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杉站住了,沒敢繼續走。
不過卻看着自己的父親,口氣放緩和的說,“爸,那筆生意不但前景好,利潤還極大,而且,太爺爺的店面正好在那一條街,我隻用一個,又不是全要,怎麽就不可以呢,我要試一試,沒準太爺爺就同意了。”
秦朗看着兒子,擰緊了眉頭,“你是不是忘了去年的事兒”
秦以杉聞言,一下子愣住了,片刻之後,有些洩氣坐在了沙發上。
去年的時候,太爺爺在秦以澤結婚前一天,就當衆宣布了将臨街的兩家店面全部交給秦以澤,其他人不許插手。
這又讓秦以杉想起了大年初一那天,雖然他沒去,但是也知道太爺爺将太奶奶的玉佩給了那個村姑。
而他們也同樣是秦家的子孫,可是爲什麽卻沒有秦以澤的待遇
這本來就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他們都忍了,誰讓秦以澤是長房的嫡孫,是太爺爺眼裏最像他也最優秀的曾孫子呢。
可那兩個店面就那樣的閑置着,收的租金都是秦以澤的,而秦以澤不但是軍人,還是駐邊的軍人。
他要店鋪做什麽
如果給他,他肯定會讓生意又擴大一倍不止的。
想到這裏,秦以杉不服氣的說道,“我看太爺爺就是老糊塗了,明明我幾個妹妹都孝順懂事,卻偏去疼愛什麽林家的林清歡,而在他的眼裏,隻有一個曾孫,其他的都是撿來的”
“撿來的”秦朗瞪着眼睛問道。
“就是撿來的,我看最後秦家的财産不得都成了秦以澤和林清歡的。”秦以杉恨恨的說道。
“你亂說什麽,和林清歡有什麽關系”秦朗氣的都想去堵住兒子的嘴,這話也是想說就說的嗎
“誰知道林清歡和太爺爺有什麽關系”秦以杉小聲的噸囊着。
秦朗一把将報紙扔過去,呵斥道,“閉嘴,這話不許再說”
秦以杉側身一躲,“爸,其實你心裏心知肚明,太爺爺除了了一筆資金之外,其他的管過你嗎”
秦朗冷笑道,“你以爲那一筆資金是那麽好的,知足吧,如今你的手裏有多少錢别以爲我不知道,也别以爲你的太爺爺是傻子”
秦以杉不說話了。
自己和父親都在經商,手裏的錢确實很多。
可是這個世界上,誰會嫌棄錢多呢
“我告訴你,秦以杉,以後給我老實點,沒事趕緊滾”
秦朗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别以爲他不知道,這事肯定是阿杉的媳婦在背後鼓動的。
因爲她肯定也從她的娘家人那裏知道了,那一片街區,馬上就要重點改造了。
秦以杉沒那個膽子真去找老太爺。
隻得悻悻然的離開了。
等兒子走後,秦朗卻站在了窗戶前,看着院子裏已經露出綠意長滿花苞的海棠樹,心裏卻在想着那片街區。
如今的政策好,而他也不喜歡整天無所事事的坐辦公室,于是就下海經商了。
爺爺爲他了資金和人脈,短短的七年時間裏,他的資産已經翻了無數倍。
可是不知道爲什麽,生意做的越大,就感覺越缺錢。
因爲他覺得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
而那片馬上要改建的街區,依照他的眼光,會成爲帝都最繁華的商業區。
而那裏的店鋪的價值,已經不可枯量,更重要的是他最近和兒子的那筆大生意,如果成功,未來是需要一個那樣臨街的店鋪做門面的。
可惜啊,那是秦以澤的。
他知道如果他和阿澤說用用那個店鋪,阿澤肯定會同意的,但是老太爺那兒,卻絕對不行。
老爺子這幾年變得愈發的偏執,就像阿杉說的,他的眼裏隻有一個秦以澤了。
秦朗狠狠的掐滅了手裏的煙頭,然後扔進了煙灰缸裏。
他想,這事應該去和老三秦松說說了。
想到這裏,他穿好衣服,開車朝着秦松家駛去。
今天是周日,老三正好休息。
而與此同時的帝都某醫院,身體有些好轉的顧清風叫來了顧坤。
而一直守在一旁的顧城小心的給顧清風扶起坐好,并低聲的囑咐道,“爹,您身體剛剛好轉,和大哥說幾句話就好,可别累着了”
看着明顯憔悴的顧城,顧清風點頭道,“嗯,我知道了,你也去休息吧,你也不是年輕人,别跟我在這裏熬着了”
顧城感動的眼睛有些濕潤,哽咽的說道,“爹,我還以爲您有了大哥,就不在認我了呢。”
“都多大年齡的人了,還這麽孩子氣,快去休息吧,我和你大哥說幾句話。”顧清風溫和的說道。
“嗯,我這就走,我在隔壁候着,有事您喊我就行。”
說完,顧城轉身朝着門外走去。
又體貼的關好了門。
顧坤坐在了顧清風的面前,似乎不想看到老爺子,隻是低着頭,也似乎有些害怕的樣子。
顧清風微微的歎了一口氣,眸光複雜的看着顧坤蒼老的已經看不出年輕模樣的容顔,看他一雙粗糙的大手緊握在一起。
半晌才說,“你不要緊張,我就問你點你母親的事兒。”
顧坤忽然擡起頭來,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氣,“爹,我知道你心裏肯定也是對我的身份半信半疑的,我和娘親剛離開家的時候,被一群土匪給搶劫了,我的腦袋被打了幾棒子,有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顧清風眼眸一暗,沉聲的道,“是我不好,讓你們母子受委屈了。”
“不怪你,是我和娘親太任性。”
“跟我說說你娘親的事吧。”
“爹,娘臨死前有幾句話捎給您,我擔心你的身體,一直沒說。”顧坤猶豫的開口說道。
“什麽話,你快說”
顧清風明明半信半疑的,可是依然急迫的開口。
“你一定要聽嗎”
“快說”顧清風蓦然的提高了聲音。
吓得顧坤身子一縮,他沒敢看顧清風的眼睛,而是低頭複述着
“我死了以後,如果你爹能來找你,告訴他一句話,小清風,我在黃泉路上等着你”
顧清風一下子就呆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