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膽子好像也小,竟然被吓得鼻尖上都是細密的汗珠。
身體也在微顫着。
眸光也籠罩了一層霧氣,變得霧蒙蒙的,帶着朦胧的水光。
這個時候的秦以澤被一種難言的情緒包圍,竟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麽了。
所以,隻得定定的盯着顧喬喬,抿緊了薄唇。
顧喬喬壓下心底巨大的恐慌,她因爲上輩子在大山裏的遭遇,對于男人有一種本能的恐懼。
她沒想過再去結婚,所以,身邊也沒有男人靠近。
而這個時候,顧喬喬嬌小的身子被秦以澤高大的身軀給籠罩住,她隻得強自鎮定,幹澀的開口道,“我真的是在和你商量,也是讓你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不需要。”秦以澤的薄唇漾開了一絲笑意,漫不經心的開口警告道,“收起你的小心思,離婚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這個話題到此爲止。”
“可是,我不想和你一起去随軍。”顧喬喬擰緊了眉頭。
“人生在世,沒有那麽多的随心所欲,人總要爲自己自私的行爲付出一點代價。”秦以澤的聲音在頭頂如清泉般流淌,可是聽在顧喬喬的耳朵裏,卻讓她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她微微的擡眸,“可你不是很讨厭我嗎”
“我和你說過我讨厭你嗎”秦以澤淡定的反問。
“可你從來不碰我,那不是讨厭嗎”
這句話顧喬喬脫口而出。
說完之後,兩個人都是一怔。
室内的空氣都好像出現了短暫的凝滞。
這一刹那,時光似乎也停頓了一下。
顧喬喬隻覺無地自容,臉紅的真的可以滴出血來。
她怎麽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呢
秦以澤卻輕笑出聲,俊眉微挑,漆黑的眸子劃過一抹流光,意味深長道,“你想離婚是因爲我沒碰你嗎”
顧喬喬再也忍不住了,一把的朝前推去,用的力氣很大,竟然推得秦以澤的身子歪了一下。
她則是狠狠的瞪了秦以澤一眼,氣呼呼的進了衛生間,重重的關上門。
背靠在門上,聽着朝這裏走來的腳步聲,心也不争氣的咚咚的跳了起來。
看來,應該早點離開這個男人,否則,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他給看出破綻來。
她怎麽不知道,秦以澤還有這麽無恥的一面呢。
而外面忽然的響起了秦小雨的大嗓門,“哥哥,太爺爺的電話。”
然後聽到秦以澤淡淡的嗯了一聲之後,就出去了。
這一去,就是兩天。
因爲初一那天被刺激到了,所以白芸好幾天沒出現了。
這讓顧喬喬松了一口氣。
她準備将玉佩交給秦家人,可是,秦軒和秦奶奶卻拒絕了。
是啊,這是老太爺給重孫媳婦的見面禮,他們拿了算怎麽回事。
他秦家還不至于貪圖兒媳婦的東西。
初三晚飯過後,秦以澤回來了。
看向顧喬喬的目光一如往常,神色淡然,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顧喬喬找了借口躲出去。
而秦以澤在客廳裏和父母低聲的說着話。
顧喬喬剛走到客廳門口的時候,白芸和秦小雨手拉着手進來了。
一進門秦小雨就興奮的喊道,“哥哥你回來了,太好了,我們這一片的夥伴今天晚上去聚會,你一定要去啊。”
白芸卻看着顧喬喬,揚起了笑臉,“喬喬,你是第一個被邀請的,你是一定要去的,我們那些小夥伴都對你很好奇,也想認識你和你做朋友呢”
顧喬喬心口一緊。
上輩子初三的晚上,她被白芸拉着去參加聚會,在那些人的擠兌下,跟個小醜一樣的鬧盡了笑話。
被打了兩個巴掌,被潑了一杯紅酒,滿身狼狽的被逼着低頭認錯。
那時候的她彷徨無助,感覺就像世界末日一般。
等後來秦以澤出現的時候,她的大腦已經是空白的了。
神智都有些不清楚。
很長一段時間都活在羞辱和悔恨中,隻認爲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是自己沒見識,亂吃醋,認錯人,丢了秦家人的臉。
後來經曆的多了,才終于明白,這一切不過是白芸設的局罷了。
顧喬喬剛才還溫和的眸光倏然寒涼起來,而溫暖如春的室内,也好像悄無聲息的氤氲起了一層冰霜。
秦以澤探究的眸光落在了顧喬喬的身上,發生了什麽,讓那個小女人這一刻猶如冰凍的寒潭。
但是,在他的眼裏,更像一隻渾身長滿了利刺的小刺猬。
幾息之後,那股透徹心扉的涼意在秦以澤沒弄明白的時候,卻又悄然散去。
顧喬喬看着眼前柔弱的女孩,緩緩的開口,“好。”
她本想拒絕,但是,爲什麽要拒絕呢。
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
她覺得自己其實已經放棄了上輩子的恩怨,已經在節節後退,可是,白芸卻步步相逼。
那麽,今晚就好好的玩一場吧。
夜色降臨,城市的霓虹燈光,好似散落在人間的星星。
雖然初一已經過去了,但是國人的觀念是不過正月十五,年就不算過完。
所以,此時的年味依然很濃。
有孩子們拿着那種煙花在放,有淘氣的小男孩朝着天上扔二踢腳。
鞭炮的聲音此起彼伏。
還有不少孩子拿着那種類似于仙女棒的煙花,不停的奔跑着,揮舞着。
讓重生以來,第一次出門的顧喬喬眯起了眼睛。
這種小煙花,在東北叫呲花,是她妹妹顧茜茜最喜歡玩的。
她沒按照白芸的吩咐去打扮,所以,此時白芸的臉色有些陰沉。
秦以澤和上輩子一樣,有事不能一起去,要晚一點,所以,走進這家高級ktv的就是三個女孩。
這家高級ktv,即便是十幾年後,也隻針對特定的客人。
此時這裏來往的都是自帶貴氣的男女,優越的環境,良好的家世,讓他們什麽都不做,就似乎高人一等。
而他們定的包間自然是最大的。
因爲來的人很多,大部分是秦以澤的同學,其他一部分是這處特殊西城區的少年們。
大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們記事的時候,那段動蕩的年代已經過去了。
恢複了往日榮光的父輩們,恨不得将最好的東西都給自己的孩子們。
所以,這一代的孩子們不但排外,還格外的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