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冷哼了聲,忽然鬼魅般趨前,一把攥住了阿瑪尼男子的手指,往後扭動。
“咔吧”一聲,阿瑪尼男子的手指頓時被卓不凡給掰斷了。
卓某人搖頭歎道:“我真的很讨厭使用暴力的,你們爲什麽非要逼我呢?”
領頭的迷彩服壯漢見是卓不凡,馬上愣在了那裏。
看着自己詭異扭曲,已經貼在手背上的右手食指,阿瑪尼男子這才反應過來,捂着手發出凄厲的慘叫。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敢傷人?”闫春麗尖聲道:“真是氣死我了,今天一定要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文峰。”何秋山驚叫一聲,上前扶住阿瑪尼青年,指着卓不凡怒吼道:“給我打斷他的手,雙手!”
被打的阿瑪尼青年,是他的兒子何文峰。
幾個迷彩服壯漢聽到喝令就準備往上沖。
領頭的迷彩服漢子忙攔在前面,叫道:“都給我退開。”
其他幾個迷彩服壯漢都滿臉不解的看了過來。
領頭壯漢顧不得解釋,快步往前走了幾步,躬着身向卓不凡恭恭敬敬的施禮:“卓先生。”
那天卓不凡大鬧恒久國際醫療中心的時候,領頭的這個壯漢也在場,他知道卓不凡是能讓葉清川叫哥的存在,不是他們這些小喽喽得罪得起的。
見狀,旁邊衆人都愣在了那裏。
何秋山叫道:“我讓你打斷他的手,你在幹什麽?吃裏扒外的東西。”
卓不凡淡淡的道:“你們走吧。”
“是!”
領頭壯漢欠身應了聲,就帶着人準備離開。
何秋景一臉憤怒的攔了上來,咬牙道:“我們公司花那麽多錢雇傭你們,你們恒久安保就是這麽爲客戶服務的?”
領頭壯漢道:“何總,對不起,卓先生是……”
卓不凡幽然接口:“我是曾打的他們滿地找牙的人,你現在又讓他們來找打?簡直是笑話。”
他知道領頭壯漢準備說他是葉清川的朋友,所以及時打斷。
按照合同規定,恒久安保既然收了何家的錢,就應該聽何家的吩咐,現在遇到老闆的朋友就反戈,傳出去對恒久安保的名聲不利。
領頭壯漢很有眼色,見卓不凡打斷,就知道卓不凡不想被他道破身份,當下微微一欠身,什麽都沒再說,等于是默認了卓不凡的話。
何秋景怒聲道:“當初招标的時候吹得天花亂墜,這就是你們恒久安保的實力?”
何秋山厲聲喝道:“我要跟你們解約,按照合同條款,你們要付給我們十倍的違約金。”
領頭壯漢欠身道:“何總,這是你們的權利,我這就回去向公司表明情況,向他們申請違約金。”
說完,領頭壯漢又向卓不凡欠了欠身,就直接帶着手下離開了。
恒久安保在東都的負責人因爲得罪了卓不凡被葉清川趕回洋城,在新的負責人沒來之前,現在業務都是葉清川親自抓的。
領頭壯漢知道,别說是十倍違約金,以葉清川跟卓不凡的關系,就是二十倍違約金葉清川也出了。
安保公司的人離開後,卓不凡笑吟吟的看着何文峰,戲虐道:“還沒哭?挺能忍啊。”
何文峰剛剛全都憑一腔怒氣撐着,等着看卓不凡被收拾的快感。
現在沒有看到預想中卓不凡跪地求饒的場面,被卓不凡一說,頓時感覺斷掉的手指更疼了,慘叫道:“爸,快帶我去找醫生……”
闫春麗一臉心疼的道:“秋山,快帶孩子去找大夫啊。”
何秋山忙帶人攙着何文峰進了電梯,準備去骨科。
何秋月長歎一聲,剛回來就發生這樣的事情,恐怕跟弟弟一家的關系是無法緩和了。
但她也知道,這事兒不能怪卓不凡,更何況卓不凡還是爲了替她出頭。
何秋景冷冷的看了卓不凡一眼,沉聲道:“報警。”
卓不凡雙手抱胸靠在牆上,幽然道:“何總,考慮清楚啊,你要是報了警,咱倆這仇可就結大了,我傷人又不是死罪,等我從監獄出來,哼哼……”
後面的話,卓某人沒有再往外說,但那兩聲飽含深意的“哼哼”卻讓何秋景心底發寒。
剛剛見識到卓不凡的身手,他就已經意識到卓不凡不好惹,再加上恒久安保的人也在卓不凡手裏吃過虧。此時在何秋景的心裏,已經把卓某人想象成了個亡命之徒。
他就是個生意人,遇上了卓某人這種滾刀肉,還真是沒有一點辦法。
猶豫再三,何秋景又示意身邊的助手把手機收起,滿臉陰鸷的向何秋月道:“當初你找了個癟三,差點把爸爸氣死,現在你女兒也找了個亡命徒,真不愧是母女啊。”
聽到這話,何秋月的臉色頓時變得很不好看。
不過,她抿了抿嘴唇,強忍着憤怒什麽都沒有說。
林月遙則是一臉驚訝的看向何秋月。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聽母親說過任何關于她父親的話題,有時候問起,母親就是一頓責罵。
後來,她也就不敢再問了。
我的父親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他還活着嗎?
一個大大的疑團出現在林月遙的心裏,不過她知道現在這個場合不适合多問,強忍着什麽都沒有說。
卓不凡的心裏,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個絡腮胡大漢,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想起那人。
這時,一個穿着手術服的醫生從手術室出來,朗聲道:“病人出血嚴重,已經失血性休克,很有可能挺不過去,請你們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衆人頓時一陣嘩然。
何秋月忙道:“大夫,求你救救我爸爸啊……”
醫生道:“我們肯定是盡力挽救病人的生命,但血庫沒血,我們也無能爲力。”
何秋景道:“外地血庫也沒有嗎?價錢不是問題。”
“不是錢的問題。”醫生解釋道:“熊貓血屬于稀有血型,哪裏都很緊張。剛剛醫院已經問過了,東都附近的幾個大血庫,存量都不夠。”
闫春麗皺了皺眉,開口問答:“醫生,病人現在意識清醒嗎?”
醫生點頭道:“病人現在意識是清醒的。”
闫春麗看向何秋景,吩咐道:“叫律師,讓你爸立遺囑。”
何秋月有些激動的道:“我爸死不了。”
“你激動什麽?”闫春麗冷哼道:“裝不下去了?這就暴露了?怕遺産沒有你這個忤逆女的份兒?”
眼角餘光掃到旁邊的卓不凡,何秋月眼前頓時一亮,忙來到卓不凡身邊,緊張的道:“小卓,你一定能救我父親的對不對?”
事到如今,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也隻有卓不凡了。
卓不凡苦笑道:“阿姨,我可以試一試,但我不敢保證一定可以。”
假如是内科病症,卓不凡相信即便是無力回天,他也可以盡量延緩病人的病情發作,延長病人的生命。
但是這種外傷,在沒見到病人具體情況之前,他真的不好保證什麽。
何秋月忙轉身向旁邊醫生道:“醫生,讓他試試吧,他醫術很好的,說不定能救我的父親。”
醫生皺眉道:“開什麽玩笑,治病救人能這麽兒戲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