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個時候,隔壁客廳的電話響了起來。
顧喬喬将狼牙從水盆裏拿出來之後,就連忙的去接電話。
因爲此時此刻,顧家就隻有她一個人在家。
顧喬喬接起了電話,也是和平常一樣的問着,“您好,您哪位”
“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充滿磁性的似乎可以蠱惑人心的嗓音。
是秦以澤。
話說自從父親那天出事,秦以澤打完了那個電話之後,就再也沒來電話。
“喔”顧喬喬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就喃喃的應了一聲,又覺得自己這個喔有些不大禮貌,于是輕聲的問,“你不忙了”
“嗯,剛忙完。”秦以澤的聲音依然清清淡淡,卻莫名的帶着一絲柔和,他接着說道,“我和周興剛通完電話。”
“那周大哥都和你說了嗎,包括那兩個假公安”顧喬喬連忙問道。
“說了。”秦以澤聲音清冷,“這事很蹊跷,不過有一點可以證明,或者縣裏或者市區,有那兩個假公安的同夥。”
“真的嗎”顧喬喬吓了一跳。
“我的推測。”
“那我家是不是還有危險”她說話的聲音雖然沒有提高,卻帶着擔心。
“不會。”秦以澤沉聲的開口道,“他們暫時不會再有動作了,因爲現在市區和縣裏還有石頭鎮的派出所都在等着他們露頭呢。”
顧喬喬的心稍微的放下來,想了想,就直接的問道,“秦以澤,你說是不是喜歡你的女人做的”
電話那頭似乎停頓了一下,隔着電話線,好像都可以看到秦以澤一定是皺了下眉頭的。
顧喬喬接着解釋道,“我沒有别的意思,這不過是衆多可能中的一種,我也沒有足夠的理由去确定。”
“你的懷疑很正常,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這麽想的。”
沒有想到秦以澤竟然這樣說。
顧喬喬咬了咬嘴唇,有些讪讪然,“我就是想到了什麽就說了什麽。”
“孫楚霞知道我,但是并不認識我,而且她和帝都孫家的關系并不好,孫瑩可最看不起的就是她,況且帝都的孫家并不想管這事,目前來看,沒有任何動靜。”
他的意思是孫楚霞所作所爲,和孫瑩可他們沒有關系
顧喬喬也覺得自己問的唐突了,于是換了話題,“那孫楚霞會被判刑嗎”
“她的認罪态度很好,還主動自首了,所以在量刑上肯定會綜合考慮的。”
“她幕後的人也問不出來嗎”顧喬喬問道。
“她的嘴巴很緊,根本就撬不開,而且,重要的是,那兩個假公安的事情,她确實一無所知。”
顧喬喬低頭看着手裏似乎泛着寒光的狼牙,是啊,哪有那麽容易的啊。
上輩子到死那天,她都不知道自己和自己家的一連串事故不是意外,而是人爲。
如今,也許那人又跳了出來。
但是茫茫人海,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想到這裏的顧喬喬渾身又泛起了冷意,她到底該怎麽辦呢
竟然有些束手無策的感覺。
“那這事就這樣了嗎”顧喬喬失魂似的問道。
秦以澤一怔,心下一軟,放柔了聲音說道,“顧喬喬,别擔心,你要相信周興,他一定會将那兩個假公安找到的,到時就自然水落石出了。”
“可那要多長時間呢。”
“不會很長。”秦以澤的聲音莫名的帶着穩定人心的力量。
“可是,那些人到底是爲了什麽呢”顧喬喬不解的問道。
“暫時還不清楚。”秦以澤平靜的說道,“其實如果是沖着我和你來的,倒也就簡單了。”
顧喬喬也聽明白了。
其實如果真是爲了争風吃醋,真的沒有那麽麻煩。
确實簡單。
帝都的那幾個人,還是好調查的。
可是,孫楚霞就根本從來沒有和白家還有秦家的人接觸過,更别提那個閉門不見的孫家了。
“那以後怎麽辦呢”顧喬喬問道。
“以前什麽樣以後還什麽樣,别擔心,我剛才不是和你說了嗎,不會有事的,如今的警方就等他們動作呢,而且那個治安聯防小組也是針對這事成立的。”秦以澤沉聲的安慰道。
“嗯,我看到了,最近石頭鎮的治安都好了很多。”
那頭輕輕的嗯了一聲之後,就接着問道,“你在做什麽”
顧喬喬看了看手裏的狼牙,本想告訴他,她準備給他雕刻狼牙,卻還是改口說道,“沒做什麽啊。”
那頭靜默了一瞬,清冷的聲音又悠然的響起。
“我在部隊呢,家屬院已經建好了,我們分了一戶,院子挺大,屋裏有暖氣和熱炕。”
“喔”顧喬喬應了一聲之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那頭似乎沒有感覺到顧喬喬的心不在焉,而是繼續的說道,“如今大江已經開江了,昨天撈了很多開江魚,味道确實不錯。”
顧喬喬知道,邊城的開江魚确實好吃的不得了。
上輩子的秦以澤給她熬過幾回魚湯,不得不說,冷水魚就是好吃。
鮮美的恨不得将舌頭吞掉。
可他和她說這個幹嘛
饞她呢嗎
顧喬喬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她也沒準備去,分的房子和開江魚和她有關系嗎
而電話那頭的秦以澤,聲音依然清淡如山泉水,“在捕撈開江魚的時候,我在東江的岸邊發現了一種石頭”
“石頭”顧喬喬的心都漏跳了一拍,急忙的問道,“是什麽石頭”
有一些記憶似乎在這一刻複蘇,顧喬喬忽然覺得她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是一種類似于玉石的石頭,但是和玉石有些差别,顔色有琥珀色,有綠色,對着陽光看,有淡淡的光澤。”
“這石頭多嗎”顧喬喬緊握着話筒的手心都冒了汗,她略帶急迫的問道。
“不多,應該是開江的時候不知道從哪一片的江底沖上來的,一共有十二塊。”
“那石頭可以随便撿嗎”
“自然是随便的。”
“秦以澤,你都撿回去呗,我有用,那個沒準可以雕刻東西呢。”
顧喬喬覺得自己的呼吸好像都要燃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