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夏這個名字,可是在她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直到現在她才總算明白了對方的真正來意,一股不祥的預感也随之湧上心頭。
對方找過來,隻怕已經掌握了什麽确鑿的證據,不然不會這般毋定。
無論是雁北朝廷的監視,還是眼前的這幾人,隻怕都跟這件事情有關。
先前她還有些納悶,她這些年深居簡出,就如同一個普通的婦人一般,按理說還不至于暴露,原來問題是出在這裏。
她先前自認爲做的天衣無縫,唯一可能走漏風聲的地方,也就隻有那個孽種了。
說到這個她心裏就有些來氣,先前她好不容易才追查到了那個孽種的下落,隻是手下人辦事不利,這才又讓對方逃脫,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确切的下落,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如果早知如此,她當初就應該親自動手,不然又豈會陷入這般九死一生的困境。
現在仔細回想起來,她被雁北朝廷盯上也是發生在那件事情之後,她從未放棄的追查那個孽種的下落,就是爲了斬草除根,防止今日這種局面的發生,隻是現在一切都晚了。
還不等琉勉說話,樓千雪便已經怒不可遏了:“那你再看看他,你可認得?”
賈夫人順着樓千雪的指示看去,便看到了風度翩翩的易安,跟其餘幾人比起來,易安帶給她的壓力無疑要小很多,但就算沒有易安,她的處境也不會好過多少,俗話說得好,虱子多了不癢,這就是她現在的心情了。
但她還是有些不解其意,她可以肯定,她跟易安絕對是素昧平生的。
“那我再給你一個提示,他姓易。”樓千雪緩緩開口道。
但每一個字的落下,都猶如驚雷炸響一般,回蕩在賈夫人的耳畔。
顯然,賈夫人已經猜到了易安的身份。
這一愣極其短暫,她絕不能在這個時候亂了方寸,哪怕這個孽種出現又如何,這一切都隻是對方的一面之詞,再加上當初易安離開之時,還尚且年幼,未曾開始記事,對方口中的話,也未必能夠全信。
她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推翻對方的說辭,殺母之仇,不共戴天,看着對方眼中迸發出的殺意,她心裏不免一陣心悸,對方隻怕已經恨不得将她碎屍萬段了,她務必要盡可能的消除對方心裏的殺意。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也不禁開始有些焦急,都過去了這麽久,教主還是未能趕來,她現在的處境也在随着時間的推移急劇惡化,她不知自己還能拖多久,方才那一系列事情,分明是對方在戲耍與她,對方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她也能夠看出對方有意等待教主前來。
但别忘了,她的存在自始至終都是無關緊要的,對方殺了她之後,并不會改變接下來的結果。
“難道你就是我那苦命妹妹的孩兒?這些年我可是一直都在尋找你,隻是一無所獲,但這些年我也不是毫無進展,關于那件事情的幕後主使,我也有了一些頭緒。”賈夫人故作驚訝,神情顯得有些激動。
“哦?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内情理?”易安心裏冷笑一聲,這賈夫人巧舌如簧,難怪前身的母親會着了對方的道。
“方才我就說過,雁北朝廷對于家夫忌憚頗深,這點由來已久,數十年前我也不知發生了什麽,或許是敲打之意,對方竟突然趁着家夫不在對鎮北侯府發動了攻勢,當時我幸好不在府中,這才逃過一劫,可是我那苦命的妹妹,也就是你的娘親就沒這麽好運了,隻是雁北朝廷卻不會善罷甘休,竟然批圖将這一切都嫁禍到我的身上,多虧了我有些實力,這才幸免于難。”賈夫人解釋道。
她并沒有再多說什麽,有些話不宜多談,再說下去,可就要言多必失了,她方才透露的已經足夠多了,這些話足矣解釋許多事情,無論是當初琉夏被害,還是雁北朝廷幾次三番的針對,都能夠将這些事情關聯起來。
“不要再信口雌黃了,本來我還沒打算這麽快殺你,但你再說下去,那可就未必了。”
這些話落入琉勉耳中,讓他心裏更加的怒火中燒,就是因爲這個可惡至極的惡婦,他的女兒才跟他們夫婦二人陰陽兩隔,在證據确鑿之下,對方竟還想着颠倒黑白,簡直可恨之至。
賈夫人頓時心下一顫,看着對方吃人般的眼神,還有那無形中迅速彌漫的殺氣,她絲毫不懷疑對方這番話的真實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