些武器周圍,她的目光掃着,看向莫深剛剛站的地方,她并沒有看見莫深。武器前方還有個小棚子,葉慕擔心莫深可能在那兒。
葉慕已經站的離武器很近了,她再靠近,可能會引起對方的警惕,對方勢必會對她做出什麽事。
葉慕咽着喉嚨,剛剛隻是手心冒冷汗的她,此刻額頭也開始了。
“葉小姐……”許妙還沒走,擔心的又喊了葉慕一聲。
許妙看着葉慕義無反顧向前的背影,很敬佩葉慕這一份勇敢。如果同樣的事放在她身上,到時候她可能隻顧着逃命,根本就不會顧及别人的生死。
許妙怕來不及了,她隻能自己先走。至于葉慕,那就得看她自己了。
許妙想着,若是葉慕真的遭遇不幸,她得給葉慕留點什麽。
于是,在這樣危機的情況下,許妙拿出自己的手機,對着葉慕的背影拍了一張。
隻是無意一張照片,卻把葉慕的背影拍的格外凄涼,在這樣的環境之内,有着說不出的帥氣。所有人的面孔都是驚慌朝外跑,隻有她一個人快速朝裏面挪動,無論這樣的照片出自什麽樣的目的,看着都讓人熱淚盈眶。
葉慕已經快要靠近武器了,忽然身後一輕,有道力直接拉着她離開。
“放……”她驚恐的甩手,一句話還未出聲,因爲看到莫深那張臉瞬間安靜下來了。
莫深皺着眉頭,臉上的表情有點生氣:“你瘋了?這種時候你要進去做什麽?”
“你……”葉慕以爲自己看錯了,睜大眼睛确定是莫深,還沒來得及高興,莫深拉着她快速離開。
葉慕跟着莫深的腳步,這次不再反抗了。
“再重要的東西落在裏面,你也不能進去拿!這種時候,什麽都沒有你的命重要!”莫深意識到自己剛剛對葉慕說話的态度可能有點嚴厲,牽着她向前走,語氣緩緩軟了下來。
他不知道葉慕究竟落了什麽在酒店,讓所有人都顧及性命時,她還向個傻子朝裏面沖。無論是什麽,莫深都不允許葉慕如此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葉慕隻是安靜的看着他,所有擔心化爲烏有,很認真的問他:“如果是你呢?如果是把你落在裏面了呢?”
她隻是想确定他的安全,她落下的‘東西’是她最珍惜的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