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後者的話,那他接下來可就隻有死路一條了,哪怕二者的結果都一樣,但罪責可是有着天差地别的。
胡德庸皮笑肉不笑道:“老夫隻是稍加激将,你的妻子便将有關于你的一切,全部都全盤托出了,如果你還是不信的話,倒不如将你的妻子傳喚過來當場對證。”
這件事情,可是他親力親爲的,當然了,事情的真相當然不會是他方才所言的那樣,事實上呂晟跟宋祯煥從來都沒有過接觸。
不過,這些并不重要,如果就連呂晟的親近之人都一口咬定,雖然不至于立即扭轉他們不容樂觀的處境,但也總算不是一直都處于被動。
胡德庸在登門之時,呂晟的妻子頓時有些受寵若驚,顯然她是聽說過胡德庸的大名的,對方可是她遙不可及的存在。
至于胡德庸登門的原因,她無從得知,甚至就連呂晟的事情,她也是聞所未聞。
這件事情畢竟有些特殊,而且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所以,這種事情讓他的妻子知道,顯然是不太合适的。
胡德庸也沒有直接提及這件事情,隻是利用了一下呂晟他們夫妻二人之間的那個隔閡,呂晟不是行爲不檢點嗎?
那他就幹脆從這件事情上入手,身爲位高權重的閣老,他說的話本就讓人有種自然而然的信服力,呂晟的妻子更是毫不懷疑。
他直接宣稱,呂晟正準備抛妻棄子,看到了這件事情,他當然不能袖手旁觀,于是這才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此言一出,頓時讓呂晟的妻子深信不疑,呂晟這些時日以來,确實有着諸多反常,再加上這件事情又是胡德庸親口所說,她當然也就沒有懷疑的必要了。
他跟呂晟之間本就有着隔閡,所以哪怕隻是随便的挑撥,都有可能讓他們數十年的感情化爲烏有。
更别提還有抛妻棄子這種讓她怒火中燒的事情了,對方都能抛下數十年的情分,那她又何必念舊情。
胡德庸見狀,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魚兒已經上鈎了。
胡德庸說道:“呂晟無權無勢的時候,可對你有過不周之處?”
呂晟的妻子神情頓時一黯:“沒有,那時我們恩愛有加,他從不曾怠慢于我。”
胡德庸又問道:“那你想不想讓呂晟回心轉意,你們夫妻二人繼續像之前的那樣恩愛有加?”
呂晟的妻子毫不猶豫的說道:“大人,這……我當然是求之不得的,隻是呂晟的心已經變了,又豈能輕易的回心轉意?”
說到這裏,他不禁有些心灰意冷,她已經人老珠黃,呂晟對她但凡還有一點留戀,這件事情也就不至于發展成現在的這般模樣了。
“呂晟乃是擁有了現在的權勢之後,這才變得心,如果讓他失去了眼前的一切,到時你仍舊對他不離不棄,而外面的莺莺燕燕,到時勢必會毫不猶豫的将之抛棄,在兩面對比之下,呂晟隻要不是無可救藥,就自然能夠認清現實,然後回心轉意,到時候,你們仍舊是一對恩愛夫妻。”胡德庸的臉上充滿了和善,說完這番話,他又緊跟着說道:
當然了,老夫隻是一個局外人,這些話也隻是随便一說,這件事情究竟應該怎麽做,決定權還是在你的手裏。”
呂晟的妻子聞言,頓時陷入了沉思,少許之後,她在分析了利弊之後,臉上終于浮現出一抹久違的笑容,對她而言,什麽權勢富貴都是空談,她并不在意這些,富貴的日子她早就過夠了,她缺的乃是跟呂晟之間至死不渝的感情。
隻可惜,當初的山盟海誓,到了現在一切都變成了空談。
直到胡德庸的出現,這才又讓他看到了希望。
“隻是……呂晟對于權勢的癡迷程度,已經達到了一個不可分割的地步,他怎麽可能會答應放下自己手中的一切呢?”呂晟的妻子說到這裏,臉上有些苦澀,權勢在呂晟的眼裏,甚至比之她這個夫人還要更勝一籌。
胡德庸眸光一閃:“如果他不得不抛下眼前的一切呢?”
“還請大人指點迷津。”呂晟的夫人一臉熱切,如果真能讓呂晟卸下當前的權勢,回歸平凡人的身份,那她自然是樂意至極的,權勢會腐蝕一個人的内心,這句話讓她深以爲然。
胡德庸沉吟了少許,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說起這件事情,那就跟老夫之所以來這裏的原因有關了,呂晟最近遇上了一點麻煩,如果處理不當,這件事情勢必會讓他丢官,本來老夫這次前來,就是爲了跟你交代幾句,以免讓呂晟的處境更加不妙,不過,現在看來是用不着了,接下來你隻需要說出事情的真相,那呂晟也就難逃丢官的下場了,到了那時,你們又是一對恩愛夫妻。”
呂晟的夫人聽到這裏,頓時眼前一亮,對啊,隻要呂晟犯了錯,勢必會受到懲戒,到時候這丢官罷職就在所難免了。
她現在也顧忌不了那麽多了,哪怕會導緻呂晟失去眼前的權勢,但跟她們更長遠的未來比起來,這些也就不算什麽了。
與其便宜外面的狐狸精,倒不如魚死網破,等到呂晟失去了現在的權勢,那些狐狸精對呂晟還可能不離不棄嗎?
不過,當她仔細品味了胡德庸方才的那番話之後,心裏又不免有些氣憤,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呂晟竟然對她隻口不提,難道她在對方的心裏,就一點地位都沒有剩下了嗎?
其實,她倒是冤枉了呂晟,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呂晟已經做好了爛在心裏的準備,又怎麽可能會聲張出去,哪怕是自己的至親都不行。
直到他的行爲敗露,呂晟直接就被宋祯煥控制了自由,他就算是想跟夫人交代幾句,也沒有那個機會了。
再後來,迫于宋祯煥的威脅,他還是選擇了妥協。
更何況,在他看來,陳劍儒已經沒有了再翻盤的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