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是隕石落入大氣層後,以極快的速度和空氣摩擦燃燒的一種天體現象。
如果這種現象出現在陸地上會是什麽光景?
猗窩座親自感受到了。
威武的黃金騎士,周身環繞着青色的業火,就算是腳下的土壤都有了融化的痕迹。
他的身體爆發出轟鳴,像流星一般向前突進,目标直指自己。其威勢,讓猗窩座有了一種自己正在面對形成的錯覺。
避開是所有人下意識的選擇,但這其中絕不包括他。
雪花般的巨大術式出現在腳下,猗窩座的左手如同指針一般探出。
緊接着,全身的鬥氣和力量凝聚于右手,猛然探出。
一套動作下來還不到一秒鍾的時間。
他隻有這點時間,在他的力量爆發的同時,牙狼劍已經觸及到了他的拳頭。
黑夜的森林中,宛如流星般的火光一閃而過。
随後,巨大的氣浪纏繞着火焰朝着森林周圍四散開來。
這一刻,黑夜宛如白晝。
即使是遠離深山的村莊也可以看到這一束光芒,爲這座村民口中鬧鬼的深山更添上了一分恐怖的色彩。
當然,這是後話了。
“呼~呼~”
雷爾夫感覺到自己的肺部如同被火焰燒灼一般。
在他的身上,一道深深的拳印出現在铠甲上,拳力透過铠甲的防禦,在雷爾夫的肉體上發揮了作用,至少雷爾夫感覺,自己的半邊身子已經麻了。
僅僅是一秒鍾的時間裏,猗窩座使用了兩式血鬼術。
以偵察對手攻擊的【破壞殺·羅針】做爲指引,以毀滅萬物的一拳【破壞殺·滅式】做爲終結技,正面與雷爾夫的斬擊對抗。
兩敗俱傷,似乎是這種結果。
雷爾夫的身體被拳力重創,然而猗窩座也并不好受。
這一擊乃是雷爾夫目前所能用出的最強攻擊,說實話,就算是之前遇到的神牙,也不可能輕松應對。
至少猗窩座現在的外表,要比雷爾夫狼狽一些。
一道猙獰的傷口從猗窩座的肩膀蔓延到腰間,幾乎将他的身體斬成兩半。
青色的魔導火在傷口中若隐若現,對抗着鬼如同不死身一般的自愈,而猗窩座的右手,此刻已經空空如也。
“哈啊~哈啊~有意思,有意思,這身铠甲是什麽?那把劍又是什麽?”
猗窩座絲毫沒有因爲自身的傷勢而顯露出任何疲态,甚至連恐懼都沒有。
“原來如此,這就是那個家夥記憶中的魔戒騎士呢,我還以爲是什麽樣呢,能将我逼到這種程度的家夥,這世上不超過十個。”
“你很強,但是身爲人類,再怎麽強,壽命也是有極限的,怎麽樣,和我一樣成爲鬼吧,那樣的話就能和我一樣,不管是一百年還是兩百年都能不斷的錘煉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強。”
似乎是看中了雷爾夫的才能,猗窩座發出了這樣的邀請。
但雷爾夫卻沒有管這些,他強行驅動着因爲疼痛而麻痹的身體,奮力揮劍超前攻去。
“我拒絕!”
“即便人類會衰老,即使人類的壽命相比鬼短暫太多,但正因爲這樣,人類才會緊張,才會在有限的生命力綻放出自己的價值。”
“生老病死,婚喪嫁娶,這些都讓人感受到,自己真真正正的活着!”
“相反,有了無盡的壽命卻要成爲吃人的怪物,還要再黑夜中苟延殘喘,這樣的生活有什麽意思!”
正說着,雷爾夫的劍已經逼近了猗窩座的脖子。
魔導火的力量正在消退,猗窩座的傷勢很快就會愈合,到那個時候,雷爾夫就再也沒有戰勝的可能了。
看着劍刃逼近脖子。
猗窩座卻忽然笑了。
“不能在陽光下生活嗎?那麽,你就去死吧!”
砰——!
劍刃觸及到了猗窩座的肉體,
卻沒有血液流出,反而爆發出铿锵之聲。
在雷爾夫愕然的目光中,猗窩座的身上開始了驚人的異變。
桃紅色的外骨骼浮現在體表,黑色的符文在周身流轉。
原本還像是人類的面容,卻被猙獰的惡魔形态所取代。
桃紅色的身體上,藍色的刑紋遍布全身,就連之前被斬出的傷口和斷掉的右手也盡數恢複。
霍拉的身體。
在與霍拉戰鬥中勝出的猗窩座,自然也得到了霍拉的軀體,畢竟,鬼的身體與霍拉的身體早已融合,不分彼此。
滋滋滋~
在雷爾夫驚愕的目光中,猗窩座的右手握緊了牙狼劍。
下意識的,雷爾夫想要掙脫,卻沒有辦法擺脫掉。
看樣子隻能用那個了。
雷爾夫想到了之前戰勝神牙的方法。
在知道敵人不好對付的時候,他就提前啓動了魔法球。
現在,已經是蓄勢待發的狀态。
想到這裏,雷爾夫的左手張開,一顆晶瑩的魔法球出現在了手中,裏面承載着魔戒法師108天的魔力。
隻需要不到一秒鍾,就會爆發。
到時候雷爾夫和猗窩座都會被籠罩在攻擊範圍之内。
原本是這樣。
砰——!
巨大的力道襲擊了雷爾夫的左手。
手中的魔法球也瞬間被擊飛,落到了遠處的森林中,一道金光籠罩了周圍區域。
“竟然在最後寄希望于這種東西,我還真是高看你了。”
猗窩座似乎很不屑,似乎是看透了雷爾夫的疑惑,他說道。
“我能夠感受得到,在最後,你的戰意消退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麽,但你已經想要撤離戰鬥,遇到強敵就想要撤退,沒有比這更難看的了,我收回前言,你還是去死吧!”
正說着,他的右拳猛然探出。
破壞殺·滅式!
比之前更強的攻擊轟然降臨在雷爾夫的身體上。
雷爾夫隻來得及将左手擋在身前。
下一秒,他整個人直接被擊飛了出去,在空中留下一道血霧,金光閃過,铠甲也無法承受這股力道,就此解除着裝。
雷爾夫的軀體則像是斷線風筝一般,落入了遠方的森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