谏山奈落做爲谏山家的家主,在整個京都的除魔師中,都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在這天夜裏,他被發現死在了自己的書房中,雖然緊急被送到醫院搶救,但是已經無力回天,事後,谏山家的人調查發現,谏山奈落似乎是被惡靈殺死的。
這簡直是除魔師的恥辱。
身爲除魔師,自己的家主在自家的書房中悄無聲息的被殺死了,他們還一點都不知情,一時間,谏山家籠罩在悲傷和凝重的範圍内。
确認死亡的第二天,所有分家的家主來到了谏山家,一是爲了哀悼谏山奈落,二則是爲了更實際的事情。
雷爾夫和艾瑪是一起來到這裏的,卻沒想到趕上谏山家正在召開分家大會,谏山黃泉也在其中無法分身,土宮神樂主動招待了二人。
“十分抱歉,黃泉她現在······”
會客室中,土宮神樂沏好茶水放在了二人面前,她的眼睛是紅腫的,顯然當時哭過。
雷爾夫明白,土宮神樂對于谏山奈落還是有感情的,對于她來說,那是可敬的長輩,而且最關鍵的是,最先發現谏山奈落屍體的正是神樂。
“我明白,你也請節哀,土宮小姐。”
“嗯,他們就在那邊召開分家大會,等結束之後就回來見您的。”
土宮神樂點了點頭,陷入了沉默中,看的出來,她原本就屬于那種沉默寡言類型的人,更何況剛剛經曆這種變故,對于她來說着實有些殘酷。
不過,雷爾夫卻有些遲疑的開口了。
“土宮小姐,很抱歉在這種時候問你這種問題,能不能告訴我,谏山先生究竟是怎麽死的?”
“唉?”
“我前段時間曾經拜訪過谏山先生,而且從他那裏得到了很多幫助,聽說他的兇手現在還沒有抓住,所以,我也想看看有沒有可以幫忙的地方。”
聽到這話,土宮神樂穩定了一下情緒,開始回想起了那晚的噩夢。
“昨晚,我因爲和同學聚會回來的有些晚,家裏的燈都關着,黃泉沒有回來,伯父的房間裏也沒有動靜,我有些奇怪,就去伯父的書房裏看看,結果卻發現,伯父躺在地上,到在血泊之中·······”
說道最後,這個十幾歲的少女已經抽泣起來,那天晚上的情景,是她永遠無法忘懷的夢魇。
“那·····谏山先生是怎麽被殺的?”
“是,是被人刺穿了心髒,周圍也沒有人打鬥的痕迹,所以其他人認定,伯父是被惡靈殺死的,而且是很強的惡靈······”
“是這樣,很抱歉問了你這些問題。”
雷爾夫點了點頭,而艾瑪則在這個時候輕聲安慰着神樂,雖然二人并沒有正式見面過,不過身爲年長女性的艾瑪卻是最适合安慰神樂的人。
不過就在這時,艾瑪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樣東西——閃爍着光芒的魔針盤。
“這是·······土宮小姐,令尊大人也來到這裏了嗎?”
看到這一幕,雷爾夫下意識對土宮神樂問道。
魔針盤出現反應代表附近有殺生石出現,按照反應的方向,正是隔壁的位置,而現在已經确定的除魔師中,隻有土宮雅樂擁有殺生石,所以雷爾夫才有此一問。
“不,父親大人并沒有過。”
神樂給予了否定的回答。
然而,這個回答卻讓艾瑪和雷爾夫對視了一眼,同時看到對方眼中的凝重之色。
“有意思,神樂,或許你伯父的死因可以解開了。”
“唉?艾瑪姐姐,爲什麽······”
就在神樂疑惑的時候,隔壁突然傳來了一陣争吵聲。
期間還夾雜着黃泉的質問以及一個男人的呵斥聲。
似乎是因爲下任家主的事情起了争執,這場争吵很短暫,也很急促,不一會兒就重歸平靜。
“家主嗎·····原來如此,這也算是大家族的悲哀嗎?”
艾瑪若有所指的說道。
土宮神樂則是露出了擔憂的表情。
雷爾夫也明白艾瑪爲什麽會說這種話。
谏山黃泉以養女的身份繼承家主,肯定會遭到反對的聲音,如果是平常,谏山奈落活着的時候主持家主繼位儀式倒也罷了,但現在,谏山奈落死了,谏山黃泉的身份反而成爲了一種尴尬的存在,反對她的人自然會在這時候跳出來。
可以預見,黃泉以後的日子很可能會比以往艱難很多。
果不其然,在分家會議結束之後,雷爾夫見到了谏山家的現任當家。
也是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存在——谏山奈落的弟弟,谏山幽。
“沒想到楊先生也來到這裏了,上一次匆匆離開實在是太過失禮了。”
谏山幽親自招待了雷爾夫。
和雷爾夫想的一樣,之前不滅男的事件,自己的資料一定步入了這些人的眼中。
一個能獨自壓制不滅男的存在,任何一個除魔師家系都要小心接待,谏山幽正是如此。
“哪裏,我也沒想到,轉眼間谏山先生已經是家主之尊了。”
“慚愧,其實我并沒有繼承除魔師的力量,也沒有太多的精力去繼承家主的重擔,隻是兄長的遺囑如此吩咐不得不遵從,我已經将家主的日常事務讓小女谏山冥負責。”
谏山幽雖然嘴上說着慚愧,但很顯然,他那臉上卻有着隐藏不住的得意之色,即使在親兄弟死去的這種情況,依舊爲争得家主之位而高興,這種嘴臉,确實讓人有些反感。
“谏山冥小姐啊,我曾經見過一面,确實是難得的人才。”
“哈哈哈,能得到楊先生的稱贊,慚愧慚愧。”
“隻是那天我在門外也聽到了,谏山奈落先生的意願是讓黃泉小姐繼任家主才是,就連谏山家的家傳寶刀獅子王都給了她,爲什麽會在遺囑中突然變卦呢?”
雷爾夫的這麽一句話讓谏山幽的臉色僵住了,但很快就恢複如常。
“那隻是大哥的玩笑而已,況且,我也是按照遺囑的行事的,并無絲毫不妥之處,況且,這是谏山家的家事,楊先生此舉是否太過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