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如玉洗清台,仙路石開挂苔藓。明眸當問君來顧,唯有情傷最值憐。
吳行風懷裏抱着阿喜,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他要寵幸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爲她付出了太多太多,幾世輪回,爲奴爲婢。
客棧很華麗,裝修的很是精緻,三樓朝陽,正品一号,是萊山客棧最頂尖的客房,智子跑在前頭,爲吳行風安排好房間,付的錢币是黃金。
吳行風不知道智子從哪得到的黃金,他的專注令人有些害怕,這種害怕主要表現在他的迫切與急不可耐,實則吳行風知道自己的狀态持續不了多久,以他的修爲與境界,對于男女之事根本沒有一絲漣漪的想法。
好不容易逼迫自己,才滋生了寵幸阿喜的念頭,若是猶豫很快會失去這種感覺,感覺一去雖然依舊可以傲立群芳,卻少了幾分樂趣。
“大人,我在外面守着。”智子的話令吳行風苦笑不跌,實則不管智子待在哪兒,想偷看或者偷聽都行,之所以這麽說,是爲了讓吳行風放松心情。
“去買兩串糖葫蘆,阿喜最愛吃甜食。”
吳行風的話回蕩在阿喜的耳朵裏,久久不散,她從未忘記自己身份,從奴婢到女神,再到此時二人之間的肌膚之親,阿喜是幸運的,但她不知道還能陪伴吳行風走多遠,這也正是她想要爲吳行風留下子嗣的原因。
四維羅庚的秘密已經通過女娲的分析得出結論,加之尊來聖人的言語,這一切都表明,吳行風會離開他所創造的世界,前往更深的宇宙空間,探索生命的起源,是何人創造了他,又是何人将這一創造天地的力量賦予他。
親吻是需要技巧的,吳行風有過許多女人,不論是白蓮,還是吳意,吳真,還是吳情,吳切,他都曾吻過她們的唇。
這一刻,吳行風想起了神女,想到了玄女的霸道,想到了白氿真的妩媚風骨,想到了艾柯拉對他的勾引。
想到了斬月完美無瑕的肌膚,想到了絕倫美豔的雪神拉不多伊曼,甚至想到了與辛文一同生養的女兒,吳夢瑤。
生命是何意義,創造的方式多種多樣,沒有一種可以用此法來诠釋,生命的存在是滋生能量供給宇宙運轉的動力,還是動力給了生命以先機。
是先機大于創造,還是創造包含了萬象根基,這是方向的推進,是前行的動力,是一切生靈賴以生存卻又無法直視感受的狀态。
吳行風撫摸着阿喜光滑的肩膀,每一寸肌膚都晶瑩水嫩,體表散發出的溫香暖玉,透着一股女子特有的清香,令他一時間忘記了思考到何處。
就在他感悟生命的美妙,用盡全力去耕耘,播撒生命種子時,上元宇宙轟然崩塌,耳邊傳來女娲的急切呼喊,但聲音微弱飄渺,随即消失淡化。
愕然大驚的同時,阿喜被一股神秘力量分解成無數碎塊,剛才還能感受到的體溫,此時如夢幻一般,煙消雲散,隻剩下一堆細小顆粒。
“大人,虛無宇宙毀滅了。”智子從坍縮的空洞中尋來,手裏還拿着兩串糖葫蘆,見到面如死灰的吳行風,身無寸縷,飄蕩在上元宇宙的廢墟中,茫然失神。
“阿喜呢?”智子搜索之後,眉頭緊鎖,阿喜連同這個宇宙一道消失了。
吳行風惶然無措,雙目滴血,郁氣上湧,突然,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他早已不是血肉之軀,此時卻吐出大口鮮血,俨然傷到了心神。
“大人,你要保重。”智子上前攙扶。
“隻剩下你了。”吳行風悲号閉目,萬念俱焚。是何人奪走了他的一切,虛無宇宙是他一手創造,那裏有他的痕迹,有他所有女人的過去,他沒有朋友,在無盡的孤寂中,連唯一的一絲回憶都被奪去。
女娲作爲虛無宇宙的時空之眼,虛無宇宙一滅,她也無法獨活,沒想到這既然是永别。
“大人,智子永遠陪伴你左右,你不要難過。”
“不管他是誰,我都要找到他,親手了結他。”吳行風面無表情的說道。
“大人,他是誰?”
“很可能是源星。”吳行風言罷,右手揮動,飄落在上元宇宙廢墟裏的開陽鼎被他收入囊中。
“源星?”
“當文明等級達到x001cya級的時候,源星就會開啓一道門戶,送一個人前往源星,虛無宇宙的毀滅一定與源星有關。”根據線索推理,吳行風猜測道。
“智子無法探測到大人所說的源星位于何處。”智子的眼前出現了宇宙元素表,螞蟻般的微小字符,隻有智子看得懂。
“隻有集齊了八尊開陽鼎,開啓四維羅庚後才能知道源星究竟在哪兒。”吳行風變出衣物,穿上之後,攜裹智子找到了裝有虛無宇宙的器靈。
原本是彩色線條的彈珠,此時灰暗無光,彈珠之間那抺特有的透明光波也随即消散,看上去一片死寂,沒有任何光澤。
仔細看,器靈上有一道很深的裂紋,吳行風比誰都清楚,器靈煉制的難度,一旦煉成絕不是普通外物可以幹擾破壞的,這道裂紋明顯是外界導緻。
“大人,他很強大。”智子看過器靈上的裂紋後給出結果。
吳行風收起那枚暗淡無光的黑色彈珠,這是虛無宇宙,如今是一片死灰,一切生命都不複存在。
“我們沒有家了。”智子哀歎一聲,她突然發現吳行風蒼老了許多,滿頭白發,赫然是一位憔悴的老人。
“還有二尊開陽鼎,找到之後,一切疑惑都會浮出水面,她們隻是暫時離開了我,早晚有一天,還會回到我身邊。”吳行風不知道自己此時的樣貌已經是一個垂暮老人,心境的變化耗盡了他的心神,阿喜與女娲的死,成了他最悲痛的回憶。
“真的可以恢複虛無宇宙嗎?”智子愣神許久,她踩在一塊灰色的隕石上,周身一片黑暗,僅有的繁星在離她遠去。
吳行風沒有回答,他可以欺騙自己,但不能欺騙智子,他無法确定自己剛才的話是因爲悲傷過度的自我安慰,還是大言不慚,隻想發洩心中憤怒而信口開河的自欺欺人。
見吳行風久久不語,智子替吳行風回道:“一定可以。我們隻要找到那個人,虛無宇宙就一定能恢複成原本樣貌。”
望着情緒激動,捏着拳頭,慷慨激昂的智子,如同在烈士墓前宣誓保衛的孩子,吳行風老淚衆橫,滴下兩行熱淚。
他的心已經死了,所有與他有關系的人,都離開了他。
“大人,你還有我,不要難過。”
“我不是難過,我是可悲。人人敬仰的創世之神,卻是别人手中的一個玩偶,連選擇自己幸福的權力都沒有。”吳行風笑的竭斯底裏,血淚噴湧,灑在虛無之中,他的身軀霞光綻放,倒映在星河中,拉長的影子成了永恒黑暗的起點,從此以後,這兒便成了黑域的由來。
智子很害怕,她怕失去吳行風,更怕自己會遺失在宇宙深淵裏,她告訴自己要做一個完美的女人,把所有愛全都獻給吳行風。
“另外兩個開陽鼎在哪?”智子無法通過掃描宇宙得出具體線索,隻有吳行風腦海裏的神經導團才标注了開陽鼎的詳細位置。
“就在你站下的隕石裏。”吳行風頭也沒回,呆滞的雙目已經流幹子血淚,他看向遙遠的星雲,那裏是另一個文明,隻不過,這一文明不是出自他的手筆。
智子聞言,劈開腳下隕石,果真看到兩尊開陽鼎,原來這一切都是别人計劃好的,吳行風成了棋局裏的棋子,任人擺布,擺布這一棋局之人,可以随意的毀滅由吳行風他造出的一切,甚至是他的情感。
“爲什麽這裏一下子會出現兩個?”智子雖然猜到,卻還是開口問了吳行風,此時的吳行風心智有些恍惚,精神上嚴重失衡,已經出于崩潰的邊緣。
“有人早就設計好的。”吳行風苦笑,發白飛舞,略顯佝偻的肩膀,讓人看了一陣心疼。
智子攙着吳行風,指着虛空中的開陽鼎說道:“大人,現在八尊開陽鼎都齊了,我們可以開啓四維羅庚了。”
吳行風盯着虛空中懸浮着的銅色開陽鼎,眼中閃過一絲殺機。“設計此局的人,規定了遊戲規則,四維羅庚開啓後,隻能讓我一人通過。”
“智子有辦法跟着大人一道去。”
“你打算如何做?”吳行風祭出四給羅庚,沒有立馬控制開陽鼎複位。
“智子可以化身海綿體,大人帶着海綿體,等到了源星,再重啓智子。這是唯一能帶着智子一道前往源星的辦法。”智子說道。
吳行風想了想,緩緩點頭。這個辦法可行,海綿體很小,輕柔貼身,可以捏在掌心一并帶走。
得到吳行風同意,智子開始分解身軀,被分解的部分全都湧入了海綿體内,這種科技高于神級文明。
手中托着海綿體,吳行風心神急轉将另外兩個開陽鼎鑲嵌到了四維羅庚中。
八尊開陽鼎,在與四維羅庚吻合之後,出現一個一丈大小的圓形光環,光環裏站着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吳行風既然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