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活期存款利息漲了不少呢!”
“利息漲了?究竟是多少啊?”
銀行利息黃瀚倒是從來不關心,他甚至于不知道三水縣的銀行利息是不是跟滬城差不多。
張芳芬這一兩年管的錢越來越多,當然要精打細算,哪能不留心存款利息?
她道:“活期是年利率二點八八,三個月定期四點三二,存一年定期六點八幾來着,我記不清了。”
“啊!現在的存款利息這麽高?”
黃瀚有些懵,他的思維還停留在後世低利率時代,隻大緻曉得一年定期存款百分之二左右還得交五分之一的稅,遠不如餘額寶的活期利息。
“還有更高的呢,存五年的年利率差不多能有百分之八。”
“乖乖隆地洞,存款利息這麽高,貸款利息恐怕要漲上天了。”
“嗯!貸款利息是漲了,你爸爸廠裏還好,月息大概是六厘左右。”
“咦!這利息不高啊!”
“銀行放貸款那得看人、看單位呢,紅火效益好的單位,銀行上趕着,給的利息當然不高!”
銀行這德行跟後世差不多,隻不過現在不可能有馬老闆橫插一杠子逼牛逼哄哄的銀行改革,人家還得牛三十年。
黃瀚從“雙肩包”裏拿出筆記本翻開,裏面赫然是四張存折,道:
“媽媽,我好像沒有你會理财呀!我在滬城急匆匆去存錢時連銀行利息是多少都沒問,全部存了活期,應該白白損失不少利息呢!”
張芳芬訝異道:“你還在滬城存錢了,存了多少啊!”
黃瀚有意不說,拿給張芳芬讓她自己看。
“一千?不對,一二三四,乖乖隆地咚是一萬,四張,四萬塊錢啊!你怎麽還有這麽多錢?你這幾十天究竟賺了多少啊?”這回張芳芬徹徹底底驚着了。
“噓!小點聲,别把爸爸吵醒了!”
張芳芬壓低聲音道:“你爸爸正在打呼噜,睡得香着呢,一時半會兒醒不了!這一趟你究竟賺了多少啊!”
“媽媽,你是我最最信任的人,沒有之一,我做什麽事都不瞞你。賺到手的錢都在這兒了,應該是八九萬吧!”
“咕咚!”張芳芬忍不住吞了一大口口水,道:“跑廣州做倒爺這麽好賺啊!”
“嘿嘿!對于我來說,就跟白撿差不多!”
“嘚瑟!”
“好了,我不嘚瑟了,這存折你幫我收好,姑媽幫着找房子呢,有了消息,就用這筆錢買滬城的房子。”
“怪不得你把錢存在滬城銀行裏呢,原來你已經計劃好了用場啊!”
“嘿嘿!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嗯!我就喜歡有算計!你這是随我了。”
“當然随你,我是你的好兒子呀!”
“這話我愛聽!唉!家裏錢太多了,往哪兒放啊!”
“花,買茅台酒,買五糧液、劍南春越多越好,弄地皮造房子……,對了,宋主任征地的事兒辦到什麽程度了?”
“差不多了,她也是個心大的,一直在跟河東生産隊談征用土地的事,人家要求解決二十個農民合同工,十個‘非農’戶口。”
“河東的土地?是幾畝啊?”
黃瀚印象中那裏應該是被食品公司征用了不少,後來砌了兩棟宿舍樓,兩排平房。
“也就三畝多一點。”
“有兩千平方米呢,不小了,人家開出的條件不高啊!”
“高不高我不清楚,反正宋主任覺得高了,沒答應,還在談。”
“我認爲可以答應,早點把土地拿到手最好,免得夜長夢多!
别忘了,你現在手裏有四萬塊,青磚才一分錢一塊,造價算高點,按照二十塊錢一個平方算賬,一萬塊錢就能砌五百平方米的廠房、住宅樓。”
“家裏已經砌了兩回房子,一個平方要花多少錢我這心裏有數。我是擔心把錢花出去容易,收回來難。”
“這就得好好談,隻要合同寫明了土地使用權和房屋産權的歸屬就沒有大問題。”
河東的情況黃瀚最清楚,因爲那裏是屬于跟黃瀚家的私房同一批拆遷的,拆遷時,土地費是分開算的,産權拿拆遷的大頭。
弄到地皮砌房子,黃瀚根本沒想着獨占,本着讓更多人收益、提高生活質量而去。
比如說秀兒、玉兒等等跟着起家的元老,就可以蓋單元樓給她們分福利房。
房改時賤賣給她們,拆遷時她們肯定能夠在市中心擁有一套用不着貼錢的商品房。
張芳芬心裏還在打鼓,問道:“你就這麽相信合同?萬一上面的領導換了,人家不認賬呢?”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家以前是什麽樣子?翻建個房子都得求爺爺告奶奶。
現在呢?要擴張‘新風服裝箱包廠’都能拿到縣裏下發的紅頭文件,有在職幹部幫着跑腿了。
以後我們家經濟地位、社會地位隻有更高,我們家不欺負人,也輪不到被人欺負是不是?”
“嗯!聽你說話真覺得心裏敞亮,我明天就跟宋主任聊聊,讓她盡快把征用土地的事兒落實。”
“秀兒姐在談戀愛吧?”
“嗯啊!”
“她年紀不小該結婚了,你有沒有考慮她的住家問題?”
“想到過!陳春松這孩子不錯,隻可惜液壓元件廠暫時沒有房子分配,他家還有兄弟姐妹住房比較緊張。”
“‘自強服務公司’有了地皮可以建宿舍樓啊!秀兒這樣的心腹可以考慮給她們三居室。
但是必須簽租住協議,寫明了本人不再爲‘自強服務公司’工作,你擁有收回房子的權利。”
張芳芬最喜歡懂事而且細心的秀兒,早就琢磨怎麽才能讓秀兒過得更好,此刻笑了,道:
“呵呵,秀兒裏裏外外一把手,有她在‘事竟成飯店’盯着,根本用不着我操心,現在飯店的生意簡直是一天好似一天。我砌幾間房子送給她都樂意。”
籠絡人心、收羅人才至關重要,關系到以後能否在競争中脫穎而出,黃瀚開始諄諄誘導張芳芬。
“‘事竟成飯店’生意好跟後廚的幾個大廚的手藝密不可分,如果給他們解決了住房問題,其他單位或者個體戶來挖牆腳,還挖得動嗎?
你瞧上了哪家的大廚,提出解決住家房,漲工資,誰能拒絕這樣的誘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