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黑山倒是不好強求了,如果執意讓樹妖跟他前去陰界,那豈不是間接的阻斷了對方的修行之路?
扪心自問,如果讓他站在樹妖的角度,如果有人膽敢阻斷他的修行之路,那可就無異于不共戴天的仇恨了,到了那時,别說是盡心盡力的做事,對方不在背後捅他一刀子,就算是仁至義盡了。
“黑山兄長,我雖然暫且不能跟你一起前去陰界,但這也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盟友的關系,如果有什麽需要效勞之處,你盡管吩咐便是,我若是敢皺半點眉頭,當天誅地滅。”樹妖又信誓旦旦的說道。
至于在事關自身利益面前,她究竟能否做到所言的這些,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說起這件事,我最近倒真有一件事情請你幫忙,雖然枉死城暫時落入了我的掌控,卻有不少人虎視眈眈,其中鐵圍城正是枉死城目前最大的威脅,與其處于被動,倒不如主動出擊,到時還請你在一旁協助一二,這樣一來,這件事情便可萬無一失了。”黑山說道。
他的這個想法由來已久,隻是枉死城的實力一直以來都跟鐵圍城幾乎不相上下,這才一直耽擱了下來,有着樹妖的加入,足夠扭轉他們先前的局勢,隻要能夠穩壓對方一頭,那對方也就不足爲懼了,如果一切順利,也不是沒有将鐵圍城連根拔起的可能。
樹妖微微一怔,很快便又恢複了常色,道:“那等解決了這裏的麻煩,我便跟你一同前去陰界吧。”
“如此甚好。”黑山叫了一聲好,對于樹妖的态度,他還是比較滿意的,這一次他雖然不能确定将鐵圍城這個眼中釘,肉中刺連根拔起,但結果也勢必不會太差。
先前就說了,他的這個想法由來已久。
所以,自然會事先就做好萬全的準備。
關于鐵圍城的情況,他雖然不敢說是了如指掌,但也了解到了個七七八八。
……
與此同時,易安在離開蘭若寺之後,便直奔杭州城。
既然回到了江浙一帶,當然是要順道去見一下魏良的,對方對他有傳道受業之恩,雖然是受了林詩茵的吩咐,但魏良對他的真誠卻是作不了假的。
所以,一直以來易安都對魏良頗爲感激。
除此之外,李之河更是待他親如兄弟。
蘭若寺本就跟杭州相距不遠,他隻是不到兩個時辰,便趕到了杭州城外。
他從長安趕到這裏,雖然中途借助了他衍生而出的身法,但滿打滿算也就用了不到兩日的時間,跟上一次還處于歸元境之時,前去長安趕考比起來,可謂是省下了數倍的時間。
不過,說起那門身法,目前還充滿了粗劣,他目前确實還缺少一門合适的身法,等抽個時間,他倒是很有必要将那門匆匆衍生出的身法完善一番了。
雖然不一定能夠達到讓他滿意的程度,但也足夠他目前使用了。
重回故地,雖然時隔不久,但易安卻不禁生出一種久别重逢的感覺,他敲了敲門,隻是良久之後還是無人應答。
“難道是先生不在家中?”易安心裏不免有些奇怪,按理說,魏良的性子乃是不喜歡外出的,他這次回來,對方恰巧不在,未免也太過巧合了一些。
當然了,事無絕對,魏良也不是完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是在易安的記憶中,對方外出的次數屈指可數罷了。
易安倒是沒有幹等下去,對于魏良的宅院,他也是輕車熟路,尋了一處無人的地方,便遁入了地面,再度出現之時,身形已經位于魏良的宅院内了。
他在宅院之中四下查看了一番,确實沒有魏良跟李之河的身形。
易安沒有多想,隻是回到了自己原來的房間,一邊等待他們回來,一邊研究該如何将他衍生而出的身法完善。
他隻需要按照原先的衍生思路,一遍又接着一遍的重新演化,總歸能夠彌補一些明顯問題的,至于一些更深層次的隐患,那就麻煩許多了。
……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臨近了深夜,可是宅院之内還是沒有魏良跟李之河的身形,這讓易安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魏良跟李之河一定離開這裏沒多久,他先前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探查過了這座宅院,房間之内并無落塵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廚房之内還有近期活動的迹象。
一念于此,易安緊接着又将宅院探尋了一番,企圖能夠找到一點有關的線索。
隻是結果卻注定要讓他失望了,這裏并沒有關于魏良跟李之河下落的線索,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他甚至就連查找這件事情的方向都沒有。
易安想了想,還是等到明日,再去附近探查一二,或許能夠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魏良跟李之河總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人間蒸發。
次日一早,易安從參悟中醒來,經過一夜多的演化,那門身法已經被他完善到了七成,雖然還沒有達到讓他滿意的程度,但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找尋魏良跟李之河的下落。易安走出門外,這時外面已經有了不少叫賣的小商小販,其中有不少人,他還是比較熟悉的,雖然叫不上名字,但先前卻有過數面之緣,他們一直都在附近這一片區域叫賣,或許能夠知道一些魏良跟李之河不知所蹤的内情。
“這不是狀元公嗎?”
“你們快看,狀元公回來了!”
那些對于易安也頗爲熟悉的小商小販,幾乎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身形,現在易安的名字在杭州城中可謂是如雷貫耳,他們杭州雖然文道昌盛,但狀元可是數年都很難出現一個的。
所以,杭州知府對付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雖然易安高中狀元跟他沒有什麽關系,但易安卻是來自他的杭州治下,這雖然不能給他帶來什麽實質性的好處,但卻能夠給他帶來絕對的名望,身爲一個文官,他們的追求除了功名利祿,也就剩下這些名望了。
看到這些商販的反應,易安也是不禁怔了怔,沒想到他高中狀元的消息,竟然這麽快就傳到了杭州,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這一切都會随着時間淡化的。
看着自己近前的這些小商小販,易安也是頗爲無奈,這些人的想法無非就是沾一下他的文氣,不再去想這些,他直奔主題道:“有一件事情問詢諸位,還望知無不言。”
“狀元公盡管說,我們隻要知道,自然沒有隐瞞的道理。”那些人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這位聲名在外的狀元公,竟然會有求于他們,對于這件事情,他們當然不會有什麽異議,那可是文曲星下凡的狀元公,将來是要做官老爺的,能夠跟他們說話,那是看得起他們,他們如果索取報酬,那可就是不識好歹了。
“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先在這裏謝過各位了,各位可曾知道魏先生的府上,最近發生了什麽,爲何魏先生會不知所蹤呢?”易安先道了一聲謝,這才詢問道。
“原來狀元公是爲了這件事,這是前天的事情,那天清晨,我們仍舊照常在這裏擺攤,當時隻見一個道人進入了魏先生的家中,随後便見魏先生跟着那道人揚長離去,至于去了哪裏,那我們就不得而知了。”衆人聞言,這才恍然,連忙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如數到來。
對于這位魏先生,他們心裏也是敬佩不已的,對方剛正高潔之名,更是人盡皆知。
如果易安打聽的乃是附近一個籍籍無名之輩,那他們多半就不會知情了。
“多謝諸位了。”易安又道了聲謝,便轉身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在他們提及道人的時候,易安就已經了然于胸,原本的擔憂也随之放下了大半。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道人自然就是玄陽子了,如若不然,魏良跟李之河也不肯定就這樣跟随對方離開。
至于玄陽子究竟爲何帶魏良離開,那他就隻能等到了玉虛觀之後,才能揭開謎團了。
很快,易安就輕車熟路的來到了玉虛觀,在他剛涉足玉虛觀的門楣之時,玄陽子頓時有所察覺,隻是當他看到易安的身形之時,神情明顯的怔了一下,這才笑道:“原來是你小子,你不在長安做事,怎有閑心到老道這裏來了?”
易安還沒來得及回應,就聽到了李之河那充滿了驚喜的聲音:“易兄弟,你怎麽來了,你在長安技壓群雄的事情,我可是都聽說了,就連先生他也是非常欣慰的,先生雖然嘴上沒說,但憑我對先生的了解,他肯定是這樣想的。”
緊接着,魏良也聞聲而至,隻是在聽到李之河那番話的時候,卻忍不住臉色一黑,倒是沒有矢口否認。
易安聞言,臉上不禁夾雜了一些淡淡的笑容:“此事就說來話長了,我們還是先進去再說吧。”
看到魏良跟李之河無事,易安心裏這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