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在自己和小屁孩分身亮出武器後,滿心以爲秦源會驚慌失措的周士琦,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不要說秦源有絲毫自亂陣腳的迹象,在對方的眼中,周士琦甚至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慌亂和動搖。
這要是變換立場,亦或者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周士琦或許還會爲秦源此刻臨危不亂的氣度所折服。
但這終究隻是一個假設。
他們和秦源的關系不可調和,今天勢必要分出生死。
但是,面對殺機畢露的周士琦和小屁孩分身,秦源的臉上卻是流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親眼目睹秦源的怪異表現,在場幾人俱是眉頭緊蹙。
秦源此刻的樣子,一點兒都不像是一個被逼急了,走投無路的人。
反倒是顯得他智珠在握、胸有成竹,完全無視了眼前這對他極其不利的局面。
給人以隻要他想,便可以立馬扭轉乾坤,重新占據上風的錯覺。
“這老家夥到底哪來的底氣,他身上難道還有什麽底牌,能夠讓他實現絕地大翻盤?”
“莫非……他還在指望這具被我踩在腳下,動彈不得的銅甲屍?”
一念及此,周士琦冷笑連連。
他不否認,這具銅甲屍确實皮糙肉厚,相當抗揍。
這要是在他還未突破到一品宗師境前,對上這具銅甲屍的話,他勢必會陷入苦戰。
怕是得毫無保留的全力爆發,才能破得了這具銅甲屍的防禦。
但此刻的周士琦,卻是相當遊刃有餘,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便将這具銅甲屍踩在了腳底下。
任憑它不斷掙紮,但周士琦就像一座巋然不動的高山,傲然挺立,一動不動。
瞟了自己腳下動彈不得的銅甲屍一眼,周士琦的嘴角一彎,他覺得,秦源這老家夥能這麽有底氣,很有可能是對這具銅甲屍還抱有某種不切實際的奢望。
“那麽就讓我……徹底将你這一絲念想磨滅掉吧!”
于是乎,周士琦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手中長劍接連舞動,血色劍氣迅速激射而出。
“嗤嗤嗤……”
銳不可當的血色劍氣,很快便将周士琦腳下的這具銅甲屍的腦袋和四肢削斷,七零八落的掉了一地。
眼睜睜的看着刀槍不入的銅甲屍,在那血色劍氣之下,像切豆腐般,輕而易舉的被分屍,秦源瞳孔收縮,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他怎麽也想不到,銅甲屍那尋常刀劍難傷,哪怕子彈打在上面隻能留下白痕的強悍體魄,居然被周士琦手中的長劍,不費吹灰之力的切開了。
看着那顆被周士琦輕輕踹出,不偏不倚的滾到自己腳邊,銅甲屍怒目圓睜、猙獰無比的大腦袋,秦源心潮起伏,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了。
“可惡,那把劍……絕對有古怪!”
想到這,秦源的雙眼死死的盯着周士琦手中那把劍柄和劍格被黑布包裹起來的長劍,臉上滿是忌憚之色。
不過,盡管損失了一具費盡心力煉制出來的銅甲屍,讓秦源的心都在滴血,但他此刻也顧不了這麽多了。
銅甲屍沒了,還可以重新再煉制。
這要是人沒了,那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陳孝之忽然目光一凝。
起先他還沒察覺到,可不知從何時起,他們所在的這段公路,漸漸有雲霧彙聚過來。
這陽光明媚的天氣下,哪怕是山路,也不應該有這麽多的雲霧啊!
“大家小心,有點不對勁,這雲霧來得有些蹊跷。”陳孝之果斷發聲提醒道。
“這是……”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秦源身上的周士琦和小屁孩分身,環視四周,看着越來越多的雲霧,眉頭不由一蹙。
“哈哈哈……現在才發現,已經晚了!”秦源大笑出聲,眼神戲谑的看着衆人,“我一早就在此地布置了陣法,這原本隻是我有備無患的一個後手。”
“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真的派上用場了。”
“你們一定很好奇,我爲什麽沒有馬上就發動這個法陣吧?”
“原因很簡單,這個陣法發動需要一定的時間,所以我必須拖延時間。”
“在這裏,要謝謝你們這麽配合,爲我答疑解惑,哈哈哈!”
“當然,我還在小心防備着你們是否還留有後手,所以準備等你們全員都到齊了,再把你們一網打盡。”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心情激蕩之下,秦源的臉上滿是激動的紅暈。
“想把我們一網打盡?真是大言不慚!”陳孝之嗤笑一聲,接着又道,“我還以爲這些雲霧是怎麽來的,原來是你布置的陣法在搞鬼。”
“嘿嘿,老家夥,你以爲一個小小的陣法就能困得住我們?”
“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你該不會是忘了我的身份吧,我可是一個空間能力者。”
“你信不信,我分分鍾帶着這一幫人,從你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秦源微微颔首道:“沒錯,你的空間能力确實很棘手,就算我這陣法也奈何不了你。”
“但是……”
話音一轉,秦源眼中的譏诮之色愈發濃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陳孝之:“你大可以試一試,除了你自己之外,你又能從我這陣法中帶走誰呢?”
聞及此言,陳孝之心頭一驚,不過他很快便收斂心神。
他覺得秦源壓根就是在危言聳聽。
隻是在他有些不信邪的邁開腳步,想要伸手去抓近在咫尺的老趙三人時,意外出現了。
陳孝之隻覺得眼前一花,老趙三人就從他的眼前消失不見了。
而他則像是來到了一片白茫茫的空曠世界中,周圍所有的聲音,全都聽不見了。
“老趙,狗爺,周士琦,你們去哪兒了?聽到了就吱一聲!”
看着對他們視而不見,在原地不停轉圈的陳孝之,老趙三人額頭的冷汗,唰的一下子就冒出來了。
他們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陣法有古怪,不能随意走動,否則便會像陳孝之那樣,被困在其中而不自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