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狼獸王朝講得就是坦蕩,行事光明磊落,從不做偷雞摸狗的事,一旦有人逾越,可先斬後奏,絕不姑息。”灰毛狼獸自豪的說道。
“你們的狼王絕對是賞罰分明的賢君。”吳行風大加贊賞,一旁的白氿真卻是微微歎息,畜生何必爲難畜生。
“那是當然。請問上神,你此前說話可算數?”灰毛狼獸講話之時,一雙眼睛始終沒有移開過那條大腿骨,生怕到手的鴨子飛走了。
“我們是很講誠信的,幼崽現在何處?我們現在就要抱走。”吳行風望着灰毛狼獸身後的一片叢林,漆黑一片,也隻有他能清楚的看到裏面有什麽。
“請上神稍等,在下這就去将幼崽抱來。”灰毛狼獸也不含糊,轉身之時吩咐幾頭狼獸看好腿骨,又與吳行風相視點頭,快速離去。
沒一會,黑暗之中跑來數頭高大狼獸,爲首的正是灰狼。
待這三頭狼獸靠近,一隻小狼崽從一隻母狼的懷裏露出半個腦袋,萌動可愛。
“上神,我已經說服了高寡婦,你可以抱走小狼崽了。”灰毛狼獸直起身來,指了指母狼懷裏的小狼崽,平靜的說道,但臉上的神色卻掩蓋不了内心的喜悅,仿佛做了一筆大買賣,有種賺大發的感覺。
白氿真上前去抱,母狼既然沒有一絲不舍得,本以爲它會哭上幾聲,哪知白氿真剛伸手,母狼就将懷裏的娃塞給了她,真的讓人想不明白。
吳行風甚是疑惑,灰毛狼獸眼觀六路,早已經練就了一身識人的本領,便上前悄悄的與吳行風說道。
“高寡婦得知她的丈夫既然幹出那等龌蹉的事來,羞愧懊惱,恨不得與他立馬斷絕關系,奈何剛生下他丈夫的子嗣,正無地自容,卻聽得有上神要用腿骨換她兒子,她高興還來不急呢!”灰毛狼獸解釋道。
“原來如此!”吳行風似懂非懂,畜生的思維,當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你們這兒很難得到腿骨?”
“上神可不能反悔。”灰毛狼獸一聽這話,立馬警覺起來,此時身後的幾隻狼獸早已經擡着大腿骨跑進了黑暗叢林中。
“其實,我那還有很好,你們要是需要,可以前來易換。”吳行風言罷,不等灰毛狼獸反應過來,已經催發神力裹挾白氿真離開了狼窩。
回返的途中,白氿真憐惜的撫摸着小狼崽的腦袋,這是一隻白毛狼獸,憨态可掬,很是惹人喜愛。
“你真打算送給玄女?”白氿真很是不舍。
“由你們幾個一同撫養,不分你我。”吳行風随口說道,其實他是特意爲玄女準備的,玄女在凡塵之時養過一頭異種狼獸,由于飛升之時奎木狼已是垂暮之年,便沒有帶上它。
正因爲想到這一點,吳行風才突發奇想,爲玄女再尋覓一隻,以圓她多年的遺憾。
“夫君,你偏心。忙了一晚上,既然是給她準備的。我也要一隻小狐狸。”白氿真不依不饒。
“等今後遇到,給你也捉一隻。”
男人都想三妻四妾,卻不知女人多了,煩惱就多,吳行風已經發現問題所在,隻能當作調和劑,維持平衡。
回到住處,神玄二女還沒睡,柳笑笑主動上前接過小狼崽,但她多了個心思。
“奴婢說過,伺候夫人們是因該的,還勞煩大人爲了奴婢深夜外出尋此靈獸,奴婢這就給夫人們磕頭。”
說着,既然真跪下給神玄二女,以及目瞪口呆的白氿真磕起頭來。
吳行風有氣使不出,心裏憋的慌。
真想上去給柳笑笑這丫頭兩個大嘴巴子,奈何他死要面子,隻得深深呼吸。
“幼崽還小,需要專人照顧,我看還是給玄女吧!”終于,吳行風撇開面子,沒上柳笑笑的當。
“行風,這丫頭這麽喜歡這隻小狼,就讓她照顧吧,要是養死了,或者失蹤了,我這個做夫人的,一時激動可能會斬了她腦袋,到時可不能說我心狠。”玄女面無表情的說道。
柳笑笑聽了,渾身一哆嗦,立馬将小狼崽抱到玄女面前。“二夫人,你看這小家夥一直看着你,可能是更喜歡你多一點。奴婢負責給它鏟屎把尿,喂養一事,還勞煩二夫人了。”
玄女氣的沒接,一旁的神女,伸手接過,女帝氣勢陡然外放,沉聲開口。“尊卑有序,得寵忘恩,必将死無葬身之地。”
這些年裏,神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時甚至配合柳笑笑,隔個幾天就與白氿真幹一架,吵吵鬧鬧就這麽過了九年。
但此時,吳行風回來了,生活回歸正軌,一個奴婢膽敢無理犯上,定斬不饒。
神女一向和氣,不與柳笑笑一般見識,她是大夫人,心胸自然寬廣,何況還做過三年女帝,在氣數上高于一籌。
一聲威吓,震蕩心魂,柳笑笑直接跪地,渾身顫栗。
吳行風有些心疼柳笑笑,但他也知道,不給點顔色她看看,指不定以後又要惹出什麽幺蛾子。
“都早些睡吧。”
神女冷哼一聲,獨自進屋,玄女抱着小狼崽前往後院,看熱鬧的炫音本想說上幾句,見她師父陰沉着臉,乖乖回了自己屋中,關門籌劃。
衆人都走了,隻剩下一臉惶恐的柳笑笑,此時正流着眼淚癱坐在地方。
她多希望這時候,她家大人說上一句安慰的話,可她等來的卻是一聲歎息。
這歎息聲來自的是吳行風,吳行風搖頭不語,朝着神女房中走去。
聽到吳行風歎息,柳笑笑思緒飄飛,開始分析她家大人這聲歎息包含的深意。
經過柳笑笑腦洞大補後,得出一個令她張狂的結論,她家大人之所以沒有開口,而是歎息,定是憐惜她,甚至有鼓勵她的意思。
幸福就在眼前,能不能把握,就看你敢不敢踏出那一步。
一定是!
柳笑笑忽然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這可不就是撥開雲霧見藍天嗎!
再細細品味,她家大人那聲歎息中包含的無奈,與濃濃的情意,更加确定,她家大人是喜歡自己的,但他沒有機會與理由向三女表明心态,隻能給她施壓,用這種方式激烈她,鼓勵她,不要放棄,隻差一步!
靈童睡了一覺,因爲晚上湯喝多了,此時被一泡尿給憋醒,正出門解手,卻聽到柳笑笑發出竭斯底裏的大笑。
笑聲中有豁然開然,也有不懼危險的癫狂。
次日一早,柳笑笑美美的打扮一番,穿上了壓箱底的衣服,用上了自己多年不舍得使用的唇膏,這種東西,隻有天界才有,而且是孤品,連三位夫人都沒有。
吳行風與神女大幹一夜,剛剛睡下,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門外叫喊。“大人,該起來吃早飯了!”
神女昨夜發火,還有一個很大原因,九年沒見到吳行風,相思成疾,有火無處發,如今與吳行風大幹一場,怨氣盡消,神清氣爽。
柳笑笑敲門,她既然也不生氣。
吳行風見神女睡的正香,便自己穿衣起床,開門之後,眼前一亮。
一陣輕柔淡雅的香風,撲面而來。
“大人睡的可好!”柳笑笑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眸光閃動,說不出的妩媚,簡直比白氿真還要騷氣。
“寅時你就來敲門,趕緊退下。”吳行風有些惱火。
柳笑笑既然擡頭直視,并不退下,就在吳行風皺眉,想要發火之際,這丫頭居然對着吳行風的嘴親了上去。
吳行風躲的快,沒讓柳笑笑親到,但他的臉頰上卻留下一道淺紅的唇印。
“你......”吳行風火冒三丈,真想一巴掌将這丫頭給拍進土裏,可他卻怎麽也狠不下心來。
“大人,早飯準備好了,你操勞一夜一定餓了!”柳笑笑隻覺胸口一陣噗通,小心肝都快跳出來了。
“你自己吃吧。”房門被關上,柳笑笑卻是大喜過望,她感覺自己的春天馬上就要降臨了。
辰時,吳行風推開房門,太陽已經升起,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師父,外頭來了一群狼獸,一定是尋狼崽來了!”靈童正抱着小狼崽玩耍,卻見河道上流來了幾百頭高大狼獸。
“你師娘她們呢?”吳行風起來沒見到神女。
“去挖野菜了,說是中午包餃子吃。”靈童擡頭之際見到吳行風臉頰上有一個唇印,剛要開口提醒,卻聽到智子在外說道:“它們要與我們換大猩猩的腿骨,大人,我們要與它們換嗎?”
“猩猩的腿骨有何神異之處?”說話的空檔,已經出了府邸,來到外頭。
“吃了黑毛猩猩的腿骨,跑的快!”智子快步跟上,簡單明了。
“還有這種事!”心裏正疑惑,狼獸身後,又來了一群神獸異種,定睛一看,居然全是兔子。
“上神,不知還記不記得在下?”一隻灰狼身後站了十多頭母狼,母狼懷裏無一例外,都抱着一隻小狼崽。
“你們這是幹什麽?”吳行風詫異。
“狼王得知上神慷慨,讓在下帶上剛出生的狼崽與上神換些腿骨回去。”
言罷,灰毛狼獸指着身後的十多隻小狼崽,開始一一介紹。
“這是高唐氏,丈夫犯了盜竊罪。這是高圓氏,丈夫未按照規定,随便解手,被斬于當下。這是高升氏,丈夫偷看母狼喂奶,被斬于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