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相的态度明了簡潔,謝老爺子一句不再提他這一趟的主旨,隻和簡相說舊人舊事,從前過往,一直說到夕陽西下,簡相回去成都城,謝老爺子又坐了一會兒,才回去住處歇下。
隔天起,簡相沒再過來,謝老爺子隻在清虛觀内轉悠,到後山看景喝茶,和觀裏幾位老道人聊道法紅塵。看起來十分閑适自在。
往蜀中來的,肯定不隻他一個,其它還有什麽人來,他不知道,他這一趟是爲了簡相,其它人來是爲了誰,他也不知道。
不過,不管是誰來,爲了誰,他都要好好等一等,等着簡相再來找他。
安家當家的那位老姑奶奶,由王舣陪着,比謝老爺子晚了一天,悄悄進了成都城。
一行人住進客棧,王舣帶了個小厮出來,安步當車,往離客棧不遠的範府過去。
範府大門緊閉,旁邊的側門人進人出,四五個門房坐在條凳上說笑着,一派安閑自在。
王舣走到側門,沖幾個門房拱了拱手,笑問道:“請問範老太爺可在府上?”
“有什麽事兒?”幾個門房打量着王舣。
“有封書信,煩請交給範老太爺。”王舣托出封漆封嚴實的信,遞給門房。
“等着。”門房帶着幾分疑惑,再次打量了一遍王舣,接過信,一路小跑遞進去。
沒多大會兒,門房在前,後面跟着個小厮,一路小跑急急出來。
門房看到慢慢搖着折扇站在門口的王舣,長長松了口氣,側身讓出小厮,陪着一臉笑道:“就是這位爺。”
“我們老太爺請您進去說話。”小厮上前一步,沖王舣長揖到底,态度言詞,都十分恭敬客氣。
王舣微笑應了,跟着小厮,沿着抄手遊廊,一路往裏,一直進了後花園,穿過半個花園,進了一座清幽的小院。
過了垂花門,王舣就看到迎面的正屋廓下,負手站着位六七十歲的老者,看穿着打扮,應該就是範老太爺了。
範老太爺緊盯着遠遠拱手長揖,才緊步過來的王舣,一直看着王舣走到他面前。
範老太爺先揮手屏退了小厮,看着再次長揖後起身的王舣,“你是王三那個傷了腿的孫子?”
“是。”王舣欠身應是。
他祖父王相行三。
“她現在哪裏?”範老太爺抖了抖手裏的書信。
“現在平安客棧。”
範老太爺擰着眉頭,好一會兒,隻歎了口氣,沖王舣揮了揮手,“你先回去吧。”
王舣臉上微笑不變,長揖告了退,直到出了範府,拐了個,才沉下了臉。
看範老太爺這樣的态度,隻怕安大姑奶奶的打算要落空了,這一步要是落了空,往下可就難走了。
王舣回到客棧,安大姑奶奶已經重新梳了頭,換了身衣服,正端坐喝茶。
“老姑,範老太爺好象……”
“你見到他了?”安大姑奶奶打斷了王舣的話問道。
“是,問了您在哪裏,就……”
“嗯,那就行了,你去洗一洗,好好歇一歇,明天隻怕就要忙起來了。”安大姑奶奶再次打斷了王舣的話。
這次王舣沒再掙紮說話,長揖應了,轉身進去,卻沒走遠,站在腳落裏凝神聽動靜。
也就是片刻功夫,一陣腳步聲由外而近,一個中年人的聲音響起:“老太爺吩咐小的過來請老姑奶奶。”
“嗯,走吧。”
王舣急一步過去,貼着門框,看着安大姑奶奶站起來,跟着中年人出了客棧,呆站了片刻,慢慢舒了口氣。
太婆交待過他,說老姑是個極有定數的,讓他聽老姑的吩咐就行,老姑這一走,他應該不用擔心。
中年人帶來的一輛小小青綢車停在客棧内安大姑奶奶那間小院院門裏,安老姑奶奶上了車,中年人坐到車前,趕着拉車的大青走騾,出了客棧。
車子不緊不慢,沿着熱鬧的街道,走過熱鬧,過了一片湖,停進了湖那邊的一間顯得十分冷清的茶舍裏。
安大姑奶奶下了車,看着正面對着她站着的範老太爺,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會兒,露出絲笑容,歎氣道:“你老了。”
“你還是那樣。”範老太爺聲音不怎麽穩,“一晃幾十年了。”
“也就二十來年,我沒覺得一晃,一天一天的,日子過得很慢。”安大姑奶奶和範老太爺緩步往前。
“日子艱難?”範老太爺看向安大姑奶奶。
“不算艱難,比頭前三四十年好多了。”安大姑奶奶答着話,和範老太爺在一張茶桌旁坐下。
本來是應該每天更很多的,上周日突然接到電話,我家太後車禍,顱底骨折,脅骨斷了11根,肩胛骨折,腿腳骨折,耳鼓破裂。
從上海直飛回家,從周日直到今天,一直在團團轉忙太後的事。
會盡快的恢複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