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深到了淩晨四點鍾才回來,葉慕坐在客廳裏一直未睡,她半點睡意都沒有。聽到莫深進門的動靜,起身走了過去:“很累吧。”
他出去到現在,應該也沒有睡。
莫深聽到葉慕的聲音開了燈,看到她還穿着白天的衣服,問道:“是沒睡,還是剛醒?”
葉慕輕笑,沒有說真話:“剛醒,下來看看。”
莫深攬過她的肩頭,沒有對她的話産生懷疑,擁着她向前:“太早了,再回去睡一會兒。”
葉慕的步伐配合着莫深的腳步,她擡頭看他,不忘問孫瑤琪的情況:“孫瑤琪還好嗎?應該脫離危險了吧?”
她的問題讓莫深的眉頭動了兩下,情緒慣常冷漠着,出口的話卻有些殘忍:“還活着,不過應該會有很大的問題。”
葉慕愣愣的看着莫深,沒有去醫院的她揣測不了莫深話裏的嚴重性。
莫深的話一點不爲過,孫瑤琪生命暫時沒了大礙,但她的腿,可能毀了。她的面部受損也稍顯嚴重,基本破相了。
莫深一夜未睡,擁着葉慕躺在床上。葉慕看着莫深張口還要問什麽,莫深的指尖卻及時壓在她的唇角封住了她要說的話:“陪我再睡一會兒。”
兩人四目相對着,葉慕輕易的看出莫深眼底的疲憊,猶豫了片刻,點頭答應他,什麽話都沒有再問。
而另一邊的孫瑤琪,出車禍後昏睡了許多天始終沒有醒來的迹象,車禍發生的前兩分鍾,她隻是受了刺激,腦子裏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失神了片刻。她恐怕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失神那麽一會會,竟然會把讓自己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孫瑤琪陷入噩夢昏睡的這些天,秦辛一直陪着她。孫瑤琪的臉上還裹着紗布,秦辛留在她的身邊,照顧的很細心。孫瑤琪的父母對女兒的傷勢擔心陷入焦慮狀态,孫瑤琪的母親在孫瑤琪昏睡的這些天裏以淚洗面,她難受專注力都在孫瑤琪身上,但他們都沒有忽略這些天秦辛的用心,不免有些感動。
得知消息的何念挂念着孫瑤琪,每天都會過來探視。畢竟是自己看着這麽多年的孩子,何念同樣心疼她。孫瑤琪如願得到了她想要的心疼,隻可惜,這樣的心疼讓她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孫瑤琪具體傷成了什麽樣,葉慕是在孫瑤琪醒來時才知道。
之前孫瑤琪是作爲工作的代表和HN合作,如今她受傷,葉慕還是要求HN派了代表過去慰問。
明天是潘秋卉公司宴會日期,葉慕答應陪同莫深去,她要選一件正式點衣服,她近期胖了不少,之前可以穿的小禮服都穿不了。特意買了幾件大号,衣服穿在她身上合适是合适了,卻穿不出之前的窈窕感,葉慕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忍不住幽幽歎了口氣,自言自語的對鏡子裏的自己說道:“胖的連氣質都不剩。”
她丢開身上的禮服,還是決定穿一件帶點蓬蓬裙風格的禮服,這樣好歹能遮掩一點自己的腹部。
她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公共場合,這次和莫深一起,自然引起了很多人注意力。
葉慕挎着莫深的手臂,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平底鞋,又看了看莫深的高度:“在你的身邊,我會不會看起來就像是個圓滾滾的球?”
她穿高跟鞋和莫深身高還稍微顯得合适點,不穿高跟鞋,兩人的差距有點大,葉慕是這麽覺得的。
莫深垂首看她,輕笑道:“不會,你還沒有胖成那樣。”
葉慕撇了撇嘴,自言自語開玩笑:“我們這樣并肩,看起來很像某個數字。”
“哪一個?”莫深對葉慕口中的數字有些好奇。
“10啊。”葉慕伸出手在空中寫下這個數字說道。
莫深無奈搖了搖頭,露出笑意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可能更像11。”
葉慕吐了吐舌,對于莫深的說法,她隻覺得是個美好的幻想。
宴會開始後,葉慕幾乎沒有機會和莫深說話。這樣的宴會葉慕不是第一次接觸,可是在這樣的宴會裏産生陌生感和自卑感,葉慕卻是第一次。
莫深作爲商界的絕對‘紅人’,他一入座,自然有人過來攀親帶故,葉慕插不進話,潘秋卉卻一直陪同着,無論說什麽,她始終能把注意力吸引到自己這邊。
莫深怕冷落了葉慕,時不時轉過身子和她說話。她沖莫深故作輕松笑着,不想自己給莫深造成困擾,心裏那一點點落寞的自卑感她卻控制不了。
潘秋卉沒多久坐到了葉慕身側,和她說話:“莫太太。”
她沖葉慕舉杯,葉慕拿起自己的杯子和她碰了碰,卻沒有喝,抱歉道:“特殊情況不能飲酒,潘小姐不要介意。”
“沒事。”潘秋卉聳了聳肩,沒有露出一點點介意的表情。她側身朝着正在和人交談的莫深方向,淡笑對葉慕說道:“莫太太真是好福氣,有莫總這樣的老公。性格迷人,又不濫情。”
潘秋卉聽起來不像是在和葉慕說話,更多的像是在自言自語,隻不過是征詢葉慕的同意罷了。
“多說了,你不要介意。”潘秋卉意識到自己失态了,又看向葉慕道歉,解釋了兩句:“像我這種有過失敗婚姻的女人,看到别人幸福多少會有些感概。”
葉慕聽着潘秋卉的話,一愣,多問了一句:“潘小姐結過婚了?”
葉慕吃驚的神色讓潘秋卉笑意裏透着幾分高興,她沖葉慕點頭:“嗯,剛離婚不久,看着不像嗎?”
“不太像。”葉慕搖了搖頭。
潘秋卉剛欲開口告訴葉慕自己的年齡,不知道看到了誰,站起身子打招呼:“你來了。”
葉慕還未轉過身,聽到身後走過來女人的說話聲:“秋卉姐的邀請,我敢不來嗎?”
是她?!
葉慕聽到熟悉的說話聲更加不急着轉身了,她聽到潘秋卉靠近那個女人開口:“我還以爲我對你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你不用讨好我,應該躲着才對,沒想到你還真有勇氣。”
“不是勇氣,我還從來沒怕過什麽,即使是鴻門宴,我也會來。”說話的女人嚣張的向潘秋卉宣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