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慕的性格,莫深很清楚。
如果隻是毫不相幹,甚至完全不認識的人,葉慕絕對不會落淚。說這話的人,葉慕必然是認識,并且曾經在乎過。
她不願透露名字,莫深也沒有強迫她。沒有深究着這個問題沒有放,隻是抱着她:“既然是陌生人,那就更不值得小太太難過。”
葉慕吸了吸鼻子,哭出後,她好多了。她擡頭看着莫深,腦袋朝着他的懷裏靠着:“嗯。”
她應着的聲音很輕,心情依舊波濤着,但卻緩緩平靜下來。
葉慕情緒還沒有完全平複,精神卻已經感覺到疲憊。也許是因爲哭累了,她和莫深回卧室沒多久靠在莫深的懷裏閉上眼。
莫深躺在床上擁着她,目光下移看着她安靜的睡顔。指尖替她整理着臉上的發絲,聽到她輕淺的呼吸聲,莫深才算完全放下心來。
這個點,葉慕睡了。但還有人在酒吧裏買醉。
顧亦銘在酒吧裏足足喝了幾個小時,拒絕任何女人上來搭讪,也拒絕任何推銷。他隻一個坐在角落裏不停讓酒保上酒。
顧母和葉慕發生争執,最難過的還是顧亦銘。他不希望葉慕不喜歡顧母,但依照此刻的情景看,葉慕不僅不喜歡,可能連着他也一起讨厭了吧!
想到葉慕最後看他的那個眼神,顧亦銘的心髒就像被誰握在手心裏,一陣一陣的抽出着疼痛。
他隻能靠喝酒來麻醉着一切,喝了酒,耳朵裏都是鬧哄哄的聲音,隻要不停下來,就不會想到葉慕那張臉,想不到她,他便不會難過。
顧亦銘喝的太醉了,就連葉绮奕已經走近他的區域他都不知道。
酒吧裏的負責人讓顧亦銘這種喝法吓住了,讓酒保乘着顧亦銘不注意取了他的手機給他家人帶了個電話,通知他們來領顧亦銘。
看着醉的不行的顧亦銘,葉绮奕心口升騰起一陣火。卻強迫着自己彎腰扶着他:“走,我們回家。”
顧亦銘醉晃着身子,擡頭看到葉绮奕,毫不留情的推了過去。葉绮奕猛的被一推,整個人朝着沙發上倒去。
“不用你管。”顧亦銘依舊抓起酒杯灌着酒。
葉绮奕心裏本就有氣,她從沙發上坐起來,冷笑着看着他:“還是爲了她?”
“你說什麽?”
“隻是幾張照片值得你生氣這麽久?顧亦銘,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是我拆散了你和葉慕?”葉绮奕的一雙平日柔和的眸子此刻盛着怒火盯着顧亦銘,毫不留情的拆穿他:“其實,你很清楚。當初即使我沒有收起那些照片,你也不會和她在一起。我隻不過是你替自己找的一個借口。”
“你以爲嫁給我,你就很了解我?”顧亦銘不惱,扯着自己的衣領,笑出聲道:“那你也該明白,如果葉慕的父親還在,我娶的是她,而不是你。”
顧亦銘捏着手裏的酒杯,猛的崩碎,掌心内有血溢出來。他冷漠不像話的看着葉绮奕,有些殘忍:“你和我,隻不過是葉家和顧家的交易。我娶的隻是葉家當家人的女兒,而不是任何有名有姓的女人。”
葉绮奕的身子微動,好笑的出口:“是啊,就是這樣。那你又再不滿什麽?”
蒙着一層紗的真正結果被戳穿後,殘忍的有些傷人。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的葉绮奕,這會兒竟還有空檔反駁他。
顧亦銘拿起自己的衣服,搖搖晃晃站起身:“我的不滿,難道要一一講給你聽?”
“顧亦銘!”葉绮奕也跟着站起了身子,她看着背影狠狠的告訴他:“其實,最渣的那個人是你!”
顧亦銘的腳步稍稍停頓,沒有反駁,繼續向前。
葉绮奕拎着自己的包快速跟了上去,她和他争吵,她對他放狠話,卻做不到不關心他。他娶她無論是因爲什麽,她嫁他卻是因爲她愛他。
他太醉了,每一步都晃的厲害。葉绮奕隻跟在後面,盡量不讓他發現。直到顧亦銘醉睡在馬路上,葉绮奕才匆匆跑上前,忙給司機打了電話,她抱着他在路邊等着。
晚上有些冷,葉绮奕穿了大衣,可依舊覺得冷,她看着一身酒氣的顧亦銘,輕笑着自語了一句:“知道你爲什麽最糟糕的男人嗎?”
“你總是在深愛你的女人身邊愛上其他人,對葉慕你是如此,對我,你也是如此。”冷風打亂着葉绮奕的發絲,她說着,臉上寫滿了無奈。
是不是她也離開他一次,他才會知道她的好?
這樣的問題,葉绮奕隻敢想一想,并不敢嘗試。她怕自己會真的弄丢他,她把自己一生都托付給他了,她冒不起這個險。
看着遠處走過來的司機,葉绮奕用盡全身力氣才扶着他搖搖晃晃站起來,她咬牙:“顧亦銘,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你走的!”
今天的天氣格外懂的應景,葉绮奕在冷風中帶走了顧亦銘。但這股冷風卻持續了幾天,俨然有了冬天的影子。
這幾天,葉慕都沒有工作。她怕冷,外面天氣涼,她一直呆在家裏沒有出去。
林素回來的這幾天也是就忙進忙出,家裏隻有葉慕一個人。那天顧母的事,葉慕沒有再提起過,莫深也沒有追問她原因。被刁難委屈一下也就夠了,葉慕并沒有給自己太多機會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
下午,她握在回廊的拐角處曬太陽。身上還蓋着厚重的毯子,手裏握着一本沒有翻幾頁的書本。
這個點,莫深一般不會回來。但她放下書看向遠處大門時,卻看到保安慌慌張張過去開門。莫深的車毫無預兆的開了進來,後面還跟着一輛。
葉慕忙從椅子上起身,放好毯子和書本朝前看了看。
莫深應是帶了人回家,她打開客廳的門,通知崔媽準備茶水。
停好車的莫深走了過來,他見葉慕穿的極單薄的站在客廳門前,大手自然的撫上她的肩頭,詢問着:“穿這點,不冷嗎?”
“不冷,我剛從房間裏出來。”葉慕沖莫深淺笑着,微微傾斜着身子看向了莫深身後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