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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了這麽多,見秦昆侖還在遲疑,看來他真的看好彩電生産線,準備大幹一場。
這不能怪他,因爲當下的彩電雖然用不着計劃票,但還是緊俏物資,如果有貨分分鍾賣完。
但是一兩年後就會面臨洗牌,到了九零年,雜牌子彩電基本上都難以爲繼。
爲了徹底打消他投資彩電生産線的念頭,黃瀚決定自掏真金白銀增加說服力,讓秦昆侖和宋解放堅定信心。
他道:“要不這樣,你們在常委會上研究一下,是否同意我以個人名義參股蓄電池廠?”
原始股都是沒有溢價的,想買還找不着地方呢。
已知三水縣的蓄電池廠做大做強發展成爲“豐登集團”,此時加大力度推波助瀾,讓三水縣蓄電池更早的占領市場,更快更好地發展值得期待。
此時投入資金,即便“豐登”蓄電池廠依然如故,十五年後獲得百倍以上的回報也是闆上釘釘。
做了有利于三水縣發展的大好事的同時,自己還能順手發筆小财,善莫大焉!
“你參股?你能拿得出多少錢?計劃書上是準備追加一千萬投資啊!”宋解放奇怪道。
“我的稿費和出版專輯賺到的錢有一二百萬,這些錢這幾年存定期也賺了不少利息,出資一百五十萬占股百分之十二我肯定幹。”
額!黃瀚連占股比例都要求得靠譜,宋解放無語了。
秦昆侖道:“你都肯參股了,應該是相當看好生産蓄電池啊!”
“當然看好,我建議鼓勵蓄電池廠現有領導班子參股,并且給他們一些幹股,這樣更加能夠調動他們的積極性。”
果然,熟悉黃瀚,知道他的投資又準又狠的秦昆侖立刻不提彩電、收錄機了。
他點頭道:“嗯!這個建議不錯,老宋,明天常委會上我們一起研究。”
“我都記錄在筆記本上了,明天要研究的事兒蠻多的。”
其實到了八十年代中期,政策已經松了不少,“溫州八大王”事件已經成爲了過去式,根本沒誰去管私人老闆雇工是不是超過八個人。
“溫州八大王”之一的胡金林僅僅是坐牢兩個多月罷了,他在八四年就和兄妹幾個辦起了軋鋼廠,雇工肯定遠超八個人。
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思想作祟,股份制的進行比較緩慢,私營企業依舊是選擇挂靠集體單位居多。
然三水縣有“敢爲天下先”的光環,整個領導班子都能夠保持激進思想,不排斥個人入股,甚至于鼓勵多方出資完成投入。
西大街之所以百樓林立,就是因爲多方出資的結果,全部由政府和企事業單位出資,完成三分之一都不夠。
步行街的成功使得三水縣一炮走紅,現如今國内聞名,太多群衆受益,不少幹部得以提拔。
所以三水縣的幹部群體絕大多數支持深化改革,不在意企業是什麽性質,隻要守法經營、按章納稅即可。
這個時代的企業所得稅其實比較……
怎麽說呢,國營大中型企業實行百分之五十五的稅率,國營小型企業按百分之十至百分之五十五的的八級超額累進稅率,簡直是鞭打快牛到了極緻,會嚴重制約企業做大做強。
但是國家也有相關規定,技改投入可以沖抵稅額,新辦企業有一定期限的免稅期。
因此三水縣的領導鼓勵、支持企業大發展,進行大投入的立項基本上都批準。
如“全力企業”、“惠農集團”、“江河船舶集團”、“快哉風電器廠”等等,賬面上都不留太多利潤,上交所得稅掌握在百分之十到十五之間。
三水縣搞大投入,投入資金都算作待攤成本,理論上都是可以享受稅收減免,所以積極性很高。
所以在國内辦企業無論如何都繞不過政府部門的,因爲納稅百分之五十五合理合法,納稅百分之十也有理有法。
究竟該交多少?完全取決于地方上的領導是不是支持你發展。
“黃瀚,是不是你提議‘全力企業’和文教局合辦‘全力職業中學’?”秦昆侖主動問道。
“是的,學校的全稱是‘全力中等專業技術學校’。”
“你怎麽就忽然想到了辦一所職業中學呢?”
“燃眉之急啊!當下百分之八十的初中畢業生不得不走向工作崗位。
以後都是最低端的勞動力,肯定沒有競争力。讀職業中學讓他們掌握一技之長太有必要。”
“我支持辦職業中學,明天開常委會時會表決批準征地的計劃。
估摸着全票通過的可能性蠻大的。你對辦好這所職業中學有多大把握?”
“你放心吧!沒有一絲辦砸了的可能性,‘全力中等專業技術學校’将要成爲三水縣乃至于揚州地區蘇南省職業學校的标杆!”
“嗬!你的信心未免太足了,你又沒有辦學經驗,這自信來自于哪裏呀?”宋解放問道。
“全力做到最好是我爸爸的口頭禅,隻要傾盡全力,哪有可能辦不好事情?
辦職業學校又不是辦大學,僅僅是培養一般技術工罷了,有什麽難度?隻要記住紀律第一就水到渠成!”
秦昆侖道:“嗯!跟我倆具體談談吧!”
“‘全力職中’一開始就注重校風建設,狠抓學生的作風問題,絕不姑息害群之馬。
留長發、吹‘流氓哨’、抽煙、喝酒、打架鬥毆等等在其他職業中學司空見慣的現象,在‘全力職中’零容忍,一律開除。
再通過獎學金鼓勵先進鞭策後進,離成功也就不遠了。
接下來必須做到加強師資力量建設,掌握公平原則,成功在望理所當然!”
秦昆侖道:“好!說得好!掌握公平原則一切問題都不成問題。唉!又有幾個真的能夠做到公平啊?”
“其他地方我們管不着,但是你和宋縣長一定要做到相對公平,隻要做到了‘公平’,三水縣就不是‘敢爲天下先’,而是永遠能夠‘保持天下先’。”
“我們一直都是本着公平原則做事情啊!”秦昆侖自信滿滿道。
“未必吧!”
“咦?你話裏有話啊?我們是什麽關系,你發現了什麽明說呗!”
“你派人查一查,一個二流中學的初中政治老師,而且是個口碑極差的老師,何德何能調進縣委工作?”
“有這種事?”秦昆侖瞧向宋解放。
“我手上沒有辦理這樣的調動,我馬上親自查一查!”
黃瀚道:“那種人最好讓他當個鄉鎮中學的老師一輩子,萬萬不能讓他當幹部。
禍國殃民不至于,他混不到那種高位,害人害己免不了!”
“明白了!我不但要查一查究竟是怎麽回事,還要處理那些破壞公平原則的領導!”
“完全可以,咱們縣的領導班子就應該精誠團結不謀私利,最是要防範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宋解放連連點頭,道:“話雖然難聽,理是這個理。”
這時秦昆侖的秘書柳成林輕手輕腳進來了,小聲道:“秦書記、宋縣長已經過了飯點了,是不是……”
秦昆侖看了看腕上的上海表,道:“不知不覺都十二點了,走,咱們去食堂邊吃邊聊!”
“我就不去了!”黃瀚推辭道。
“不行,飯随便對付兩口就行了,我們倆還有好多事要和你商量呢!”
我的個乖乖,柳成林被吓着了,一二把手居然硬拉着黃瀚吃飯,那位倒好,居然想溜。
“好吧!”黃瀚隻得和秦昆侖、宋解放往縣委食堂走去。
太沒規矩了,黃瀚居然走在中間,縣裏的一二把手一左一右陪着,第一大秘柳成林亦步亦趨跟在後面大概兩步距離。
此時不少三水縣的領導幹部剛剛吃完午飯從食堂出來,見到這個情景都驚訝萬分。
那個劉某清也剛巧看見,眼睛都直了,心裏想着:要是我哪一天能夠混得讓一把手走旁邊該有多風光。
他哪裏知道,剛才黃瀚已經出手挽救了他,以後恐怕用不着面臨十年牢獄之災。
因爲一個鄉鎮中學的普通教師,想貪也找不着機會啊!
縣政府一百多幹部都停下腳步讓在路兩邊,紛紛注視着跟一二把手談笑風生的黃瀚,各種表情都有。
羨慕嫉妒者居多,恨不能取而代之者也不少,驚訝得張大嘴巴的也有好幾個。
但是黃瀚三人都渾然不覺,繼續聊着剛才的話題。
“談起謀私利,我想起了一件事,‘江河船舶集團’主動反腐是不是你在幕後推動的?”秦昆侖問道。
黃瀚沒有否認,道:“防微杜漸,警鍾長鳴,遏制貪欲很有必要。”
“我認爲你做得對、做得好!我甘願被問責,同意企業報支利稅百分之十左右的業務費,目的就是讓做業務的幹部、職工能夠提高收入。
‘江河船舶集團’幹部、職工的收入已經很高了,居然還人心不足,哼!我絕不手軟!”
宋解放道:“既然‘江河船舶集團’存在貪腐現象,其他單位可見一斑,我建議全縣動員來一場反腐行動。”
秦昆侖道:“我支持!紀委完全可以聞風辦案,口碑差的黨員幹部都必須進行雙規審查。”
“這樣不妥吧?紀委哪能無憑無據抓人?”
“你不知道,我們縣情況特殊,去年國慶節所有的黨員幹部都宣誓了,自覺自願接受組織審查,配合組織調查。
按理說紀委都用不着上門抓人,一個電話,被調查的幹部就應該第一時間趕去紀委。”
事實證明,這一次的全面反腐倡廉行動卓有成效,後來三水縣有了新的俚語:“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紀委打電話!”
管理一個地方其實真的不難,“唱紅、打黑、反腐、掌握公平原則。”肯定河清海晏!
宋解放恍然大悟,道:
“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我還在新聞聯播裏看到了三水縣上千黨員幹部重溫入黨誓詞,主動承諾無條件接受組織調查的場面。
那一刻和我一起看電視的十幾個幹部都覺得震撼!”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我們通過這一次自查純潔領導班子,也順帶着向領導和全國人民表明,我們三水縣不是說說而已,而是動真格!”
“我全力支持你!”
黃瀚道:“給權利和義務劃等号很有必要,被雙規審查的黨員幹部如果沒有發現問題,他們必須獲得優先提拔的權利!”
“完全可行,能夠通過紀委雙規的幹部,說明他們作風優良,當然要率先提拔!”
說話間來到食堂門口,柳秘書連忙小跑着進去安排。
三人,不四人,柳成林也沒吃飯,他也被秦昆侖要求一起坐,他隻得恭恭敬敬坐了半個屁股。
食堂的廚師已經盡力了,隻不過幾樣菜味道真的不咋地,然大鍋燒的紅燒肉入味了,口感蠻好,不亞于‘事竟成飯店’的!
吃、喝、穿黃瀚其實都不太講究,夾了幾塊連皮的五花肉吃得滿嘴流油,無他,肚子真餓了。
秦昆侖隻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問道:
“是你竭力要求‘經濟開發區’不僅僅修四車道柏油馬路,還要配套綠化帶!”
“是啊!”
“說說你的理由呗!”
“偉人去年題詞‘經濟開發區大有希望’,我認爲‘敢爲天下先’的三水縣要堅決跟着偉人走。
要搞經濟開發區就不能小家子氣,要具備“敢爲天下先”的氣魄。
寬敞的大馬路四通八達,花園式工廠整潔有序,在以後的招商引資中都是加分項。
多談成一家大型企業,帶來的利稅該有多少?而且是年年有,我們縣幹嘛糾結一次性投入?”
“嗯!有道理。宋縣長,我們咬咬牙哪怕節衣縮食,也得搞出個花園式的‘經濟開發區’!”
“我們省各市、縣都在搞招商引資,我們沒點硬貨肯定不行,工業園區不但要搞成了,還要維護好了。”黃瀚道。
“肯定啊!開發區又不是一錘子買賣,以後存在多少年我們都難以估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