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四海急急下車向宣萱走來,皺眉道:“小萱,怎麽回事?爺爺怎麽會不見了?”
卓不凡回頭,沒好氣的道:“嚷嚷什麽?她要是知道怎麽回事,人不早就找回來了?”
卓不凡對宣家這些男人沒有一點好感,言語之間,自然不會客氣。
陳豔芳在宣五湖的攙扶下從地上起身,尖叫道:“她隻顧着和姘頭親熱,哪兒還能記得她爺爺死活。”
宣四海臉色變的很難看,怒視着宣萱:“要是爺爺出了任何事,我饒不了你!”
老頭子到現在都還沒有立遺囑,要是出了什麽事,宣家的資産豈不是要讓所有的法定繼承人平分?這個結果是宣四海絕對接受不了的,他自然着急。
“我的錯,我自然會承擔。”
宣萱冷冷的撂下一句,轉身挽着卓不凡往衛生間走去,門口的保镖忙讓開了道路。
卓不凡向宣萱道:“你在門口等我。”
宣萱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她知道,卓不凡是怕進去的人太多,破壞了有用的線索。
這也是卓不凡欣賞宣萱的地方,跟她從來不用說多餘的廢話,她總是能很快明白别人的意圖。
衛生間幹淨整潔,時尚大氣,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四五線小城市的衛生間,單看眼前的衛生間,或許會讓人覺得身處國際一線大都市。
這都得益于堯州市政府的努力,堯州市區矗立着上百座設計風格不同的公共衛生間,形成了獨特的廁所文化,簡直成了堯州的一面旗幟。
卓不凡在裏面轉了一圈,能找到的線索便都了然于胸。
出了衛生間的門,看着宣萱殷切的目光,卓不凡寬慰道:“放心吧,我肯定幫你找到他。”
本來,卓不凡還準備把史永恒處理過的監控畫面給宣萱,但是看着她此時的狀态,卓不凡覺得還是不要再刺激她了。
宣四海正在打電話:“……你爺爺都失蹤了,你個混賬東西還有心情喝酒?馬上給老子滾過來……”
看樣子,應該是打給宣哲的。
宣五湖和宣四海看向宣萱的目光,都充滿了埋怨。
不過,卻沒有人再敢當衆發難。
卓不凡正準備帶着宣萱離開,幾輛警車在旁邊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湧出一大幫警察。
領頭的,正是馬思純。
卓某人心中暗暗叫苦。
馬思純開口道:“什麽情況?是誰報的警?”
宣萱上前應道:“我。”
“我是堯州市刑警隊副隊長馬思純,你把情況跟我介紹一下。”
當下,宣萱又把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
馬思純點了點頭,帶着手下警員到衛生間去線索了。
卓不凡點了根煙,倚在不遠處的電線杆上,目光悠遠的望着車水馬龍,渾身充滿了慵懶和頹廢的味道。
走到衛生間門口的馬思純回頭看了一眼,美眸中閃過複雜的神色。
足足用了半個小時,馬思純才帶着人從裏面出來。
宣萱忙問道:“馬隊長,有沒有什麽發現?”
馬思純搖頭:“裏面沒有任何掙紮過的痕迹,我們認爲宣董應該是自己離開的。”
得出這個結論,馬思純心裏默默松了口氣。
一個政協委員,知名企業家,要是真的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給綁架了,肯定會讓民衆懷疑堯州的治安狀況,警察局将面臨很大壓力。
宣萱反駁道:“不可能,我爺爺不會悄無聲息離開的。”
馬思純道:“宣小姐,我們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裏面确實沒有掙紮過的痕迹,綜合種種情況,我們隻能得出宣董是自己離開的結論。”
宣四海上前道:“好好的,我父親爲什麽要自己離開?”
馬思純身後一個叫劉奇的年輕警員開口道:“據我所知,九州集團這幾年的經營狀況并不好,欠的銀行貸款已經上兩億。”
聽到劉奇這話,宣萱臉色一變。
宣四海則直接叫道:“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父親頂不住壓力自己失蹤了?”
劉奇道:“并不排除這種可能,宣董是故意用這種方式來逃避還貸。”
旁邊一個警員接口道:“你們這些有錢人,什麽事情做不出來?網上曝光的惡意騙貸的人多了……”
宣五湖怒聲道:“你們這是污蔑,警察說話就可以不負責任嗎?”
宣萱沉聲道:“我要告你故意毀謗,等着收法院的傳票吧。”
“小奇,你住口!”馬思純瞪了那個年輕警員一眼:“我本人沒有任何針對宣董的意思,但是根據現在掌握的情況,确實沒有任何被綁架的迹象……”
卓不凡打斷道:“你們仔細勘察現場了嗎?就下這樣的結論?”
劉奇呵斥道:“我們馬隊長在分析案情,輪得你插嘴?”
宣萱道:“他是我的助理,他的話,代表我的意思。”
馬思純不滿的看了卓某人一眼,然後向宣萱道:“我剛剛已經帶人仔細勘察過現場,确實不存在被人綁架的迹象。而且,據宣小姐所說,你當時就帶着司機在外面等着,宣總那麽大個活人,不會在你們眼皮底下被人運走吧?”
宣萱秀眉颦起,這也正是她困惑的。
不管宣偉民是被人擄走也好,還是自己離開也罷,他都不可能憑空消失。可他就這麽在眼皮底下消失了,這讓宣萱百思不得其解。
宣萱反問:“你們說我爺爺是自己離開的,那爲什麽我沒有看到?”
“這……”
馬思純被問住了。
劉奇道:“或許宣董根本就沒有進衛生間呢?”
另一個年輕警員道:“劉奇說得對,或許這根本就是你們自導自演的一出欲蓋彌彰的戲。”
宣四海忽然靈光一閃,向宣萱道:“是不是你把你爺爺藏起來了?說,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宣五湖也想到了什麽,看着宣萱道:“你是不是控制了你爺爺,想讓你爺爺立遺囑把資産都傳給你?”
卓不凡歎了口氣:“宣總,你這都是一家子什麽人啊?換了我是你,就扔下這個破攤子讓他們争去吧,以你的能力,到哪兒的成就都不至于比這裏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