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绮奕頗爲不屑微顫一下肩頭,看着葉慕說道:“機會不是給所有人,當初,何念要認你,你要是乖乖順從該多好?你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親生母親把幹女兒當做親生女兒。”
葉慕當初的選擇在葉绮奕看來,簡直是傻。忍一時之氣換來巨大的利益,這麽清晰的賬,葉慕都不會算,她不是傻是什麽。
“是嗎?”葉慕臉色冷了下來,她強沖葉绮奕撤出笑意:“一碼算一碼,她的事和你有什麽關系?你想要在我身上下什麽功夫,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葉慕沒有再給葉绮奕說話的機會,立即轉身。隻是在轉身的那一刹那,她臉上強扯出來的鎮定瞬間消散,她扶着自己的肚子,一步一步撤離餐桌附近,難掩臉上的落寞。
何念對孫瑤琪好過她,這一點就連葉绮奕都知道……
葉慕不願自己有意和孫瑤琪比什麽,但作爲親生女兒,聽到這些話,她說她心裏不難受,那不可能。
“你喜歡的。”葉慕走到莫深的身側,很快斂住自己的情緒,手裏的盤子舉到莫深面前,沖他淡笑着。
莫深接過她的盤子,扶着她坐下:“不是答應我不亂走。”
“我和你說過了,不過你在專心打電話,好像沒聽到。”葉慕身體略微後傾,讓身體舒服些。
她沒有把莫深的話放在心上,眼光四處掃着。
葉绮雯今天的訂婚典禮注定不安甯,先是葉绮夢帶着顧亦銘過來,再有葉慕和葉绮奕的水火不容卻同時出現在這兒,除了這些,還有姚如君和許久不見的葉善虎,這兩人今天也絕對不會簡單的放過彼此。
爲了讓葉绮雯能應對的相對輕松點,葉慕在這兒給葉绮雯送了祝福,沒有待很久便離開了現場。
葉慕回家後沒有再說過話,兩個孩子晚上纏着她說故事,她也隻是用自己很累搪塞了過去,早早回了卧室休息。
這兩天,她在情緒上稍稍有些好轉,因爲葉绮奕的幾句話又有所轉變。她腦子裏盤旋着葉绮奕那幾句話,越想情緒越發低落。
但是在葉绮奕口中被當做親生女兒的孫瑤琪,她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她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臉要留疤的事實,她隻期待着好好治療,早日醫治好自己的腿,可以重新回到公司。沒有了完美的面容,在其他方面,她也不能失去。可她在醫院接受治療這麽多天,直到醫生通知她出院,她的腿都沒有任何好轉。
她看到家人在替她收拾出院的東西,她垂着一張臉,臉上鋪滿了寒冰,心情低沉到極緻。
“瑤琪,今天要穿那件,粉色的還是白色的?”孫瑤琪母親舉着兩件她最愛的色系大衣,盡量開心的問她。
孫瑤琪擡頭朝着那兩件大衣看了一眼,隻是冷冷一笑便轉過了視線:“我現在這樣,還在乎究竟穿什麽衣服嗎?”
任何衣服都讓她恢複不成以前的模樣,她還那麽在乎做什麽……
“瑤琪……”孫瑤琪抓着衣服的手狠狠捏緊,她見不得自己女兒這麽低沉。
“媽,我問你。”孫瑤琪盯着自己的母親,換了個話題:“我的腿是不是好不了了?”
“怎麽會!”孫夫人快速否認,丢開手裏的衣服,快速走到孫瑤琪面前,安慰道:“你當然可以好起來。”
孫瑤琪冷靜的看着孫夫人:“那爲什麽我在醫院住了這麽久,我的腿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如果可以康複,醫生會給我安排複健不是?但是我除了每天躺在病床上什麽都做不了……”
孫瑤琪越想越不對勁,她捂住自己的臉,有些不敢面對:“何況,我還沒有康複,醫生爲什麽會允許我出院?我是不是一輩子都得這樣,一輩子都依靠輪椅!”
她越說越激動,壓制幾天的情感迸發出來,她盯着自己的母親質問。
孫夫人唇角張合着,不知道該怎麽和女兒說,她不想欺騙女兒,但有些話告訴女兒,她肯定接受不了。
“瑤琪,聽媽媽說,你會好的,媽媽向你保證。”孫夫人按着激動的孫瑤琪,選擇了繼續欺騙她。
孫瑤琪搖頭,拒絕相信自己的母親。
“瑤琪。”
孫瑤琪情緒崩塌時,秦辛推開病房門進來。孫夫人像看到救命稻草,忙離開孫瑤琪對秦辛說道:“秦辛來啦,你和瑤琪聊一聊,我去外面問問醫生後面的情況。”
秦辛點頭,替孫夫人拉開門,目送着她離開。
孫瑤琪看到秦辛已經收起了所有眼淚,她輕吸鼻子看着秦辛:“你來這兒做什麽?”
“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酥餅。”秦辛忽略她言語間的冷漠,像是沒有看到她的不喜,替她打開酥餅盒子,送到她面前:“之前你不是最……”
“啪。”
秦辛話還未說完,孫瑤琪直接擡手把它打翻在地。她臉色冷淡又高傲:“我告訴過你,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你走吧。”
“可惜了這份酥餅。”秦辛臉色沒有一點變化,他看着被打翻在地的盒子,輕松了一口氣:“沒關系,等會我再買一盒送到你家。”
這些天,孫瑤琪動不動就對秦辛發脾氣,秦辛已經習慣了。
“我說了,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更不希望你去我家。”孫瑤琪對秦辛百無一變的态度很是抗拒。
秦辛沖她淡淡一笑:“偶爾小脾氣可以,不要太任性。任性的準新娘會很不讨喜。”
“你說什麽?”孫瑤琪一愣,目光呆滞的看着秦辛。
秦辛彎腰,握住孫瑤琪的手,眼底是淺淺一層的笑意:“你不是想要我娶你?現在,我心甘情願娶你。”
他強調的是‘心甘情願’四個字。這是他自己的想法,沒有任何人強迫。
孫瑤琪皺着眉頭,從秦辛的話裏緩不過神。許久,她從秦辛的手裏猛的抽回自己的手:“你要娶我,我就得嫁給你?”
“秦辛,你該不會真的以爲我喜歡你吧。”孫瑤琪冷笑,揚着下巴,永遠是那副高傲的模樣:“之前,我逼着你和我結婚,隻不過是想要更多借口接近莫深罷了,即使他結婚了,隻要讓我有機會靠近,我和他就有可能,可現在,我成了這樣,再靠近他,我們之間也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