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歎道:“大小姐,你們整天滾在錢堆裏的人才會覺得談錢太俗,像我們這種窮到街邊要飯的人,巴不得越俗越好。”
宣萱一臉鄙視的道:“你說你四肢健全,就算是去工地上打工也不可能淪落到街邊要飯的地步吧?”
“打工?”卓某人的聲音立馬拔高了好幾度:“這輩子都不可能去工地打工的,還是要飯有意思些,街上要飯的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在街上要飯的……”
聽卓某人用這個梗接上了她的話,宣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自然不會相信卓某人的鬼話。
片刻,宣萱收斂笑容,正色道:“剛才在公司被你收拾的是我們保衛科的副科長,隻要你表現的讓我滿意,我就讓你接替他的職位,怎麽樣?”
卓不凡直起身子:“工資多少?”
宣萱道:“三險一金,每個月還能拿到手四千塊,在堯州,這個待遇已經算是很優厚了。”
“可以。”卓不凡點了點頭,然後話鋒一轉:“隻不過,冒充你男友可不在保衛科的工作範圍之内,我要另收費的,看在你給我安排工作的份上,隻收你每小時一百塊,夠意思了吧?”
既然現在隻是個市井小人物,那行爲表現自然得符合小人物的設定。
況且,賬戶一動,有心人很快就可以發現他的下落。
所以,卓不凡現在不想動用以前的賬戶,确實很缺錢啊!
“可以,但是你的表現一定要對得起這一百塊,否則我随時可以無條件終止合作。”
她對這厮實在是有些無語。
身邊的男子,一向都是拼了命的表現大方得體的一面,可這厮倒好,還真是一點包袱都沒有。
“放心啦,咱一向裝人是人裝鬼是鬼,裝你男人……”
卓某人目光玩味的看向宣萱胸前那差點頂到方向盤的偉岸:“……那就是你男人!”
感受到卓某人目光中的灼熱,宣萱不禁心中發慌,狠狠剜了卓某人一眼:“我警告你,不要動什麽歪心思,現在跟你約法三章,咱們演戲的時候,你不準趁機占我便宜!”
“宣總,咱們要是連個手都不牽,你覺得别人會相信我是你男人嗎?”
“必要的時候,你可以在經過我同意的前提下……”
卓某人馬上接口:“可以在經過你同意的前提下占你便宜?”
宣萱柳眉一豎:“你怎麽不去死!”
“我死了,你去哪兒找這麽優秀的男人啊?”
看着宣萱羞憤的樣子,卓某人“哈哈”大笑。
這時,宣萱的坐姿忽然變得有些不自然。
她秀眉微颦,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
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在車内彌漫開來,卓不凡抽了抽鼻子,頓時了然于胸,邪邪笑道:“身子不舒服?看在你昨天讓律師把我保釋出來的份兒上,我可以免費給你診治一下。”
宣萱嗤笑:“還想客串江湖郎中?”
卓不凡點了根煙,悠然道:“你例假很不正常,每次來的時間根本無法準确推算,而且隻要例假一來,你就腰酸背痛,小腹處仿若凍結着冰塊,這股寒氣還會像針紮一樣往四周蔓延,讓你痛不欲生。”
“你還懂治病?”
宣萱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因爲,卓不凡剛剛所說的,跟她的症狀完全吻合。
卓某人一臉得意:“琴棋書畫,醫蔔星象,咱無所不知,無所不通!”
宣萱頓時無語:“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既然那麽厲害,怎麽還會流落街頭啊?”
卓不凡歎了口氣,滿臉的蕭索落寞:“你沒看過小說嗎?那些英明神武的男主角在經受失去愛人摯友的巨大打擊後,都會找個安靜的角落獨自療傷,就像孤狼一樣。”
宣萱撇嘴:“就你還男主角?配角估計都沒人要。”
“我說宣總,你知不知道這樣說話很傷人的?”
“我覺得你的臉皮比城牆還厚,傷不到。”
宣萱也不知道爲什麽,平時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懶得跟别人多說,可跟眼前這厮鬥起嘴來,卻怎麽都停不下來。
兩人沉默了半晌,宣萱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倒是說說,我的症狀怎麽能改善?我看你是不是有你吹噓的那麽神。”
卓不凡屈指把煙頭彈出窗外:“把手給我。”
宣萱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右手遞了過去。
卓不凡伸出三根手指,把在宣萱雪白的皓腕上。
片刻,他眉峰一動,有些驚訝的看向宣萱。
因爲他發現,身邊這個風情萬種的成熟禦姐,竟然還是處子之身。
怪不得,痛經的症狀會那麽嚴重。
不過,這個問題他自然不能跟人家讨論。
卓不凡拉開手套箱,從裏面扯了張紙,迅速開了個方子:“照方抓藥,一個療程,保你這輩子再也不會有痛經的煩擾。”
宣萱掃了一眼,發現這混蛋的一手字還真是好看。
窗外的建築漸漸變得低矮老舊,卻是汽車已經駛向郊區。
卓某人叼着煙,轉臉向宣萱道:“宣總,你今天參加的是什麽宴會?”
“堯州市企業家年會。”
“那有資格參加這個宴會的,肯定都是有錢人喽?”
“都是堯州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卓不凡眉頭一皺:“咱們這麽過去,宣總你不覺得太倉促了嗎?”
宣萱愕然:“不然怎樣?找個勞斯萊斯開着過去?”
“那倒不用,一個小小的堯州市,想必坐得起勞斯萊斯的人屈指可數。”
“那你是什麽意思?”
“哎呀,你怎麽還不明白呢?”卓某人一臉孺子不可教的表情:“我現在是什麽身份?”
“身份?我公司的保衛科副科長?”
“屁的副科長,再說!”
“街邊……要飯的?”
“真要被你氣吐血了。”卓某人手捂胸口,頭往前仰做出吐血的動作:“我現在是你包養的小白臉好不好?”
“那又怎樣?”
“被你打敗了。”卓不凡扯了扯自己身上的T恤,歎道:“我穿着這麽随便跟你去參加宴會,你不覺得會丢你的臉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