谏山冥的追悼會召開了,距離谏山奈落的追悼會,不過三天的時間。
谏山家連遭兩次大難,但心情最爲悲痛的,恐怕就是谏山冥的父親谏山幽了吧。
剛剛成爲了家主,卻經曆了失去女兒的痛苦,而且,他的家主之位也瞬間跌下雲巅。
“不,不可能,冥怎麽可能做那種事情,谏山黃泉,身爲谏山家的人,竟然聯合外人謀奪家主之位嗎!果然,就是沒有血緣關系的你殺了冥,對吧!”
相比起當初成爲家主的意氣風發,現在的谏山幽可以說是歇斯底裏。
這也難怪,女兒剛死就被人找上門來,聯合逼其卸下家主的職位,換誰都受不了,更何況,找上門來的人還是谏山黃泉這個他曾經羞辱的對象。
“伯父,冥姐殺死了父親大人,這一點是她親自承認的,紀之、楊先生、艾瑪小姐和土宮大人當時都在場,這一點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抵賴的。”
谏山黃泉很是平靜的對谏山幽說道,對于谏山幽的質問視而不見。
對于谏山冥,她還懷有憐憫之情,但是對于谏山幽,她并沒有多少好感。
“冥姐雖然弑親,但當時她是被殺生石控制的,所以我不會怪她,但是,關于父親大人遺囑這件事,我一定要問個清楚。”
“就算奈落真的是被冥殺死的,但遺囑又有什麽問題?!在我女兒追悼會的今日,你們竟然要做出這種事情,真的沒有一點良心嗎?”
“這話說的不對,谏山大人,别忘了,奈落大人現如今也屍骨未寒,相比較身爲殺人兇手的谏山冥,查明奈落大人的意志不是更要緊的事情嗎?”
飯綱家的家主在這時開口了。
他從一開始就針鋒相對。
不過,在聽到他稱谏山冥爲殺人兇手時,谏山黃泉的眉頭爲不可察的皺了一下。
這一幕飯綱家家主并沒有察覺。
“況且,當初奈落大人和我的約定是,讓犬子與谏山大小姐完婚,而後讓谏山大小姐繼承家主之位。”
“·······”
谏山幽明白,當初他的搪塞之語飯綱家家主并沒有完全相信,隻是當時谏山幽已經坐穩家主之位,他又沒什麽理由幹涉才作罷,但是現在,他卻又舊事重提,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而就在這時,又有兩人來到了谏山家。
看到這兩人的時候,谏山幽才真正的變了臉色。
來人正是土宮家的家主土宮雅樂,随行的是他的女兒,土宮神樂。
做爲谏山家的主家,土宮雅樂的分量絕對不輕,足以撼動現在的局面。
不過,土宮雅樂的狀态卻不怎麽好,一直被神樂攙扶着,很顯然他的傷勢并沒有好。
“谏山冥的事情我可以證明,她親口承認殺死了奈落,并把遺囑進行了修改,也就是說,你所拿出的遺囑本身就不是奈落的意願。”
谏山奈落對于土宮雅樂來說,既是屬下又是朋友,事關他的意志,土宮雅樂絕不會袖手旁觀,更不用說,他現在知道真相。
“如果你還有疑問的話,可以把他的遺囑拿出來看看,看看是否真的是他的筆迹。”
土宮雅樂的出現,成爲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谏山幽失敗的垂下了頭。
他對于谏山冥修改遺囑的事情并不知情,但是他也明白,谏山奈落并不會讓他成爲家主,他隻是将疑問埋在心底,擔任家主的職位,一切,都隻爲了他的女兒。
這一切,在谏山冥殺死谏山奈落的事情曝光後,就已成定局。
看到事情解決的瞬間,飯綱家的家主露出了高興的笑容。
不過,高興的也隻有他而已。
土宮雅樂,土宮神樂,甚至最應該高興的谏山黃泉都沒有露出任何笑容。
是的,這沒有什麽可以去慶賀的。
谏山奈落死了,谏山冥死了,這兩人都因爲三途河和主教而死,如果可以的話,谏山黃泉并不想繼承所謂的家主之位,她隻想讓自己的父親活着。
但這一切都無法挽回。
“土宮大人,感謝您的幫助。”
谏山黃泉上前一步,對土宮雅樂道謝道。
土宮雅樂則是很平淡的回應。
“畢竟,我也是知道真相的人之一。”
“您的傷勢如何了?”
“我原本不想将這個擔子過早的交給神樂,現在看來要盡快了······”
土宮雅樂并沒有正面回應,而是說出了一句似乎莫名其妙的話。
谏山黃泉聽後明顯一驚,似乎想到了什麽,但土宮雅樂繼續開口說道。
“三途河和主教現在消失了蹤影,按照他們之前對牙狼說的話,短時間内應該不會出現了,要小心,他們恐怕在計劃着什麽。”
“我明白了。”
“多謝你照顧神樂了,希望你以後,也能對她多加照顧,我先走了。”
說完這些,土宮雅樂在神樂的攙扶下,轉身離開。
這也代表着,谏山家的風波徹底平息下來。
說到底,并非除魔師的谏山幽原本就沒有資格繼承家主之位,谏山黃泉繼承家主雖然也有人反對,但有飯綱家家主和土宮雅樂的支持,這一切并不成問題。
更何況,谏山黃泉本身也并非沒有競争力。
“沒想到小黃泉最終還是奪回了家主之位呢,不過對于那孩子來說,這些也不是她想要的吧。”
超自然對策室的室長辦公室中。
神宮寺菖蒲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微笑的看着窗外。
“或許吧,對于這些家族的事情我并不想摻和。”
“但不可否認,你在這場風波的中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啊,楊先生。”
神宮寺菖蒲轉過身來,看着坐在沙發上的雷爾夫,靜靜的說道。
雷爾夫對此并卻面色如常。
“我隻是做我該做的事情而已,與其說這些,三途河的蹤迹你們查找到了嗎?”
“沒有,他們就像是消失了一樣,我也通知了各個地區超自然對策室的支部,并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線索,或許,他們已經離開了這個國家也說不定。”
“是這樣·······”
望着窗外的景色,雷爾夫陷入了沉思。
“看起來需要多呆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