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瞬間,青牛便神不知鬼不覺的對高覺發動了攻勢,這一次他沒有再動用神念,上一次能夠被對方脫身,便是因爲對方的身上有着某種神妙的異寶,竟然就連金仙境的神念都能夠免疫。
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哪怕對方有先天靈寶傍身又如何,對方在沒有邁入真仙境之前,便無論如何都無法擺脫自身修爲的局限性。
随着青牛一道神通的降下,就在琉勉跟高覺攻勢對上的轉瞬之間,高覺隻覺得識海中好似驚雷炸響,心中随之而來的乃是前所未有的驚慌失措,這道攻勢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瞬間便聯想到了上次在昆侖山下時的遭遇,二者雖然方式有所不同,但這種感覺他是不會有錯的,這兩次遭遇絕對有所關聯。
他的身體充滿了麻木,似乎已經不再屬于他自己,看來今日就是他的死期了,誰能想到世間竟還有這般強者,有對方的存在,他們摩羅教數百年的苦心布置,注定了要功虧一篑。
對方究竟是何修位?
他先前從昆侖返回的路上便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隻是苦思良久,卻還是沒有什麽頭緒,他對于對方終究還是知之甚少,但對方絕不會是真仙境,甚至就連太乙仙都不是,他不是沒有抗衡真仙境的手段,不然也不會膽敢跟四大仙門對立。
太乙仙有多強,他雖然沒有領教過,但再強也得有個限度,對方給他帶來的壓力可不像太乙之威,這些多想無益,他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就憑他現在的處境根本沒有生路可言,一切的努力全都化作夢中泡影,高覺當然心存不甘,但更多的還是深深的無力感。
他強撐着已經猶如強弩之末的身體,擡眸道:“上次你們也在昆侖外?”
琉勉面色微怔,有些不明覺厲,對方似乎突然放棄了争鬥,甚至就連氣息都瞬間弱了不止一籌,他可不認爲自己方才的攻勢能對對方造成多大的傷害。
事出反常必有妖,對方此舉,隻怕有着什麽不爲人知的陰謀。
一時間,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實在是對方給他帶來的壓力太大了,再加上這件事情頗爲詭異,一旁已經随時準備帶着易安離去的樓千雪,也不禁停下了腳步,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實在不想撇下琉勉離開,現在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時候,樓千雪心裏不禁默念,再等一等,一旦發覺事情有變,她再帶着易安離開也不遲。
雖然這樣會爲他們增添不少風險,但她還是很難違背自己内心深處的想法。
“難道對方是在拖延時間?”琉勉很快便想到了這個可能性,先前對方在昆侖之時,對方就是動用了某種奇異的秘術,這次也并不排除有這種可能,不然根本解釋不通對方突然停戰發問的用意。
尤其是這些都是對方是在跟他交手一招後才突然做出的反應,這就能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想到這裏,他不敢再耽擱下去,這對他來說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錯失良機,那可就麻煩了,回想起先前昆侖外的遭遇,他便忍不住有些心悸。
高覺看到琉勉的反應,又豈能不明白對方究竟意欲何爲,直到對方的攻勢落下,高覺的身軀終于不堪重負,一道血劍随之噴湧而出,本來他就是強弩之末了,琉勉的這道攻勢無疑又讓他雪上加霜。
琉勉愣了一下,很快便又恢複了常色,這一切未免也太容易了,讓他心裏有種不太真切的感覺,但地上躺着的高覺可做不了假。
現在他總算可以安心的回應對方的無問題了:“不錯,我們先前确實到過昆侖,也曾見過你們摩羅教的威勢。”
言下之意,昔日就算再聲勢浩大又如何,今日還不是折在了他的手裏,這也算是虛驚一場了,此行不僅爲世間鏟除了禍端,更能夠爲他的女兒報仇雪恨。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隻是本座尚有一事不明,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閣下應該不會受到雁北朝廷的擺布吧?”高覺将目光投向了琉勉之後,他這番話明面上是問琉勉的,其實他真正所問之人,卻是隐藏在其餘四人之中的那名絕世強者,就算是身隕,他也不願死不瞑目。
他現在的想法跟賈夫人倒是有些相像,對方這般絕世強者,又豈能受一個凡俗王超擺布,如果雁北朝廷真有這般本事,也就不會等到今日了。
至于那絕世強者究竟是何人,他的心裏也已經八九不離十,易安、琉勉跟樓千雪是他首要排除的,聯合對方自始至終的表現,又哪有一個絕世強者該有的風範,其次是易安,對方先前被他追殺,如果真有這般能耐,對方先前也就不會淪落到那般處境了,後來對方突然隐匿身形的手段,也對半是受這絕世強者所授。
這樣一來,可疑的人選也就隻剩下青牛跟玄冥子了,玄冥子的修爲一眼便被他看破,所以是那位絕世強者的可能性不大,青牛雖然也顯露了一絲孱弱的氣息,大概跟易安相等,但他卻在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琉勉恨恨地說道:“就怪在你千不該萬不該,竟敢迫害我的女兒。”
“是她做的?”高覺皺了皺眉,當然不會認爲這件事情會是審美誤會,瞬間想到了還在密室之中的賈夫人,這件事情十之八九跟她脫不了幹系。
雖然明知對方不會放過自己,但高覺還是感覺自己有些冤枉,便解釋道:“不管你們信與不信,這件事情跟我并沒有什麽關系,完全都是她自作主張。”
他心裏很快便被憤怒填滿,真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原來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出在了她的身上,對方就算碎屍萬段,也難辭其咎。
他更想不到,摩羅教這數百年的基業,竟然會葬送在這樣一個小人物的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