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聖餐,原來是污染的血肉...
聖印閃爍了一下,光芒幾乎要穿透手套而出。
按住微微顫抖的左手,莫亞忍耐住召出聖光将眼前的邪惡誅滅的沖動。
忍住心中迸發的殺意,他用冰冷的目光繼續打量着四周。
還好,院子裏的大多數人都沒有被污染的痕迹。
“咦,瑪麗,好久不見了呀。”
一名好像是‘瑪麗’認識的女子走上前,驚喜說道:“那麽久沒見,你最近在忙什麽呀?”
莫亞捂住肚子,用成熟女性的嗓音說道:“抱歉,我肚子有點不舒服,請問廁所在哪裏?”
“在屋子後面。”
那名女子輕笑道:“快點回來哦,我們很久沒聊過了,等會我給你介紹一個朋友。”
“嗯,好。”
莫亞随口應付着,來到了屋後。
看了看無人的四周,他直接就化作一道光芒,‘閃爍’進了屋内。
“啊,你怎麽進來了!”
走道上一個端着托盤的侍女發出驚呼。
“刺啦——”
裙擺被撐破,莫亞一步箭步閃到那名驚慌的侍女身前。
袖袍拖出殘影,絲質手套包裹的手掌伸出,一個淩厲的手刀斬向她後頸。
異變突生,聖印傳來了預警。
侍女脖子一歪,躲過了手刀,抱着托盤後退了兩步。
“哦,原來是入侵者啊。”
驚慌的面容變得冷漠,清脆的聲音也變成沙啞沉重起來。
莫亞瞳孔一縮,直接一個‘閃爍’離開了原地。
“哚哚哚——”
他剛才站立的位置,突然被地刺穿透。
幾根長滿眼球的觸手緩緩縮回地裏。
這是污染的力量!
閃到遠處莫亞擡起頭,發現那名侍女已經變成了一隻怪物。
她上半身還是正常,但是下半身,卻變成了密集的觸手,體表上全是閉合的縫隙,仿佛随時會睜開眼球。
變異者!?
不,這是外神眷族!?
難以遏止的聖光爆發出來,穿透了屋頂,沖天而起。
那道光裏飽含了莫亞此時的所有情緒。
憤怒、悲傷、憎恨...
他無法理解,爲什麽城市明明被保護得像天堂一樣,卻還有人自甘堕落的将身軀獻給外神。
莫亞将臉上的詛咒物揭開,将身上礙事的長裙撕掉,與那名全種族的叛徒戰鬥起來。
已經沒有僞裝的必要了,連外神眷族都出現了,這個地方恐怕早就成爲魔窟了。
點燃了一枚聖印,莫亞向神殿發出了預警。
耀眼的聖光爆發,光柱沖天而起,院子裏的普通人呆呆看着。
光芒萬丈的光明執行官突然降臨,理世銀色的眼眸緩緩掃視一圈。
“沉睡...”
整個院子的人直接昏倒,隐藏在人群中的兩名外神眷族剛生長出觸須,便搖搖晃晃的昏睡了過去。
它們扭曲得還不夠徹底,還沒有擺脫人體吃飯睡覺的本能。
沒給它們蘇醒過來的機會,外面沖進來的聖職者直接亮起光刃将它們誅滅。
看着同事們直接就沖進去戰鬥了,站在院子外面的莫娜心急如焚。
那名叫米拉的孩子怎麽還沒有送出來,那名聖騎士到底在幹嘛!
林風已經進入到了地窖中,和一群瘋狂的邪教徒對峙着。
那是十餘名變成了觸手下身的怪物,就好像是站立的章魚長了半個身體的人一樣。
臉頰睜開了三對眼眸的愛芙萊發出嘶吼。
“把你的手掌交出來,我就把她還給你!”
沉睡過去的米拉,被她身後一根觸手卷席着,幾縷灰色的發絲垂吊下來。
把她帶到這裏來的那名中年婦女躺在遠處一張血迹斑斑的台子上,被剖開的身體已經被掏空,五官扭曲,眼珠瞪大,死不瞑目。
林風握了握手腕上的‘無目者之觸’,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麽回事。”
低下頭,他對手套裏的詛咒物淡淡說道:“你自己掙脫不了封印,所以就叫你的信徒過來送死了?”
即使隔絕着手套,林風也能感受到裏面那道冰冷冷的目光。
“真是難爲你了,我才回城幾天就被你蠱惑到了這樣一幫信徒。”
“閉嘴——!”
十餘名外神眷族發出憤怒的嘶吼。
感受着頭頂傳下來的威脅感,愛芙萊最後發出警告:“快點把你的手掌給我,不然我就勒死她!”
卷起來的觸手收緊,米拉無意識的發出一聲痛吟。
林風低垂下目光,把手伸出去。
“想要?那你自己來拿吧。”
愛芙萊往身旁掃了一眼,兩名章魚人立即就舉着還沾有血迹的解剖刀沖上去。
林風輕輕的閉上了眼眸。
“天黑了...”
封印手套裏,還擁有活性的‘無目者之觸’悲哀的閉上了眼睛。
它的眷族們微微一怔,甚至不知道它們神明爆發了什麽樣的力量。
視線被剝奪,五感瞬間消失,意識好像被放逐到了漆黑死寂的星空,永無止境的漂泊。
沒有了時間的概念,仿佛永恒。
地面上,光明執行官理世微微垂下視線,看向腳底下突然爆發出來的污染力量。
“莫亞!”
“我在!”
遍體鱗傷的獵魔人支撐着身體站起來,跌跌撞撞來到她面前。
“地下是什麽情況?這裏還有誰在戰鬥?”
“聖職者林風,她收養的孩子被拐了進來,已經先一步進去搜尋了。”
理世眉頭豎起,“幹嘛不早說!”
莫娜沒跟你說嗎?
莫亞張了張嘴巴,什麽話也說不出口。
身後的神罰者們欲言又止。
他們是正常被征召過來的,知曉這裏的所有計劃,而光明執行官大人卻是直接從那道燃燒的聖光中傳送過來的,當然什麽事情也不知道。
來不及解釋,他們沖進那個到處燃燒着聖焰的屋子,來到那個廚房,将那個半掩的地窖入口掀開,魚貫而入。
光劍舉起,折射出來的光芒将昏暗的地窖點亮。
腳下躺滿了一地的屍體,全都是下半身變成了觸手的外神眷族。
它們渾身上下遍布大大小小的窟窿,烏黑的血液流淌出來,死狀慘不忍睹。
臉龐得眼眶隻剩下深邃的黑洞,嘴巴像窒息了一樣大張,空洞的躺在冰冷的地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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