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勉怔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氣,卻并沒有感受到對方所說的血腥氣。
不過,他倒是沒有懷疑青牛的話,經過這幾日的了解,對方可不是信口開河之輩。
青牛當即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他方才其實并沒有想那麽多,直到發覺琉勉那略顯奇怪的神情,他才意識到以對方的修爲,還察覺不到這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他解釋道:“我自幼便對各類氣味頗爲敏感,這才能夠在第一時間發覺,如果不出意外,這股血腥氣的源頭,就在這高台之上。”
琉勉不疑有他,也沒有多想,這高台數十丈高,随着他的緩步前行,登上高台并未花費多少的時間,果不其然,正猶如青牛所說的一樣,這高台之上有一道明顯的血腥氣。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石台與方才的地宮相聯。”琉勉打量了一眼四周,發現這高台竟然跟方才的地宮處于同一方位,于是不禁猜測。
一旁的易安同樣若有所思,這件事情讓他有種頗爲熟悉的感覺。
青牛微微颔首:“你所言不錯,隻不過,這二者并非一體,而是因禁制相互關聯,而且這血也不是普通的血,乃是最爲純粹的精血。”
易安聞言,頓時有所明悟,他終于想起了這高台的熟悉感究竟是來源于哪裏,他當即說道:“這精血都是來自于至陽至陰的童男女,看來那地宮底下十有八九隐藏着摩羅教的某種陰謀,對方之所以将我們引來這裏,也勢必與此有關。”
“某種邪法嗎?”青牛眸光一凝,弄清楚了對方的陰謀,這讓他頓時心安了許多,隻是他還是不能确定對方究竟是否知曉他的實力。
他的猜測并不是沒有可能,對方能夠在第一時間知道高覺身死的消息,這本就是他的意料之外,她并不知道對方究竟是用了什麽手段。
如果對方在知道他的實力之後仍舊選擇将他們引來,那這件事情可就沒有他想象之中的那麽簡單了,最起碼,這地宮之内勢必有着克制他的地方。
不過,還有一點讓他頗爲不解,按理說,對方在設下了圈套,早在他們破除禁制的那一瞬,便應該盡快實施,這樣拖下去可沒有半點好處。
難道是對方沒有十足的把握?
如果他們能夠不戰而退,或許才是對方最願意看到的。
想通這些後,青牛對于地宮之下的陰謀,不禁表現出了一些興趣,但也僅是好奇而已,他并沒有多說什麽,這件事情危機重重,一旦涉險,無異于對琉勉等人的安危置之不顧。
最起碼,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他不會率先做這個決定。
經過一番商議,他們還是決定進入地宮,這裏乃是他們目前有關于摩羅教的唯一線索了。
方才青牛考慮到的事情,他們同樣也想到了,這十之八九隻是對方的虛張聲勢,如果對方真有對付他們的把握,也就不會直到現在都還按兵不動了。
與此同時,易安也收到了來自青牛的傳音,雖然青牛對這件事情有些好奇,但權衡利弊之下,還是覺得不應該輕易涉險,方才的一切終究隻是猜測,這件事情的兇險性還是很大的,萬一對方真有牽制他們的手段,青牛勢單力薄,到時隻怕來不及保護他們的周全。
易安不禁沉默少許,這件事情确實不值得他們以身犯險。
不過,這可不是放棄,他們接下來還是會繼續探查附近,或許能夠找到一些有關于摩羅教的蛛絲馬迹,同時,對于這裏他們接下來也會密切監視,有着朝廷的相助,也能夠讓他們少費一些力氣,待有了新的進展,他們再做對策也不遲。
琉勉雖然心有不甘,但同樣沒有拒絕,現在罪魁禍首已除,将摩羅教連根拔起,主要還是爲了斬草除根,因此,他也就不急于一時了。
反正,在沒有将摩羅教連根拔起之前,他是不會返回太白門的。
更何況,這件事情還有着易安參與,就算選擇放棄,他們也絕不會讓易安陪着他們涉險。
“這附近有摩羅教的探子!”青牛餘光掃視了一眼周圍,很快便鎖定了不止一個探子的身形,不用多想,他也知道對方的來意。
對方之所以密切監視他們的動向,看來正猶如他先前所猜測的一般。
與此同時,高覺在得知對方将要撤退的消息後,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這讓他有些始料未及,無論是成是敗,他先前都在腦海中幻想了無數遍,但他唯獨沒有想到對方會不戰而退。
他爲了确保萬無一失,在探尋到對方已經攻入傳承之地的消息後,便馬不停蹄的來到了傳承之地外,盡可能的尋找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藏匿了起來,密切的關注着對方的一舉一動,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他便能夠在第一時間知情,也好及時的想出應對之策。
事已至此,他又有何懼之有,反正也沒有更壞的結果了,萬一對方敗了,那他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是于事無補,反之,那事情就簡單了,在對方眼裏,他乃是一個已死之人,接下來隻需要給對方營造出一種摩羅教已滅的假象,那他接下來也就高枕無憂了。
無論是隐姓埋名還是借殼重生,都比他現在淪爲别人手中的提線木偶要強得多。
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眼看成功近在咫尺,對方竟然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對方未免有些謹慎過頭了吧。
“不,絕不能讓他們離開!”
高覺怒目圓睜,神情也變得有些猙獰,眼看着成功唾手可得,他又如何甘心功敗垂成,初代教主直到現在都沒有露面,更讓他對自己的計劃充滿了信心。
可是現在一切都充滿了不确定性,毋庸置疑的是,初代教主不會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歸功于他”,現在隻是有着那金仙境強者的震懾,對方這才不敢輕舉妄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