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命，好聽得不得命，我不知不覺中把手都快拍腫了。
黃瀚，這是你的最新作品嗎？”高市長一臉激動加期待道。
“算是吧！忽然間靈光一閃，随手彈、信口唱了，您覺得怎樣？”
“唯有用如聽仙樂耳暫明來形容，我強烈要求你完成這個作品，并且在八月一号的“激情鳳凰城晚會”上首唱。”
“哦！我盡力而爲吧！”
“不行不行，你一定行，要确保。”
三水縣副書記許慕光同樣認爲這首歌好聽瘋了，首唱？十月一号的“激情三水晚會”可以有啊！
他立刻打圓場道：“高市長，創作哪裏說得準？哪有逼着三五天拿出作品的道理？”
高市長志在必得，争論道：“已經有了這一段，哪怕僅僅是反反複複唱這一段，這首歌也是上乘之作。
我不管，哪怕沒能完成，我也強烈要求黃瀚在晚會現場演唱這一段。”
額！許慕光被噎住了，人家高市長隻有一段都要的話已經出口了，他還能怎樣？
“行，我這就回去苦思冥想！”黃瀚道。
他不想見到高市長和許慕光當面杠起來，幫誰都不行，兩不相幫做騎牆派更加不行。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黃瀚立刻閃人。
聰明的沈曉蓉立刻跟了出來，“黃瀚，我喜歡你剛才唱的那一段，你有沒有想好歌名呀！”
“千裏之外！”
“嗯！名字很好。你是不是準備回家完成這首歌。”
“我是不想看到領導們争起來，故意躲了。”
“咯咯……，我現在好開心。”沈曉蓉嬌笑道。
黃瀚疑惑道：“開心？爲什麽呀！”
“因爲我知道你很不開心！”
“我不開心你就開心了，這從何說起呀？”黃瀚有點懵。
“因爲我知道，你之所以不開心，是因爲我沒幾天就要離開，以後會在萬裏之外。”
“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不僅僅是你，如果陸瑤、王慧玲、張春梅、蕭薔、張倩等等中哪一個要走，而且說不定幾年都見不着，我都會有陣子不開心。”
“我知道你是故意說那麽多女同學，我不生氣，我依舊好開心，我送你離開千裏之外，你無聲黑白……”
她居然唱了出來。
沈曉蓉真的特别高興，她認爲是捕捉到了黃瀚的心，認爲黃瀚心裏有她，在爲她的離開而難過。
此刻的她才像一個小女生，沒有了矜持，丢掉了驕傲，居然蹦蹦跳跳走路，隻不過她一米七五的個頭，太高了沒法萌。
蹦蹦跳跳使得沈曉蓉那發育良好的身段展露無疑，讓黃瀚覺得充滿誘惑，非禮勿視，可惜黃瀚終究是忍不住看了又看。
他由衷道：“蓉兒，你真美！”
沈曉蓉停下腳步，美眸凝視黃瀚，笑了，絕對是傾國傾城。
黃瀚繼續道：“你的路太寬了，不要留念身邊的風景，山那一邊别有天地！”
“去去去，最不喜歡聽你說教，你能不能孩子氣一回，哪怕是作弄我一下也好呀！”
“汗！”兩世爲人，五十幾年，我沒法孩子氣啊！
忽然沈曉蓉拉起黃瀚的手發足飛奔，一邊跑還一邊笑。
“幹嘛要跑啊？”
“蕭薔、張春梅出來了，我故意讓她們眼睜睜看着我和你手拉手跑在一起！”
“這不太像你呀！”
“還不是因爲你？”
“别！我不值得你改變什麽？”
“我樂意！你管不着！咯咯……”
瞧見了沈曉蓉、黃瀚二人笑着歡快地跑着，心裏酸酸的蕭薔半開玩笑道：“黃颦，你哥哥被你的蓉兒姐姐拐跑了，你趕緊追呀！”
“哈哈，我不追，你要去追我還準備拉着你！”
“你沒意思啊！我平時對你多好？真沒良心。”
“你呀，雖然比我大三歲，卻一點點也不懂事！”
“啥呀？”
“蓉兒姐姐還能待幾天？你幹嘛要時時刻刻盯着我哥哥？有些東西不是能夠看住的。”
“那你教教我呗！”
“我不會教，我可以教你唱歌，我送你離開千裏之外……”
“嗯，我要學這首歌，最起碼争取唱和聲時發出聲音，不是裝樣子。”
禮堂裏的排練在繼續，陸瑤主唱《北回歸線》十幾個少年在唱和聲：“……常把心靈比世界，情義聯成北回歸線可曾記，總有夢想伴着你，春風吹過蒼茫大地我的情……”
節奏感明快，歌詞朗朗上口，引得高市長和來自太州的幹部們高聲喝彩。
得知壓軸的這首歌根本不是原定節目單上的，又是新作，情緒高漲的高市長雙手緊緊握着邱老師的手上下搖，道：
“謝謝，謝謝您，謝謝整個團隊，大家辛苦了！”
“您客氣了，不負所托是最起碼的道德。我們本該如此。”
許慕光覺得壓力山大，這麽好的一首新歌應該留着，在十月一号的《激情三水晚會》首唱啊！
黃瀚這是什麽意思？是不是想好了要帶着團隊去太州實驗中學讀高中，故意給太州方面示好。
許慕光這時一拍腦袋，貌似想通了，他送走心滿意足的高市長一行後立刻來到校長辦公室。
“老郭，黃瀚學習小組的成績都出來了嗎？”
“許書記啊！你好你好，快請坐，我給你泡杯龍井，這是我的一個在浙大任教的學生剛剛送的。”
“我沒心情品茶，就想問問你，這幾天有沒有跟黃瀚談過？他的學習小組究竟幾人達線？”
“我正在爲難，想着找您彙報呢？”
“怎麽？黃瀚學習小組的分數不理想？”
“不是，黃瀚是中考狀元，張春梅總分全縣第四名。”
“嗬！有了這兩個，你應該笑醒了！”
“嘿嘿！還算滿意吧！隻不過王慧玲的成績太差了，連第二中學的分數線都夠不着，差兩分呢！”
“哦？其他人呢！”
“其他人？給音樂特長生加二十五分後，高中部錄取成文閣、錢愛國、劉曉麗、張倩幾個都沒問題。”
“加二十五分？你看來是下了血本了。”
“必須的，他們的知名度太高了，享受到破例加分别人也無話可說。
況且去年你、教育局何書記、我都答應黃瀚的要求了，哪能食言而肥？隻不過王慧玲的問題不好解決。”
“那你準備怎麽辦？”
“我想跟黃瀚商量商量，我可以跟第二中學打個招呼，讓他們錄取王慧玲。”
“怪不得！你這個想法不對啊！”這一刻的許慕光直接腦補了黃瀚的所作所爲。
“怎麽了？”
“王慧玲我認識，二胡拉得好，嬌小玲珑的，不少群衆喜歡她的表演。
她僅僅是差兩分，她有省裏民族樂器比賽的名次，人家第二中學用得着你去打招呼？你不要，人家肯定搶着要！”
這倒是事實，特長生加分又不是實驗中學高中部的專利，爲了吸引好生源，各中學都有，多少不同罷了。
給看上眼的同學加兩分，簡直是不值一提。
郭校長尴尬了，幹笑道：“許書記，你話裏有話呀？”
“做人情就得做足，整個學習小組難道就差王慧玲一個？”
“可是她這個基礎，錄取後恐怕也難跟得上啊？”
“你呀！鹹吃蘿蔔淡操心，把她丢給黃瀚不就行了。”
“這個法子不錯，反正黃瀚學習小組的同學不會被打散，肯定是分在高一一班，隻不過分數差五十多太離譜了，學籍真的不好弄。”
“這事情不要你爲難，我這就給老何打電話，王慧玲的學籍辦第二中學，以後高考成績算二中的，安排她在實驗中學高一一班借讀。”
這應該就是以後“代培生”的雛形，兩千年以後，花錢可以把孩子弄到好的高中讀書，但是學籍不改，依舊算錄取他們的學校的高中應屆畢業生。
“厲害！許書記，還是您厲害。這樣操作，誰都無話可說！”
“當然，中考、高考哪能不嚴肅對待？全縣多少雙眼睛盯着？我們要做到無懈可擊！”
“嗯！我待會兒就去找黃瀚談談。”
“不，我親自來談，老何和你也參加，而且不找黃瀚，找被特殊照顧的王慧玲，找給特長生加分的……，對了，你給音樂特長生加到二十五分，是爲了錄取哪幾個？”
内行截然不同，提問直截了當。
“哪能幾個？隻有兩個，劉曉麗差二十五分，錢愛國好一點點差二十四分。”
“成文閣那個大個子考得怎樣？”
“那孩子的英語、政治、語文成績不錯，總分隻差七分。”
“那個唱歌特别好聽的陸瑤呢？”
“她應該是匹黑馬，遠高于分數線，全縣排名一百六十七。蕭薔少一分，排名一百六十八。”
“你呀！黃瀚學習小組實力這麽強，還爲難個屁！萬一他們被太州實驗中學拐跑了，我能氣得去撞牆。”
“嘿嘿！許書記，我錯了。我還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彙報呢！”
這一刻，以身作則近一年的郭校長得意洋洋。
“魔鬼十八式”教學豈是浪得虛名，修煉接近一年的郭校長簡直是立竿見影。
高考總分出來了，三水縣實驗中學高中部的達線率百分之八十六，超過太州實驗中學五個百分點，是省、市冠軍。
修煉“魔鬼十八式”何其辛苦？高中生苦不堪言，老師又何嘗不是？校長哪有可能不同甘共苦？
這一刻苦盡甘來了，郭校長激動得想哭。
許慕光見到了郭校長的神情，心裏一緊，道：“你慢慢說，心平氣和地說，我心髒不好，不能大喜大悲。”
“哎呦喂！這是絕對的大喜，我究竟要不要說啊？”
“是不是你們的錄取率又取得了突破？”
“嗯！不僅于此！”
“市裏的排名再次提高了？”
“我們是市冠軍！”
“等等，讓我喝口茶，靜一靜。”許慕光真的開始激動，拿茶杯的手都微微顫抖。
“對對！靜一靜，待會兒我告訴你省裏的排名！”
“總不能也是第一吧？”
“嘿嘿，一切皆有可能！”
“我滴個乖乖！我們縣這是經濟建設、精神文明建設、文化建設全豐收啊，我更加期盼十月一号，省裏、市裏的主要領導莅臨三水縣實地考察了。”
“是啊！我們縣處處争先，沒有辜負大領導‘敢爲天下先’的殷切希望。”
“你是今天才知道的統計結果？”
“肯定啊！要不然我怎麽可能不去看彩排？我正準備去找您彙報呢！”
“那還等什麽，打電話給老何，我們一起去向姜書記、趙縣長報喜！”
“好嘞！”
半個小時後，縣委小會議室内，十幾個三水縣的主要領導喜笑顔開，不知誰起頭，所有人都唱起了“我們走在大路上，意氣風發鬥志昂揚……”。
三水縣的經濟實力有目共睹，高考成績又拔得頭籌，說明什麽？
領導班子不可多得啊！
取得了這麽多的成績，不知道有多少幹部能夠在年底獲得提拔呢！
所有的領導都無比期待省領導再次莅臨的那一刻！他們的欣喜當然是發自肺腑！
其實一個星期前中考的分數就能夠查得到了，蕭薔是和陸瑤一起查的。
她倆雖然總是吵吵鬧鬧，但是處得蠻好，應該是倆人家境差不多又都沒什麽心眼，故而話題多多。
查到分數後蕭薔臉色鐵青，陸瑤笑個不停。
蕭薔郁悶啊！學習成績整整壓制了陸瑤三年，卻在最後一場最重要的考試中輸了。
陸瑤可不管是不是讓蕭薔更加不開心，得瑟道：
“我這個人就是這樣，應該是我做什麽事都本着無所謂的态度，所以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做壓力，總是能夠在大考時走大運，三年前考初中也是這樣。”
覺得頭大如鬥的蕭薔道：“你能不能讓我靜一靜啊？”
“幹嘛？全縣排名一百六十八還不滿意？你以前摸底考試的名次還沒這麽好呢！”
“我，我沒不滿意啊！”
“哦！我明白了，你不是不滿意你的名次，而是不服氣我的名次！對不對？”
蕭薔臉紅了，連忙擠出笑容分辯道：“根本不是！你考得好我幫着歡喜呢！”
“言不由衷！鬼才信你！”
“别啊！我現在已經開始高興了，爲我考出了好名次，爲你吃屎碰到了豆瓣撞大運了。”
“好呀！你罵人，看我的九陰白骨爪！”
“咯咯咯……，我投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