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在敲響房門之後,胡德庸果然與那神秘人停下了交談。
胡德庸當時非常的謹慎,甚至都沒有讓探子進入屋内,隻是讓探子在屋外侯着,這讓頓時認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測,胡德庸與那神秘人之間,定然有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聽了探子的解釋之後,胡德庸原本有些嚴肅的神色這才稍緩,探子對于方才胡德庸對自己流露出的那個眼神并不陌生,那分明是對自己顯露了殺機,他敢肯定,如果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胡德庸勢必會毫不留情的痛下殺手,探子強壓着自己内心的恐懼,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胡德庸與那神秘人密謀的事情,隻怕已經不是隐秘這麽簡單了,他很快便做出了判斷,想到這裏,他更不敢露出反常,開始極力的克制自己心裏的各種複雜情緒。
好在胡德庸仿佛完全相信了他的話,在看到那張字條後,對于探子的話,也就深信不疑了,對方分明就是發現了這裏的異象,所以才貿然闖入的,這倒是情有可原,所以胡德庸也就放棄了追究的打算。
他可不是殘暴的蔡金……
想到蔡金之時,胡德庸額神情不禁流露出了一抹明悟,跟他有如此仇怨的人,除了蔡金也不會再有其他人了,就算不是蔡金本人,這件事也勢必跟蔡金一黨脫不開關系。
不得不說,胡德庸倒也是誤打誤撞,那段時間胡德庸嚴加防範,生怕自己中了蔡金的算計,這種嚴峻的形勢一直持續了許久,但他還是沒有等來蔡金的攻勢,于是這件事情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自從那日之後,胡德庸與神秘人隔三差五就會在府裏秘談,仿佛正在醞釀着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隻可惜,探子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适機會進一步的探知胡德庸密謀的事情,同樣的辦法不可能用兩次。
就算胡德庸不是生性多疑的人,但對于自己身邊人表現出的反常,他沒理由察覺不到,畢竟,胡德庸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對方可是隐約能夠跟蔡金站在同一個高度的存在,探子當然不敢小觑對方,與對方相處的日子裏,簡直就是如履薄冰。
不過,一個人就算行事再謹慎,也很難提防處于暗處的人,終于還是被探子察覺到了胡德庸的意圖。
原來,胡德庸的任務,就是在世俗之中,爲仙門引納具備仙道資質的普通人。
很快,胡德庸便憑借着自己的勢力,以及某種特殊的測試方法,爲仙門找到了近百具備仙道資質的普通人。
如果不是胡德庸的這番行事動靜不小,再加上探子一直都對胡德庸的行蹤多有留意,探子還真的很難發覺這些,畢竟這一切胡德庸都是在無聲無息之中進行的,整個雁北數萬萬人,就算有數十人失蹤,也猶如江海之中的一滴水,根本掀不起什麽風浪。
在得知這件事的時候,蔡金心裏已經有了大緻的猜測,雖然不确定,但也八九不離十了,身爲不同的層面,他對那些超凡的勢力,也是略有耳聞的,他猜測胡德庸很有可能乃是某一仙門在世俗安插的棋子,雖然胡德庸的存在,對于仙門來說,可能無關緊要,但終究還是仙門中人,蔡金打消了自己冒險的念頭。
他之所以猜測胡德庸無關緊要,自然也是有依據的,胡德庸跟他在朝堂之上針鋒相對,可從來沒有占過什麽優勢,如果胡德庸在仙門之中真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那仙門也就不會對胡德庸的處境放任不管了。
胡德庸想要擺脫眼前的困境,其實也很簡單,對方隻需要讓仙門中人出手,有句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隻要解決了他,那胡德庸在朝堂之上便可以化被動爲主動,甚至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将他在朝堂之上多年的努力全部收入囊中。
他就算招募了一些特殊的武者,以及能人異士,但在真正的仙門眼中,卻還是不夠看的,蔡金還是有着自知之明的。
蔡金還猜測,胡德庸的存在,應該就是仙門手裏的一顆棋子,仙門不見得會幫對方,但胡德庸卻務必要盡心盡職的爲仙門做事。
當然了,這些也隻是蔡金的猜測,至于真僞,那就無從得知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他隻要掌握好了那個度,那便可以高枕無憂。
正是因爲有了顧及,所以蔡金一直以來才都沒有趕盡殺絕。
不然就憑胡德庸的能耐,又哪能鬥得過他?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落到了阿龍的身上,而身爲當事人的莫無聲,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與左仕長合謀之人,便是禮部侍郎莫無聲。”
随着阿龍話音的落下,莫無聲頓時面如死灰,全身的氣血在這一刻仿佛被徹底的抽幹,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
這時,他心裏萬念俱灰,至于蔡金,他是完全不指望了,先前抛棄左仕長之時,對方的果斷,簡直讓他瞠目結舌。
在蔡金的陣營裏,他的地位可是完全不及左仕長的,對方就連放棄左仕長都能不皺一下眉頭,那對于他,結果自然也就顯而易見了。
莫無聲甚至不用去想,他都能預見自己的命運。
就連林英都有些意外,沒想到除了左仕長之外,這裏還有個意外之喜。
“莫無聲,你可認罪?”
莫無聲似乎是認清了現實,竟順着林英的話,說了一聲臣知罪,雙目便又進入了無神的狀态。
林英聞言,不禁一怔,他原本還以爲莫無聲會與左仕長一般抵賴一番呢,隻是沒想到對方竟這般識相,倒是有些出出乎了他的意料。
“莫無聲聽判,念在你并非主犯,便從寬處理,但犯下之事,卻是死罪一條,至于莫家,便流放三千裏吧。”
林英思量了一下,念在莫無聲認罪态度良好,那抄家滅族便免了吧,反之,那左家便是莫家的前車之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