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阿木

“朝雲暮雨連天暗,神女知來第幾峯。”

吳行風想到明朝詩人楊珽的這首《龍膏記|買蔔》,又想到李善注引《襄陽耆舊傳》:赤帝之女,名曰瑤姬。未行而卒,葬於巫山之陽,故曰巫山之女。

葬後數日,精魂化草,名爲靈芝。千年後修成人身,自悟法術,部下一十二人,稱其十二溪女,各各法力通天,無人所及。赤帝聞之,夜闖紫府,是爲《六甲神天》。神女得書三卷,修爲大增,泯天下黎明之苦,歎生死無常之思,遂将三卷神書秉援大禹,助其開荒通河,豎榜九州。

大禹感激神女之恩,以九州爲名歌頌千秋。

玄女見眼前少年神态迷茫,出言安慰:“巫山雖說偏遠,卻無人敢來侵犯,你安心養傷,莫要胡思亂想虧了氣血。”

吳行風不語,他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任何人碰到此等離奇事件,都會感歎世事無常。吳行風也不例外,實則他并沒有因爲自己突然出現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而感到孤獨與沮喪,反而有種離家很近的感覺。

這種感覺既有陌生,又有熟悉。

辛望山曾說過,金族的白虎天師就是來自四千年前的現代,雖然離奇卻也符合玄黃宇宙的規則。

玄黃宇宙雖是深不可探,卻有一定的可見性,一切幻化而成的物質都是玄黃宇宙呼吸時産生的物質能量,這就是道教衍生中出現的陰陽原理。

陰陽由氣所化,起初不分黑白,随着無限歲月的流失,極陰生陽,極陽生陰。黑白二面開始有了生育之氣。

生育來自黑白交融,再受後天幹擾,任何存在都不是偶然,而是時光潛伏中暴露出的必然。

看似無理可尋,實則是玄黃宇宙生息不變的運行規律,既然自己是個變數,那麽當年的金族白虎天師定然也是變數。

難怪師父辛望山要逼自己去背分金之法中提到的生化玄理。

吳行風腦海中仿佛出現了一團黑白圖騰,兩股來自同一出處的氣息正在緩慢交融,黑白之間隻有混沌一片的玄黃廢墟,無有實質。

也許這就是六千五百年前的玄黃宇宙,吳行風越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不知何時,外面下起了小雨,小雨淅淅瀝瀝,如萬千少女擦拭着茅屋的屋頂,細心而柔滑。

一夜未眠,第二日一早,玄女給吳行風拿了吃食,随即不知去向。

吳行風感到口渴,起身去拿木樁上裝有清水的土罐。觸碰到土罐的瞬間,吳行風隻覺手指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随即失去知覺。

醒時已是午夜,玄女沒有回來。

吳行風口幹舌燥,回憶昏死原由,目光移至木樁上裝有清水的土罐,心中一凜。皺眉之際,小心退後,隻見一條綠斑小蛇纏繞在土罐灌口,正斜頭張望,口中信子晃動,不時發出呲呲聲。

再看右手食指,紅腫麻木,不問可知,中了綠斑小蛇的毒。

五行之中,各自生克制化,一般小蛇不會有劇毒,但此蛇豔麗,色澤過于妖娆,想必不是普通蛇屬,擔心此物會主動攻擊,吳行風後退之餘,緩慢将懷中匕首掏出。

綠斑小蛇似乎能察覺到吳行風要做什麽,斜視的同時轉身遊走。

見此蛇無故退走,吳行風心中越發疑惑,細想之下渾身冷汗直冒,若是此蛇真有害他之心,他早就被咬死了。

從昏迷的時辰看,至少過了四個時辰,這麽久的時間,該發生的早發生了,不會等到他醒後再行攻擊。

右指的紅腫麻木不比尋常蛇屬攻擊咬傷後留下的齒痕,更像是被某種銳刺給紮了一下。隻是沒有流血痕迹。

吳行風本就口渴,加之昏迷期間沒有飲水,此時已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剛準備抱起土罐去喝罐中清水,遊走的綠斑小蛇又折了回來。

此次折回是從門口進來,口中叼着一個黃豆大小的珠子,珠子發出淡淡光澤,很是神異。

綠斑小蛇一直遊到木樁上,這才翹起頭來将口中珠子放下,擡頭斜視着吳行風抱在懷裏的水罐。

吳行風猶豫片刻,放下水罐,指着木樁上的珠子說道:“你要用這珠子跟我換罐中的清水?”

綠斑小蛇斜視不動,吐着口中信子盯着吳行風。

吳行風見綠斑小蛇不動,猜測它沒有聽懂,于是用古語又說了一遍。這次,綠斑小蛇朝吳行風緩緩點頭。

古人都有易換的習慣,具有靈性的動物也會學習。隻是吳行風覺得,綠斑小蛇舉動有些荒唐,雖不明木樁上的珠子有何神異,卻從珠子的色澤可以看出,此珠定有它的價值。

“你确定要拿珠子換這罐清水?”吳行風再問。

小蛇沒有立即點頭,而是轉身離去,不一會又從外面回來,這時吳行風才看清,木樁上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珠子。隻是在色澤上有些偏紫,之前的那枚是淡紅色的。

放下珠子以後,小蛇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吳行風,眼中既然沒有一絲貪婪,更多的是真誠。

如果這是一個人,也許吳行風會馬上跟他交換,但他此時面對的卻是一條不知名的綠斑小蛇,而且這條小蛇在不久之前還咬了它,确切的說是用某種東西紮了他。

見吳行風猶豫,小蛇有些急了。

順着木樁來回遊動,不時斜頭望着屋外,似乎怕什麽人發現。

吳行風倒不是不想跟它換,而是疑惑這條小蛇爲何要用兩枚珠子與他換罐中的清水。“這水對你有用?”

小蛇點頭,一動不動的盯着吳行風,生怕他拒絕。

“我很渴,能讓我喝一口嗎?”吳行風讨價還價。

小蛇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然後用尾巴卷起枚子向吳行風站立的方向移了移。

吳行風渴的厲害,抱起土罐大口的喝起來,不知不覺已喝了三大口。這才把裝有清水的土罐放下來。“給你。”

小蛇并不知道吳行風喝了幾口,隻是順着土罐遊上去,把腦袋湊向罐中清水。

土罐很大,當有十幾斤,剛才那三口根本不算什麽,所以吳行風自然不會覺得多喝的二口會被發現。

小蛇在觀察了罐中清水後,昂起腦袋疑惑的望向吳行風,而後用自己的尾巴将剛才移到吳行風面前的珠子給卷回一枚。

吳行風尴尬的同時,目瞪口呆,這蛇成精了。

“一枚就一枚。你怎麽拿走?”吳行風打量着小蛇,有些許不爽。

小蛇沒有理會,而是把頭探入水罐中,沒一會罐中清水一滴不剩。

再看小蛇的身軀,沒有絲毫變化,還是那麽的細長,周身的綠色皮囊還是那般的豔麗妖娆。

小蛇喝完罐中清水,無聲離去,吳行風呆立良久,随後拿起木樁上的淡紅珠子。吳行風從未見過這種珠子,不過聽辛望山說過,妖物在修行久了以後,體内會結出内丹,想必這個珠子當是某個動物體内的内丹。

淡紅色的内丹比較常見,稍微有點道行的異類,體内都有,而紫色内丹卻不是那麽容易見到的,方才綠斑小蛇因爲他多喝了二口水,而拿走淡紫内丹,也說明了這一點。

第二日,玄女依舊沒有過來。午時,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從小河下遊走來,肩上扛了一隻山雀,見了吳行風也不說話,默默的将山雀破膛開肚,洗淨血水,拿出随身配帶的骨刀分割山雀,山雀很大,足有三四十斤,卻掉内髒也有二十來斤。小女孩動作十分娴熟,類似的事情想必經常做。

不到半個時辰,偌大的山雀就被均分到石臼中。

其中一隻石臼隻有山雀的内髒,并無精肉。

“這是給誰的?”吳行風指着其中一隻石臼問道。

小女孩擡頭看了一眼吳行風,語氣生硬的回道:“反正不是給你的。”

小女孩說話有些沖,但長的很好看,雖然瘦不拉幾,臉上黑一塊白一塊,一雙大眼睛卻很是剔透。

“你叫什麽名字?”吳行風覺得有趣,蹲下身想要幫她。

小女孩見吳行風蹲下,趕忙将石臼移向一側,有點護食的感覺。“阿木。”

“阿木?”吳行風有些詫異,随即就明白了,遠古時期奴隸是沒有姓的,他們隻喚名字。

“是的,你是玄女部落的貴客,請到屋内等待,一會就好!”叫阿木的小女孩,雖然不太喜歡吳行風,但出于禮貌,還是表現的很熱情。

“我叫吳行風,你是說這裏是玄女部落?”吳行風問。

“你不是我們族人?”小女孩皺眉反問。

“是的,我不屬于這裏。”吳行風覺得沒有必要欺騙叫阿木的小女孩。

“你是有熊部落的?”阿木将一塊上好的精肉挑出,放在一旁的蚌殼裏。“這是給你的,拿着!”

吳行風擺手未接。“玄女部落也屬于神農部落?”

“我們的祖先是神農氏,當然屬于神農部落,神農部落下面有很多小部落,這裏是玄女部落,玄女是我們的族長。”阿木說道。

“你說的神農是不是償百草的那個?”吳行風回憶書本上的知識。

“神農氏的人都識百草,你肯定是有熊部落的,隻有那邊的人才會問這種膚淺的問題。”阿木端起蚌殼又送。

“真的不要,我不餓!”吳行風哪裏舍得讓一個小女孩幹這種又髒又累的活。“我來幫你吧!”

阿木毫不客氣的将吳行風推開。“這是奴隸幹的活,你是貴客,不可以的。”

“好吧!”吳行風見阿木表情嚴肅,無奈起身,隻得立于一旁看阿木忙活。

石臼有三個,每個重達幾十斤,看樣子因該不是阿木搬來的,而是本身就放在河邊。

“這個怎麽吃?”吳行風見阿木把内髒換到一個大點的石臼裏,拿起事先準備好的圓頭木棍對着山雀的内髒搗弄,又自河中舀了一瓢水倒了進去,均勻的攪拌起來。

“放點鹽巴,再放些草籽糊可好吃了!”阿木終于笑了,笑起來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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