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行風對煉丹之術不甚精通,卻深知道家對成丹經過極爲看重。但凡引動天象,自爐火中吸食天地之氣,轉周天之妙,最終成形者,至少也是中品。
自古成道飛升之人,不在少數,吞服丹藥而成仙者,大有人在。
吳行風回憶小時讀過的《道藏》一書,書中描述的是道家曆代以來對修仙悟道的闡述,以及道法章程的記載,其中三洞四輔更是告訴後人如何修煉才能達到脫胎換骨的境界。
至于煉丹之術雖然也有涉及卻與外煉丹藥存在很大區别,這個時候還沒有内丹修煉法門,隻有五竅生靈延壽生精之法。(本書爲駐站作品,其他網站皆爲盜版。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傳播連載皆屬盜竊!偷盜可恥,讀者朋友請堅持正版閱讀,問道在此謝過大家。每周系統會生成推存票,記得送我,送票關系到排名。)
以天地爲爐,人體爲丹,吸納混元之氣溶于太虛之中,此修爲天丹之法。天丹如星空隕石,結而不化,去其表斂其精,捶煉百遍,終成形章。
以此修煉者,古往今來屈指可數,比如盤古,鴻均老祖,陸壓道人,華君上人,三清道祖,通天教主等大賢聖者。
以人體爲爐,丹田氣海結丹,吸納陰陰之變,化萬物之氣以爲所有,調禦天地玄黃,供本體消耗,終成章法,此修爲内丹之法。
不論是哪一種修法,皆離不開天地靈氣。好的丹藥在成形之時,同樣會吸食天地精元淬其形,煉其心。
天丹與内丹無有本質區别,隻有通往大道的方向不同,天丹成形可化宇宙萬物,星辰隕石。内丹成形可借日月之光,化萬物之氣凝變一切可見之物。
二者任其一,皆與天地同壽,萬尊之祖。
吳行風腦海中回憶《正統道藏》中提及的關于修身養性,煉丹續陽承陰之法,三魂爲陽,七魄爲陰。
陰陽合而一,分而無極,無極化二儀,二儀生四象,四象衍八卦,八卦複始,周泰歸一,歸一化無形,無形化有形,有形生四海,四海歸八荒,八荒借天機,天機化神奇,神奇歸輔政,輔政掌乾坤,乾坤交媾終成八八之卦,謂曰,六十四卦正滿乾元之象,簡稱六十四卦。
六十四卦以天地爲開泰,周而複始,循循不斷,一切天地之物皆在卦相之中,丹品色澤,妙用其方,取一物而歸府藏,生死無形。
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吳行風把成丹經過的原因推敲如細,當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皺眉之際,正欲開爐取丹,卻見天際黑風陣陣,飛石亂舞,有鬼魅妖邪侵犯。雲空風形咆哮,屋脊顫抖,山河倒流。
本以爲隻是天象有變,未曾想妖邪感應丹藥出爐,不遠萬裏趕赴現場。
凝神感知,東西南北出現四路人馬,人數不等,最多的是南面,當有三百餘人,這些人氣息詭異修煉的并非正統道法,而是族群世代相傳的巫術,也有異類本身具備的神技妙法。
四路人馬無一是人,皆是異類化身。
突然出現四股勢力,令吳行風大感疑惑的同時,更加确定爐中丹藥的神異,雖然他還不知道黑三長所煉之丹是何品名,卻從四象八卦中推測出丹藥品性,此丹很可能是渡劫保身一類的丹藥。
“準備禦敵。”
吳行風揮出靈氣将黑三長移至西廂房,心中虛掐指訣,玄鐵神劍化作一道流星朝北面疾飛而去。
之所以當機立斷,是因爲北面是上山路口,此刻正有人要對守山的大眼貓頭鷹下手,玄鐵神劍頃刻而至,擋在大眼貓頭鷹面眼,觸一而發。
聽到呼喚,阿喜等人立刻提劍戒備,她們的修爲沒有吳行風精深,尚未發現有敵人靠近。
“風伯,雨後,你二人據守西面,阿喜阿木,你二人據守北面,臧海侯,黎三陽,荀子辛,你們與才岡據守東面。”吳行風沉聲下令。
之所以讓阿喜與阿木據守北面,是因爲阿喜有虎王三跳,又有破天弓在手,隻要不是太過逆天的對手,自保沒有問題。
阿喜有瑤光劍,威力巨大,由她相伴,阿木更有底氣。
衆人各自迎戰,吳行風立在校場北面,靜等敵人前來。
南面是懸崖峭壁,這些人乘坐的是飛禽中極爲兇猛的碧眼金雕,碧眼金雕體形巨大,煽動之時,自它周邊形成空氣渦旋,一般人很難駕馭,能以碧眼金雕爲座騎的異類更是萬中無一,如此可見,飛來的異類有着強大手段。
碧眼金雕移動速度極爲快速,百裏距離頃刻便至。
四路人馬不約而同,所爲何事,已然明了。
如果妖邪隻是好奇感應到丹藥出爐,來此一觀,吳行風可以放下身段與其交友暢談,但若有非分之想,絕不留情。
除了北面路口無人上山,其餘三路人馬盡皆到場。
吳行風立于八卦爐旁,挑眉細看,三方人馬實力不知,此刻正盯着他身旁的丹爐皺眉驚歎,顯然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丹鼎。
“這位少年,這鼎爐是你的?”說話的是個驢臉大漢,穿着灰色長衫,身旁站着一位冷臉男子,當是驢臉漢子的大哥。
吳行風沒有回答,他看的是乘坐碧眼金雕領頭,此人是個女子,長發披肩,面有兇相,不知何種妖物成精。
“喂,問你話呢,啞巴了不成?”驢臉大漢感覺很沒面子,龇牙翹唇,圓目欲裂,嗓門大了不少。
吳行風依舊沒有理會,并不是所有貨色都值得他開口。
“驢青山,人家少年不屌你,眼裏隻有金花姑娘,哈哈......”聲音來自西側,離吳行風尚有十丈之遙,與此人對立的是風伯雨後二人。
“苦冬瓜,有本事讓這少年把丹鼎送給你,别在這逞能譏諷,人家少年不看金花姑娘,難不成看你!瞧你那樣,一副苦大仇深,媳婦被人拐走的嘴臉。”驢臉漢子正愁無處發火。
苦冬瓜是一個人來的,身後沒有援助,吃了啞巴虧隻好忍着。
“一會等北爺來了,看你還嚣不嚣張。”苦冬瓜冷哼一聲,把腦袋扭向北面,翹首以盼。
驢青山亦是冷哼。“在我大哥面前,什麽北爺南爺的,統統算個屁......”
二人碎嘴之時,吳行風心念一動,收回玄鐵神劍并傳音給阿喜阿木令二人自行回返。吳行風之所以這麽做,是考慮到四方勢力之間并非同仇敵駭,俗話說,禦敵攻心,平衡才是王道。
四方勢力雖說來路不明,卻能從這些人口中探聽出想要的信息。
經過二人赤目譏諷,吳行風分析出,西面來的苦冬瓜實力雖強但礙于驢青山大哥在,并不敢逞兇,如此一來,驢青山大哥的實力至少是在胎元境界。
北方來的北爺,此人修爲也可能與驢青山大哥的實力相當,不然苦冬瓜不會有此一說,驢青山所說的,在他大哥面前,統統算個屁,顯然有拍須溜馬的成分。
如此一來,三方勢力幾乎均等,惟有乘坐碧眼金雕的長發女子金花姑娘深不可測。
吳行風也察覺到金花修爲極爲精湛,而且她手下的多爲紫氣高手,光是太玄修爲就有十三人,如此強大的勢力不可能事出無名,屬于泛泛之輩,定是一方豪強。
玄鐵神劍收回不久,北面山下就傳來破風聲,被苦冬瓜稱之爲北爺的是隻羚羊精,身形消瘦,卻很有精神。
北爺身後跟着三女三男,皆爲貌美之人,手中兵器爲玄鐵打造,所以他們在山下見到懸浮虛空的玄鐵神劍才心生警惕,不敢硬闖。
懂兵器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玄鐵神劍不是凡物。
“我知道你們爲何而來!”吳行風見四方人馬就位,沉聲開口。“若是觀禮,我吳行風歡迎,但想竊盜鼎爐,我不介意血散長空。”
吳行風言罷再度開口。“四位何人,我不想知道,但你們必須知道我是何人,此爲何地。”
“猖狂......也不問問我們是誰,就敢大言不慚,自斷後路。”驢青山,怒喝一聲,舉起手中瘤錘就要上前打殺。
“退下。”一直冷臉不語的中年男子,喝退驢青山。
“這位少年,本座黃三宏感知天地震蕩,有靈寶現世,特來拜會。”黃三宏說道。
吳行風冷聲說道:“既然拜山交友,爲何空手而來。”
黃三宏尴尬皺眉,一時既無言可對。
“别不識擡舉,我大哥何曾與小輩如此客氣,來你山頭是給你面子,還要什麽禮物。”驢青山是屬驢的,脾氣臭,火氣大。
黃三宏臉色一冷,殺氣外露,但嘴上卻道:“把昨日得到的寶珠拿來,本座要送給這位少年。”
“大哥,真送啊?”驢青山張目結舌,見黃三宏瞪他,這才伸手入懷掏出一枚發着黃光的珠子,才岡接過走向吳行風。
吳行風拿到珠子,嘴角輕挑,手指輕輕一捏。“地攤棄物,也敢送禮。”
“豈有此理。”驢青山見吳行風居然把寶珠給捏碎,豈能再忍,提起瘤錘就沖上去。
黎三陽,荀子辛,臧海候豈能錯過立功的機會,三人同時出手擊向驢青山,驢青山脾氣雖大,卻有真才實學,三招之後,黎三陽,荀子辛,臧海候盡皆倒飛。
才岡閃身上前,手中神雷之錘凝氣砸出,隻是一招,就斷了驢青山一條胳膊。
驢青山吃痛倒地,連滾數下,這才避開才岡手中兵器。
這時,北爺沉聲開口:“這位少年既然如此傲慢無禮,我們不如一同将其斬殺,至于鼎爐歸屬,事後再議。”
吳行風等的就是此人挑釁,右手揮出,玄鐵神劍刺穿此人眉心,瞬間斃命。
一招殺敵,震驚三方人馬。
“既然是觀禮,就要有規矩,無有規矩,便如此人。”吳行風傲然開口。“不服的可以單挑,赢了,丹鼎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