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你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話說,你和顔煙處得咋樣啊,我看她朋友圈的動态,一副戀愛的酸臭味,你倆肯定又攪和上了吧。”蔣飛接通電話後嘿嘿笑道。
“别啰嗦, 我打電話找你有正事兒。”江博沉聲道。
自從那天下午,讓顔煙把嘴皮子磨破後,江博和她的關系就變得又微妙起來。
但這是他和顔煙的事兒,不想與别人讨論,他可不是那種逢人就訴苦的人。
“什麽正事兒,說呗。”
江博道:“之前在香格裏拉酒店吃飯的時候,我記得你提過你一個黑客朋友, 還說他是非常頂級的那種,是吧?”
對于這件事, 江博記憶猶新,當時蔣飛把他這位黑客朋友吹得天上地下,最後呢,又說人家現在還在工地搬磚,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
江博打算問問看,如果是真的,那自然好,假的也無妨。
蔣飛一聽這話,來了興趣:“你問他幹嘛?不過,這事兒我那天可沒跟你們吹牛啊,他确實是非常頂級的黑客,黑客界殿堂級的那種存在, 要不要聽聽他的輝煌事迹?”
“說說。”江博道。
蔣飛眉飛色舞道:“我告訴你,那家夥是真的NB,09年的時候, 入侵過越南和泰國的網絡,分别造成過22天和5天的斷網。
不僅如此, 他還幹擾過西方國家的大選, 對擁有頂級防禦技術的島國網站發起過攻擊……在黑客界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了。
隻可惜,因爲一些特殊原因,他退出了黑客界,一直在工地搬磚,到現在也有四五年了吧。”
江博聽完後,有些咋舌,蔣飛的這個朋友,好像有點厲害。
而且居然還入侵過泰國的網絡,正好符合江博現在的黑客要求。
江博目光閃了閃,問道:“什麽特殊原因?”
蔣飛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被誣陷了吧,當時和他聊天的時候,他沒多提。不過老江啊,你問他幹嘛?”
江博說:“有些麻煩事兒,需要找一個頂級的黑客來幫忙,他叫什麽名字,你有他電話嗎?”
蔣飛回道:“他叫馬靖平,電話我倒是有,不過,他那人很犟,你估計很難請動他的。”
“嗯,我知道,你把他電話給我吧,我來聯系試試。”江博道。
“行,馬上發給你。”
“謝了。”
“這種小事兒,我倆還說什麽謝啊。”
挂了電話,江博很快收到蔣飛發來的電話号碼,當即也沒猶豫,直接撥打了過去。
電話通了,對面傳來一個有些疲累的男人的聲音,“你找誰?”
“請問是馬靖平嗎?”江博道。
“你是?”
江博道:“我從一個朋友那裏,得知你曾經是頂級的黑客,了解到你的事迹後,我非常……”
馬靖平打斷江博,不鹹不淡道:“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别繞彎子說那些沒用的。”
江博笑道:“行,那我就直說了,我這邊遇到一些麻煩,需要一位黑客來幫忙,我覺得你很不錯,所以想請你出山。”
馬靖平沉默了片刻,道:“你找錯人了,我現在正在工地搬磚,也不會再碰計算機了。”
江博道:“你出力,我出錢,你搬磚是在掙錢,碰計算機也是掙錢,坐在電腦前,動動手指頭就可以輕松拿錢,何必要去勞累身體做賣苦力呢,你說是吧?
而且作爲一名頂級的黑客,就這樣埋沒你的技術和能力,你不覺得遺憾可惜嗎?”
馬靖平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是原則問題,我在那上面吃了虧,摔得粉身碎骨,名譽全毀,現在爬都爬不起來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碰計算機了。”
再也不碰計算機?江博才不相信他的鬼話。
江博:“100萬。”
馬靖平:“???”
懵了一下,電話那頭的馬靖平懷疑自己聽錯了,連忙問道:“多少?”
江博複述道:“100萬RMB,幫我追蹤一部手機的信号,最好能定位到。”
這個世界上,不管男女,每個人都有一個屬于他們的破壞原則的價位,打不動他們,那隻能說明價錢還不夠,或者出價的姿勢不對。
江博對馬靖平完全不了解,但他想,隻要是人,那就有欲望。
馬靖平在工地上累死累活搬磚,不是就是爲了掙錢,不就是爲了維持生活嗎?
江博猜測他肯定是喜歡錢的。
一萬,十萬,或許不太好打動他,但一百萬呢?
對于一個搬磚的人而言,江博覺得他恐怕很難抵擋這一百萬的誘惑吧。
果然不出江博所料,馬靖平喜歡錢,這世界上沒人不喜歡錢,而且他現在也需要錢。
目光閃爍了幾下,馬靖平咬了咬牙,呼吸急促,聲音低沉:“我要定金!”
江博微笑道:“沒問題,把你銀行賬号和姓名發給我,馬上給你打錢。”
“好。”
挂了電話,馬靖平将自己的卡号和姓名通過短信,編輯發給了江博。
沒等五分鍾,他便收到了銀行到賬100萬元的短信提示。
“居然真的打錢了,100萬,這人……”
馬靖平看到短信提示,咽了咽唾液,眼中的神色有些複雜。
他曾經雖是世界殿堂級黑客,可是,他一直以來都沒什麽錢。
與那些盜用某些公司的機密技術和文件換錢的黑客,以及那些讓ATM瘋狂吐鈔的黑客相比較,他就是個窮光蛋。
最多的一次,還是09年的時候,有人請他去黑越南和泰國的網絡,給了八十萬。
但那次,他的錢基本都分給了下面的小弟們,自己到手的錢,其實沒多少。
所以,這一百萬元,是馬靖平有史以來見過的最多的錢。
他說自己不想碰計算機了,那也是在扯淡,嘴上說說而已,一個生而爲黑客的天才,怎麽可能放棄自己的天賦和興趣愛好?
實際上,他現在家裏就有台電腦,爲了不讓自己與時代脫軌,每天晚上回去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寫寫小程序,或者接一些寫代碼的單子。
甚至之前的時候,他還抽時間去了一些大型的互聯網公司參加面試,但那些公司的人,在得知他的身份之後,都不敢錄用他。
因爲他馬靖平曾經危害了國家網絡安全,被有關部門嚴厲警告和處罰過,還被新聞點名提到過。
在外人眼裏,他就是移動的恐·怖·分·子,他這種人,就該天天搬磚紮鋼筋,甚至進監獄才能讓人安心。
所以,沒人敢用他。
什麽浪子回頭金不換,那都是假的,現在這個世界,隻要犯了錯,哪怕隻有一次,就沒人會原諒你。
可馬靖平發誓,那次真的不是他幹的,他從來沒攻擊過國内的網站,更别說官方的網站了。
但沒人信他。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自己被出賣了,被一個最信任的夥伴給陰了。
都說在背後捅刀子的人,往往都是最信任的人,因爲他們知道刀子該往哪裏紮才合适,事實也正如此。
因爲這事兒,馬靖平涼透了心,同時,他也跌到了谷底。
不但辛辛苦苦建立的網站被封停,欠了一屁股債,連名聲也臭了,多次去求職,卻沒有一家互聯網公司敢用他。
最後隻能淪落到白天搬磚、晚上寫代碼的地步。
而今天,卻有個人二話不說打了100萬給他,讓他幫忙去追蹤一部手機。
不管對方抱着什麽目的,就憑這份看得起,敢找他,這單活他接下了。
不遠處,包工頭看到馬靖平在看手機,疑似在偷懶沒搬磚,迅速走過來呵斥道:
“馬靖平,你他娘的不搬磚在磨什麽洋工,麻溜點趕緊幹。”
馬靖平聞言,收起手機,看了包工頭一眼,扔下安全帽和手套,“不幹了,你愛誰誰。”
包工頭瞪大眼睛罵道:“龜孫子,反了天了你,你這個月的工資還想不想要了?”
馬靖平邁步就往工地外走,頭也不回地道:“不就是幾千塊嗎,誰稀罕,老子不要了,拜拜了您嘞。”
離開工地,馬靖平連忙撥通了江博的電話。
“怎麽樣,錢收到了吧?”江博笑呵呵的聲音傳來。
“收到了,謝謝老闆,您可真是太大方了,還沒問過,您貴姓?”馬靖平一邊感激,一邊問道。
“我姓江。”
“原來是江老闆。說實話,一開始我還以爲您和我開玩笑呢,畢竟那可是一百萬啊,不是小錢。但沒想到,您居然真的把錢打過來了,這份氣度和慷慨,我活了三十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我馬靖平真心服您。”
“……”
說了幾句屁話,馬靖平這才道:“對了江老闆,您給我說說具體什麽情況吧。”
江博也沒兜着,很快将大緻的情況對馬靖平說了一遍。
聽完後,馬靖平皺着眉道:“目标在國外的話,恐怕不太好操作,我需要親自到一趟曼谷。”
“行,那就過來吧,一會兒我會讓人聯系你,護照和簽證他會給你辦,到了之後打我電話。”江博道。
“好的。”
在莊淼的操辦下,花了些錢,馬靖平的簽證和護照第二天下午就辦好了。
而馬靖平也不拖拉,12月1号早上八點的時候,便上了飛機,直接前往曼谷。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