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紅紅的水色鳳眸看向他,捂着唇瓣,“我、我不哭,你讓我去找哥哥。”
邵烨好笑地遞給她一張紙巾,“先擦擦眼淚。”
“謝、謝謝,”甄善接過紙巾,不安地看了看四周,房間裏除了邵烨,還有先前在村裏遇到的他的保镖,以及幾個不認識,一直盯着他的人。
她緊張地往後退了一步,下意識就想躲在晏曦風後面,但,她的哥哥不在這裏。
甄善眸光黯淡下去,隻好鼓起勇氣,期待地看着他,“先、先生,爲什麽我會在這?你有沒有見到我哥哥?”
她期望着是哥哥帶她出了實驗室,然後遇到了先前的熟人,現在哥哥可能有什麽事情出去了一下,待會就回來了。
邵烨似乎看出她在想什麽,“先坐下說吧。”
甄善抿了抿唇,點點頭。
“小姑娘,你還記得先前自己在哪兒嗎?”
“我……”甄善咬了咬唇,“我一直和哥哥在一起。”
“那你和晏博士一直都在哪裏呢?”
甄善看了看邵烨,不說話了。
她是單純,可不是單蠢,随随便便就說出哥哥的實驗室。
邵烨漆黑的眸光微動,神色和善,“小姑娘不說,我們如何幫你找到哥哥。”
“這裏是哪裏呢?”甄善抓着自己的裙子,有些緊張地問道。
“豐林村附近的農舍。”
豐林村也就是先前他們經過的那個吃人的村子。
甄善更加不安了,她怎麽會跑到這裏來的?
“明明我睡覺前……”還在實驗室和哥哥一起,哥哥還送給她空間異能的。
難道這是在做夢?
可意識中存在的空間告訴她,這不是夢。
“先生沒見過我哥哥嗎?”
邵烨搖搖頭,“我們在山腳的一顆大樹下發現你昏倒在那,才帶你回來的,至于晏博士,我們并沒有見到。”
甄善臉色一變,站起來,往外跑去。
這次邵烨沒再阻止她,隻是跟着她出去。
甄善看着山上冒着滾滾濃煙,臉色慘白,身體發顫,哥哥!
“早上山上突然發生了爆炸,我們的人已經在控制火勢了,但我們隻在山腳樹下見到你,并沒有看到晏博士。”
邵烨站到她身邊,沉聲說道。
“不,不會的,哥哥一定不會有事的,”甄善不管不顧地想要往山上跑去。
“你冷靜點,現在進山,不要命了嗎?”邵烨抓住她,沉沉地斥道。
“不用你這個壞人管,”甄善想要将手從掙脫開,淚水溢出眼眶,着急又恐懼地喊道“我要去找我哥哥,壞人,你放開我!”
壞人?
邵烨嘴角抽搐,一向隻有被人誇贊是好人的烨少,第一次被小女生罵壞人,心情還是有些複雜。
“你進山了就一定能找到他嗎?”
“不然呢?”
甄善大聲喊道,這可能是小白兔第一次情緒如此激動失控,隻是任誰知道自己最親的人遭遇危險、生死不明,都無法冷靜下來。
邵烨抓着她的手,沉聲道“你哥哥能把你送到山下,證明他應該也沒事,可能是暫時離開你,你如果真的要辜負他,進去找死的話,那我便不攔着你了。”
甄善眸光一顫,渾身力量被抽盡,滑坐在地上,捂着臉,壓抑着哭聲,傷心難過至極。
邵烨蹲下身體,拍拍她的肩膀,歎息道“我答應你,山上一有什麽動靜就告訴你好嗎?别哭了,回屋子裏去吧。”
甄善搖搖頭,擦幹臉上的眼淚,就站在外面,愣愣地看着山的方向,無論邵烨怎麽勸,她都不管。
邵烨覺得這小姑娘被晏曦風這家夥洗腦得有些嚴重啊。
隻是想要知道這段時間,晏曦風又在謀算什麽,是否又倒騰出什麽威脅人類的東西,或許能從這女孩入手。
而且邵烨記得這女孩擁有就如今而言,唯一的治愈異能,在藥物越發稀缺,危險莫測的末世,何其珍貴?
上次他引發了山上喪屍的暴動,沒有殺了晏曦風,邵烨也不意外,那男人若是這般容易殺了,現在也就不會有末世了。
既然這小姑娘有幸活下來,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讓她成爲他們一員,對抗晏曦風和喪屍才行。
邵烨漆黑的眼眸幽深,還有晏曦風抓了她,單單是爲了不讓她成爲七大财團的助力?
那爲何不直接殺了她?
他可不覺得那個能制造出末世的冷血男人會有恻隐之心這回事。
邵烨也曾猜過晏曦風是想把她變成喪屍,但剛剛他查過她有脈搏,有心跳,有體溫,根本就不是喪屍。
那是因爲你不夠了解我的哥哥呢。
他可比邵烨想的還更加可怕。
甄善眼角餘光瞥到邵烨眸中的沉思,心中幽幽一笑。
這些男人啊,一個兩個,裝着溫柔和善,都真拿她是蠢兔子,沒事就逗趣,有事就利用。
以爲她是軟團子,随意捏圓搓扁呢。
沒關系呢,大家都是在戲台上,誰在利用誰,也理不清。
隻是最後,到底誰笑誰哭,就憑各自的本事了。
娘娘還是很期待的,就是不知道他們的心能硬到什麽程度,會不會碎掉。
缺兒“……”隻能說,晏曦風也好,邵烨也好,都是好狗膽。
想當年,無塵因自己的原則放棄娘娘,最後都被虐得體無完膚。
現在,這兩個男人……
缺兒先給他們點了兩根蠟。
……
等到山上火滅了,有人來向邵烨報告時,甄善再顧不得其他,拖着站得僵硬的雙腿往山上跑去。
路上她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偏偏她現在擁有了喪屍的身體,但也不知道晏曦風給她注射了什麽,讓她又好像變回人類,恢複了體溫,身體柔軟度也與以前一樣,被石頭沙子刮到,就是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又因先前山上的大火,地上有些沙石溫度還有些高,将她的雙手雙腳燙出了不少水泡。
但甄善似乎沒察覺到痛楚,更沒用異能治療傷口,一路往實驗室的入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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