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醫院,不等卓不凡把車開到停車場,何秋月就急道:“快停車,先讓我下去。”
卓不凡把車停下後,何秋月就急急忙忙的下了車,林月遙忙跟了下去。
何秋月拉着林月遙的手道:“咱們先去血站抽了血再去找你外公。”
卓不凡把車在停車場找車位放好,就去血站找何秋月和林月遙母女倆人。
他趕到血站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倆人從裏面出來,何秋月滿臉沮喪。
卓不凡問道:“什麽情況?”
林月遙道:“跟你說的一樣,血糖有問題,人家不接受我媽媽獻血。”
何秋月心中一動,滿臉希冀的看向卓不凡:“小卓,你一定有辦法治好我的糖尿病的對不對?”
卓不凡道:“我可以治好,不過最快也需要兩三天時間,今天肯定是來不及了。”
何秋月急道:“那怎麽辦?那怎麽辦?”
卓不凡道:“阿姨别急,熊貓血雖然很稀有,但東都這麽大,其實熊貓血的人也不在少數,說不定看到廣播,就有很多人趕過來了呢。”
林月遙也寬慰道:“是啊,媽您别着急。”
何秋月點了點頭,急急往電梯間走去:“咱們先去看看你外公。”
卓不凡道:“你們先去等電梯,我去血站問問何老先生在哪個病房。”
何秋月這才想起,自己連父親在哪個樓層都還不知道呢。
她一臉慶幸的看着林月遙道:“遙遙,今天要不是小卓,咱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
林月遙道:“他一直幫我很多。”
卓不凡去詢問了一下,快步返回,道:“何老先生在六樓普外科手術室。”
當下,三人便乘電梯直接去了六樓普外科。
樓道裏,到處都是腳步匆忙的醫護人員。
手術室外面,更是被人圍的水洩不通。
這些人大都男的西裝革履,女的妝容華貴。
看到三人靠近,一個年輕人就一臉警惕的攔了上來,問道:“你們幹什麽的?”
卓不凡笑了笑:“我們來看望何老先生。”
男子又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何秋月上前道:“我是他女兒。”
“何老的女兒?”年輕男子一臉的戲虐:“你是不是沒睡醒?還是腦袋被門擠了?何老家裏人我都認識,怎麽沒見過你?”
卓不凡冰冷的目光掃了過去,幽然道:“會說話就好好說,不會說就滾蛋,嘴裏再不幹不淨的,我不介意給你洗洗。”
感受到卓不凡眼中的殺氣,年輕男子心裏一顫,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反應過來後,有些惱羞成怒的道:“怎麽?想鬧事啊?”
這邊的争執,也有很多人注意到了,紛紛圍了過來。
一個穿着筆挺的藏青色西裝,身材挺拔滿臉威嚴的男子上前喝問道:“怎麽回事?”
年輕男子忙回頭欠身道:“表舅,這個瘋女人說她是老爺子的女兒。”
“女兒?”
男子黑粗的眉毛挑了挑,看向何秋月。
“你……”
男子目光閃了閃,忽然渾身一震,他眼中露出驚駭莫名的神色,脫口道:“何秋月?”
何秋月點了點頭,眼中現出淚花,顫聲道:“秋景,是我。”
眼前的男子,正是何秋月同父異母的大弟弟,何秋景。
何秋景臉色很是複雜,嘴唇翕動兩下,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又是一個面相依稀跟何秋景有兩分相似,挺着啤酒肚的男子走上前,問道:“哥,這女人誰啊?你認識……”
說到這裏,他皺眉道:“我怎麽也看着面熟呢。”
這男子,是何家老二,何秋山。
何秋景澀聲道:“她是何秋月。”
“何秋月是誰……”
何秋山說到這裏,猛然反應過來,聲音瞬間拔高了好幾度,叫道:“我靠,你還活着啊?我們還以爲你早死了。”
聽到這話,林月遙兩彎秀眉頓時擰在了一起。
這時,一個看上去六七十歲,穿着華貴的貂皮,脖子還帶着一串珍珠項鏈的老太太在一個中年女子的攙扶下也走了過來。
何秋景和何秋山忙迎了上去,攙住老太太,叫道:“媽。”
這老太太,正是何秋月的繼母,闫春麗。
旁邊跟闫春麗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中年女子,是她的女兒何秋葉。
闫春麗目光不善的瞥了何秋月一眼,陰陽怪氣的道:“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阿貓阿狗全都來了。”
即便平時很少動怒的林月遙,眼中也閃過一抹怒色,她算是知道母親這麽多年爲什麽跟家裏不來往了。
恐怕任誰家裏有這麽個難纏的繼母,都不想來往。
何秋月目光複雜,猶豫了片刻,輕輕叫了聲:“闫姨。”
這還是她第一次稱呼闫春麗阿姨。
闫春麗嗤道:“别這麽叫我,不敢當。”
何秋月緊緊握着拳頭,壓制住心中的憤怒和厭惡,很勉強的笑道:“闫姨,以前我不懂事,跟您鬧了很多不愉快,還請您大人大量,看在我當時年輕的份兒上,不要跟我計較。”
她其實并不想跟闫春麗低頭,可是現在父親還在手術室,她想要見到父親,就不能跟闫春麗把關系鬧的太僵,不然闫春麗肯定要從中阻撓。
闫春麗冷哼道:“我計較不計較的有什麽所謂?難道我還指望你孝敬我嗎?”
何秋月道:“我以後會好好孝敬爸爸和您的。”
說到“孝敬”兩個字,淚水頓時迷蒙了何秋月的眼睛,她深深的體會到了“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悲哀缺憾。要是父親挺不過去,她覺得自己會遺憾一輩子。
此時,何秋月心裏全都是從小到大何崇義對她的疼愛。
“我兒女雙全,要孝敬也輪不到你。”闫春麗嗤笑道:“要孝敬你老子,怎麽早不回來?偏偏選在這個時候。”
這麽刻薄的人,恐怕換了誰都受不了。
母親當初到底受了多少委屈?林月遙心裏很是心疼,緊緊握住了母親的手。
“說白了還不是回來争家産的?”何秋葉撇嘴道:“還回來孝敬,說的那麽好聽。”
闫春麗道:“這有的人啊,就是既想當婊子,還想立牌坊!”
何秋景和何秋山兄弟兩雖然沒說什麽太難聽的話,但始終都笑吟吟的站在一邊,聽着母親和妹妹奚落何秋月,顯然也是一般想法。
見闫春麗越說越難聽,林月遙氣的臉色發青,擡步就準備上前理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