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秀秀有些不解其意,但聽到對方肯答應自己,她心裏還是很開心的。
至于對方口中的小小要求,她倒是不以爲意。
她又不禁想到了那位林姑娘,對方跟她比起來,可是絲毫不弱,讓她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不過轉念一想,易安稱呼對方爲林姑娘,這就說明他們的關系并不親近,但她決不能因此便放松警惕,對方仍舊是一個偌大的威脅。
“秀秀,你以後能否不再喊我易哥哥?”易安說道。
雖然他實際的年歲,當今世上無人能及,但還是感覺這個稱呼有些别扭。
“我們龍族數百歲的年紀,都還隻是幼年期,更何況,本姑娘今年才出生不到五十載,如果跟你們人族相較,那本姑娘也不過十幾歲的年紀。”
說到這裏,敖秀秀心裏不禁有些不快,她本來就是直來直去的性格,也不會什麽拐彎抹角,當即又接着說道:“我不叫你易哥哥,難道還要喊你安安,小安安不成?”
看到易安有些吃癟的模樣,敖秀秀方才的不快頓時一掃而空,強忍着臉上的笑意說道:“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沒有什麽意見哦!”
“好吧,随你吧。”易安苦笑一聲,實在拿對方沒有辦法,哥哥就哥哥吧,他倒是沒有什麽負擔,他之所以想讓對方更改稱呼,倒不是年紀的原因,隻是從未被人喚作哥哥,心裏難免會感覺有些古怪。
一路上,敖秀秀時不時駐足,易安也同樣感受着這長安城的繁榮,說起來,他已經有些時日不曾這般悠閑了。
不過,這種生活顯然不能長久,他多想與世無争,每天除了修煉,便是遊戲于紅塵之中,但他的這個念頭顯然是一種奢望。
先不說将來要直面的羅睺,單是眼前近在咫尺的摩羅教,就要讓他感到頭疼不已了。
摩羅教眼線衆多,高覺死在鎮北侯府的消息,顯然是瞞不住的,隻怕用不了多久便會不胫而走。
甚至摩羅教已經将他視爲眼中釘肉中刺了,現在正在謀劃如何替他們教主報仇雪恨。
如果這次不能将摩羅教連根拔起,接下來可謂是後患無窮,就算事情沒有那麽嚴重,這摩羅教也總歸是一個麻煩。
敖秀秀倒是沒有那麽多想法,她隻是單純對人間這些盛況頗爲喜愛罷了,可謂是百看不厭。
尤其是在易安陪同的情況下,她更是興緻勃勃。
前些時日易安生死未蔔,她整日憂心忡忡,以至于在長安城中遊玩,都有些興緻缺缺,今日總算是把這些時日的損失全都補回來了。
“秀秀呀,你應該出來有一段時日了吧?”易安問道。
敖秀秀微微颔首,有些不明覺厲,不知易安何出此言。
“你這麽多日音訊全無,這外面又不太平,隻怕你父王已經心急如焚了。”易安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這人間看似安定,實則暗流洶湧,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身死道消。
敖秀秀涉世未深,完全沒有一點心機,在這個充滿了罪惡的世上,可謂是寸步難行,一旦遭遇不測,那可就危險了。
他也不可能時刻都待在對方的身邊。
如果讓對方獨自在外,他都會放心不下,更何況是對方的至親?
敖秀秀愣了一下,淚珠頓時在眼睛裏打轉:“易哥哥,你難道嫌我煩了麽?”
易安連忙解釋道:“當然不是,我怎麽會有這種想法,我也是關心你,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你孤身一人在外,可不是明智之舉。”
他這樣說,可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如果再不加以勸導,接下來萬一釀成慘劇,那才是真正的害了對方。
敖秀秀的情緒這才穩定了許多,突然想到了什麽,但還是鼓起勇氣問道:“那我待在你身邊,那不就沒事了,而且我還能照顧你,這樣可謂是一舉兩得,易哥哥,你覺得如何呢?”
易安怔了怔,顯然是沒有料到對方會這樣說,他也不好義正言辭的拒絕,隻好說道:“這就更不妥了……你可别誤會,我不是嫌你拖累,隻是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可謂是危機四伏,你跟在我身邊,處境隻怕更危險了。”
聽到易安要做危險的事情,敖秀秀滿臉急切的問道:“易哥哥,你不是答應了我,不再去做危險之事嗎?”
易安歎了口氣:“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決問題的,人生在世,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
說到這裏,易安不禁有些惆怅,他倒是很想對這些麻煩不管不問,隻是就猶如他所說,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這些事情總歸是有人去做的。
他的覺悟雖然沒有那麽高,但也深知這其中利弊,如果選擇袖手旁觀,隻怕他自身也無法幸免于難,這點他從一開始便看得透徹。
敖秀秀不禁陷入了沉默,方才還大好的興緻,頓時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隻有深深的擔憂。
易安安慰道:“秀秀,你别多想,這件事情還沒有你想象之中的那麽嚴重,最起碼目前還沒有能夠威脅到我的存在,隻是這些都是表面上的,我也不知道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麽,将來有着太多的不确定。”
“我答應你,但我還沒有玩夠,等再過一些時日,我再返回也不遲,好不好嘛。”敖秀秀央求道。
她沒有再任性下去,這些時日獨自在外,對于從未離開過龍宮半步的她來說,還是很想念父王母後的。
就猶如易安所言,隻怕她的父王母後,現在已經心急如焚了吧?
但立即返回,他又有些不舍,她已經可以預見到,她的父王勢必會大發雷霆,将她嚴加看管,今後她再想出來可就難了。
“好吧。”易安當然沒有異議,對方能夠答應下來,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他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這麽順利。
“易哥哥,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敖秀秀想了想,鄭重的朝着易安說道。
“什麽事情,你盡管說,隻要是我能夠辦到的,我一定不會推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