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偉民忙道:“卓先生,留步。”
宣萱攔住卓不凡:“你還沒給我爺爺複診呢。”
卓不凡戲虐道:“你們找到東醫大專家,還用得着我?”
宣偉民笑道:“這件事是我們不對,卓先生不要生氣,都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和孫子擔心我的病情……”
“打住。”卓不凡直接打斷:“咱們都是明白人,扯那些虛頭巴腦的就沒意思了。”
宣偉民臉上掠過一絲尴尬:“總之,都是我們的錯,卓先生千萬不要見怪。”
見卓某人這麽跟她爺爺說話,宣萱也怒了,皺眉道:“你什麽态度?”
卓不凡聳了聳肩:“不好意思,我這人從來不會阿谀奉承。”
宣萱怒上眉梢:“你……”
宣偉民擺手道:“萱兒,别說了,今天的事情本來就是咱們做的欠妥當。”
宣四海帶着宣哲進來:“爸,我們送你回病房吧?”
宣偉民問道:“崔先生走了?”
宣哲瞪了卓不凡一眼:“被人這麽侮辱,肯定走了啊,好好的生意被破壞了。”
宣偉民道:“那個崔先生的醫術我看也一般的很,以小見大,四象齋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好,不合作也罷。”
接着,宣偉民目光從衆人身上掃過:“趁着你們都在,我宣布一件事。”
宣四海欠了欠身:“爸,您說。”
宣偉民道:“我決定,聘卓先生爲咱們醫院的院長,把醫院交給他全權打理。”
話一出口,衆人都愣在了那裏。
宣哲叫道:“爺爺,你怎麽能把醫院交給一個外人呢?我不同意。”
宣偉民臉色一沉:“爺爺做事,什麽時候需要你同意了?”
卓不凡眼中閃過一抹贊許,每個人都不可能随随便便成功,單就宣偉民的這份魄力,就遠非常人能及,隻見過自己兩次,就敢把醫院交給自己。
宣四海道:“爸,是不是我什麽事做的讓您不滿意了?”
宣偉民搖了搖頭:“你們不要多想,卓先生醫術卓絕,我相信咱們九州醫院在他的領導下一定會蒸蒸日上。”
宣哲忍不住插嘴:“爺爺,會醫術也不見得懂管理,這麽大一家醫院,不是一個醫術高明的醫生就能撐得起來的。”
“閉嘴!”宣四海呵斥了宣哲一句,向宣偉民道:“爸,不管您做什麽樣的決定,我都支持您。”
宣偉民看向卓不凡:“不知道卓先生意下如何?”
卓不凡聳了聳肩:“沒興趣。”
他從來就不是那種甘心受人擺布的人,宣偉民提前都沒跟他商量就宣布這件事,頗有點先斬後奏的意思,他能答應才怪了。
宣哲嗤笑道:“行了,别裝了。”
他覺得卓不凡就是在裝模作樣故意矜持,心裏指不定怎麽偷着樂呢。
“你們一家人談事,我就不摻和了。”
卓不凡懶得理會宣哲的挑釁,轉身出門。
宣哲嘟囔道:“爺爺,他不願意就算了。”
宣偉民歎道:“人家不願意,咱們自然沒法勉強。”
就在宣哲心中竊喜時,宣偉民又道:“以後,醫院就交給宣萱負責吧。”
宣哲頓時又愣在了那裏,感覺今天的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一樣。
宣萱忙道:“爺爺,醫院一直是二叔在管理,還是繼續讓二叔負責吧,我對這方面業務也不熟悉。”
她現在執掌藥廠,宣四海父子已經快把她當成仇人了,宣萱又怎麽肯再接下醫院,她從來就沒有過要霸占宣家家業的野心。
“藥廠你經營的很好,醫院的業務和藥廠有共同之處,爺爺相信你沒問題的。”宣偉民看向宣四海:“你說是不是?”
“是,萱兒你就聽爺爺的。”
宣四海沒有一點不高興的意思。
宣哲臉色漲的通紅,想要上前理論,卻被宣四海用眼神制止。
“朋友約了我打球,我先走了。”
宣哲冷冷的撂下一句,轉身出門。
“這混賬東西,越來越不懂規矩了,我去教訓教訓他。”
宣四海追了出去。
大廳。
宣哲看到宣四海追上來,怒氣沖沖的道:“爺爺分明就是偏心,咱們辛辛苦苦把醫院經營到現在的規模,他轉手就給了宣萱,憑什麽?”
宣四海幽然道:“怎麽這麽沉不住氣?交給她怎麽了?交給她就是她的了?”
宣哲愕然道:“什麽意思啊?”
宣四海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她要是幹不下去,不還得給咱們還回來?”
宣哲道:“人家要是能幹得下去呢?那藥廠人家也經營的有模有樣。”
宣四海伸出手指在宣哲腦門上點了一下,恨鐵不成鋼的道:“你不會想辦法讓她幹不下去?有時間多讀讀書,别整天就知道瞎混。”
宣哲眼前一亮,若有所思的道:“我明白了。”
病房裏。
宣萱抓着宣偉民的手:“爺爺,你這麽做,二叔和小哲都會不高興的。”
“他們不高興怎麽了?這些年,你受了多少委屈,他們看不見嗎?當初要不是咱們九州集團改革不順,想要拓展醫藥方面的業務,也不會讓你嫁給李國華那個混賬……”
“爺爺……”
宣萱面色凄然,低下了頭。
宣偉民拍了拍宣萱的手:“這些年,爺爺最愧對的就是你。”
宣萱搖頭:“我知道爺爺的難處。”
沉默了一下,宣萱還是堅持道:“醫院還是讓二叔他們管理吧,我不想弄得咱們一家不和。”
“萱兒,爺爺把醫院交給你,可不僅僅隻是因爲要彌補你,眼下的局面,隻有你才能讓咱們九州醫院起死回生。”
宣萱愕然擡頭。
看着宣萱不解的目光,宣偉民解釋道:“這兩年醫院經營不善,甚至還要集團其他産業貼補,才能勉強維持開銷。”
宣萱道:“可是,我也不見得就能比二叔做得好……”
宣偉民忽然問道:“你覺得卓不凡怎麽樣?”
宣萱怔了怔,不知道爺爺爲什麽忽然蹦出這麽一句,她抿了抿櫻唇:“就是個混蛋。”
宣偉民笑了,目光中多出了一絲意味深長:“我是說,你覺得他的醫術怎麽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