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這個世界或許還和伊海所認知的那個世界一樣,藍天,白雲,豔陽高照,世界還是如此的和藹,城市中到處都是高樓大廈,野外也算是鳥語花香吧,直到一個連日期都完全無法被記起來的日子,一切都改變了,黑色的烏雲彌漫在整個世界,一種無法言說的情緒如同可怕的疾病一般在生物體身上傳播着。
很快,一種自殺的風潮席卷全球,不是病毒,不是細胞,不是生物,甚至可以說不是人類已知的任何形式存在的東西,那可能隻是一段思緒,一段無法看清的回憶。當它感染進入了人體之後便會開始迅速的擴散,并且将感染者變成一個全新的病原體向着四周擴散。
作爲群居生物的人類根本就沒有抵抗這種事物的能力,很快,不論是人類還是其他生物,幾乎都被這種無法言說的存在給感染了,這種感染是可怕的。沒有任何人能夠抵抗。
被感染者起初會被抑制自己的情緒,随後開始慢慢的逐漸感覺到悲傷,最後便會開始慢慢壓抑起來,大約隻需要三到五天的時間,人的情緒變回壓抑到極限,最後變回尋找到一個合适的高台來結束自己的一生。
這是無解的,它并不是病毒,也不是人類的手段能夠有效抑制的,它就像是在進行着大清洗一般..雖然它來的很快,去的也很快,卻在揮手之間帶走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總人口數量,而且..在它離開之後,天空之上的烏雲并未散去。随後,各種怪異的現象開始出現。
最重要的是,出現了一個詭異的種族,看似沒有理智,沒有性格,無法交流,似乎僅僅憑着本能在獵殺着一切所看見的活物..對方并非是無與倫比的強大,依靠着手中的武器,人類也是可以與之抗衡的。隻是剛剛經曆過大災難的人類,心中的壓抑還沒有完全排除,那種想要一了百了的感覺總是在污染着他們的心智。
好運的是,這些家夥似乎有着自己的規矩,它們每一次出現都隻會獵殺一定數量的人類然後消失,與其說人類在與它們抗争,還不如說這群家夥是在飼養着人類,每到一定的時間便會下來收割一波,就像是在割韭菜一般。
這種壓抑的氛圍化爲了絕望,深深的籠罩在每一個幸存的人身上。
人類,就像是囚牢中的牲口一般,不會被奴役,也不會被壓迫,甚至你可以想過自己所想要的生活..隻是,你們隻是我們的口糧,僅此而已。
然而,就算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有着這麽一批不肯放棄的存在,他們聚集在了一起,組建了一個特殊的組織,他們的目标很純粹,打破這場降臨在他們身上的命運,爲此哪怕獻出一切。
在三年前的一次會議中,或許是他們的祈禱感動了上天,一位自稱爲阿爾特菲斯的存在給予了神明的啓示——在三年後,在這裏,用血液刻畫出召喚陣,用性命作爲祭品,召喚來自另一條世界線,平安的存活到了未來的人們。
以上,便是伊海從這個黑殼的筆記本中所看見的所有信息了,從頭到尾所包含的信息雖然并不模糊,可是卻也讓人無法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拯救世界?不,自從事變日之後我便明白了,我們并非是世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以我隻能如此的祈禱着,祈禱着有人能夠回應我..請,請救救我們吧。】
這便是日記本上的最後一段話語了,字迹很新,還沾染着血迹,顯然是這個人在臨死之前的迷離之時所書寫下來的。
“雖然我不是很明白現在的情況,但是既然是這樣的委托的話,我可能無法給予你想要的期待,隻能說,盡我所能吧。”
合上了日記,伊海看着那具屍體,震撼嗎?這是理所當然的,恐懼麽?倒也沒有多恐懼,疑惑麽?要是所沒有那肯定是騙人的,但是這種莫名其妙的使命感卻讓伊海說出了這句話。
“奇怪,我這是怎麽了..”
明明自己從來都不是一個會随意相信他人的人,更何況還是這種事情,救救他們?我倒是想,可是我也隻是個普通人啊。你們耗費了這麽久的時間,死了這麽多的人都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随随便便的幻聽了兩句然後就在地上畫個召喚陣就把我給召喚過來了,我也很迷茫啊。
“謝謝。”
一聲微不可查的道謝聲如同就像是一道微風一般吹拂入了伊海的耳中,而後地上的那具屍體那緊緊握住了黑色日記的手也松開了。
“我幻聽了??KP,剛剛你聽到了什麽嗎?”
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筆記本,伊海有些莫名其妙。
【剛剛并未發生什麽情況。】
“好吧,果然我幻聽了,這個世界是不是有着能夠讓人産生幻聽的物質..畢竟是異世界呢。還是先跟着其他的信号走比較好,看看能不能遇到其他人。KP,能幫我導航麽?”
【當然可以。】
将那個黑色的筆記本收入了自己的衣服中,伊海起身,注視着那具屍體,輕輕的點頭接着便轉頭直接離開了,這位不知姓名的年輕人應該早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他能夠一邊流血一邊用自己的血在地上刻畫出這麽大的召喚陣,然後又把自己獻祭掉同時還能夠在死前給自己留下這麽多訊息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他并不是什麽邪教徒..隻是一個,希望解放人類的戰士,一個擁有着無比堅定的信仰的戰士..是值得讓人尊敬的存在。
跟随着KP的指引,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伊海總算走出了那一片焦黑色的區域,那種燥熱感也消失了,而很快他也遇到了同樣在KP的指引之下前來彙合的其他的。
“西米爾,星彩,普羅...還真是一個不少啊,我們小隊..等等,我覺得這個世界可能存在着一種讓人産生幻聽的物質..應該怎麽才能證明你們不是我的幻覺?”
看着同樣警惕的同伴們,伊海率先開口道:“命運是沉睡的奴隸,這句話是誰說的?”
“布姐,出自黃金之風。”
于是伊海和普羅瞬間達成了共識。
“柚木老師是純愛黨的中堅力量?”
“FNNDP!柚木老師早就惡堕了!敗給了欲望堕入NTR黑暗面的柚木老師已經不再是純愛黨的頂梁柱,是叛徒!”
很好,星彩的身份也确認了!
最後,三個人一起看向了西米爾。
“咳咳。”輕輕的咳嗽了一下,西米爾做出了推眼鏡的舉動,隻吐出了一個字:“苟。”
于是,本來打算去西伯利亞采風的四人小隊再次聚首,沒有任何一個人出現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