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田氏的話,場上衆人不由一愣,看向楊柳氏的目光也不禁詭異了起來。
先不論楊力死因的真相如何,就眼前這女子禍害人的本事,就真夠駭人聽聞的。
讓原本和睦的一家人支離破碎,真是手段驚人。
别看外表柔柔弱弱的,但心裏指不定如何毒辣呢。
或許,那老婦人所言,都是真的呢?
不少人的心裏,都不禁湧現出了這個想法。
至于此事的當事人楊柳氏,見大家開始将矛頭指向自己,心裏不由的大爲着急,用凄厲的聲音說道:“民婦鬥膽問大人一句,這件事情從頭至尾,都是楊力,楊獨兩個兄弟,在追求于我,而我選擇誰,自然是我的權利,我何錯之有?難道就是因爲我選擇了其中之一,就成了十惡不赦的奸詐之人了嗎?”
“那楊獨性情本就古怪,反觀楊力,倒是待人和善,在二者之下,不知在場諸位會如何選擇?”
“可是當我選擇了夫君之後,她卻對我處處刁難,更是百般阻撓,甚至做出了不少過激的行爲,對此,夫君本來的想法乃是慢慢從中調和,化解與楊獨之間的恩怨,可誰知她倒好,竟與夫君劃清界限,讓雙方本就緊張的關系,更加的雪上加霜。”
“對待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做到這般冷血,不知究竟誰才是蛇蠍心腸?”
看着情緒逐漸失控的楊柳氏,坐在公堂之上的黃志道不禁有些頭疼,這兩人各執一詞,仔細思索之下,簡直疑雲遍布,真假難辨。
見楊柳氏當衆诋毀自己,楊田氏當即勃然大怒道:“胡說,分明是你水性楊花,不知禮義廉恥,大人英明神武,又豈能被你這個毒婦蒙蔽,你還是盡早死了抵賴的那份心吧!”
“肅靜!”
“你們兩個不許再吵!”
“如若再犯,嚴懲不貸!”
看着就差大打出手的二人,黃志道不禁一陣頭大。
黃志道話音剛落,堂下的二人果然瞬間停下了争吵,不過,他們卻仍舊不肯示弱,分别以兇狠的目光瞪着對方。
思慮了半晌,黃志道還是招了招手,示意一個官差來到他的近前,在對方的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那官差得了他的吩咐之後,連忙起身奔出了衙門,很快便不見蹤影。
看着離去的官差。
堂下的兩人,以及外面圍觀的百姓,都忍不住有些好奇。
對于衆人反應不一的态度,黃志道并沒有在意,而是笑着說道:“要搞清楚這件事情的真相,其實并不難,雖然這兩人所言,看似都有理,但如果細想的話,還是能夠察覺出一些可疑之處的。”
“如果楊力果真是死于非命,那麽最好的驗證方法,無疑是開棺驗屍。”
“人會騙人,可是一個人的屍體,卻是騙不了人的。”
“不過,關于開棺驗屍之事,尚且不急,此案當前還有一個最大的疑點,那就是楊獨,放眼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都離不開他的影子。”
“所以,本官方才已經差人去将他帶來,至于這件事情,究竟與他有無聯系,本官自會評判。”
聽到這番話,場上的衆人,不由的連連點頭。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方才的官差便已經帶着一個男子走了進來,這男子正是楊獨。
而那官差便來到了黃志道的耳邊,又低聲說了幾句不知什麽,這才退下。
等男子跪下之後,黃志道這才大聲問道:“堂下之人,可是楊獨?”
“參見大人,草民正是楊獨。”
“她們二人,你可認得?”
“草民認得,一個乃是草民的娘親,至于另一個……則是草民的大嫂。”
說到大嫂之時,楊獨的臉色顯得有些不太自然,不過,他還是很快便恢複了常色,看上去充滿了鎮靜。
楊田氏連忙說道:“大人,我兒子不可能是兇手的,他雖然與老身的大兒有些矛盾,但那都是因爲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他們兄弟二人在此之前,可是一直都是兄弟和睦的,就連那點矛盾,也多半是賭氣的成分。”
“這件事情的真相如何,本官自會評判,又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黃志道看了楊田氏一眼,又把目光轉移到了楊獨的身上。
楊田氏一聽,有些被黃志道那淩厲的氣勢震懾到了,沒敢再多言。
隻是心裏對楊柳氏的憤恨,又更深了幾分。
接下來,黃志道又了解了一番楊力死亡的經過,原來,對方乃是七日之前死的,現在都已經下葬了,這件事情楊田氏也是在無意間才知道的,如果不是鄰居告知她,她隻怕還不知道要被隐瞞多久呢。
至于楊力的真正死因,楊田氏其實也不知道,她找上門的時候,楊柳氏隻是聲稱楊力乃是病死的。
楊田氏當即便意識到了事有蹊跷,他的大兒十有八九就是死于這個毒婦之手。
楊力畢竟乃是她的親生骨肉,哪怕她先前對這個兒子有些怨氣,但人死如燈滅,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那些微不足道的怨氣,也就随之消散了。
“楊柳氏,本官且問你,楊力乃是突然暴斃而亡,還是病痛由來已久呢?”黃志道又向楊柳氏問道。
“在此之前,夫君他的身體還這一直都是好好的,可就在那天從外面回來之後,卻生了一場怪病,此後更是一病不起,先後請了好幾個郎中,卻都束手無策,在那之後沒幾日,夫君便……”楊柳氏說起這些的時候,神情不免有些黯淡。
“一定是你這個歹毒的婦人,毒害了我的兒子,否則的話,你又爲何不來報官呢?我看你分明就是做賊心虛!”楊田氏聽到這裏,也不顧方才黃志道的告誡了,一口咬定這件事情就是楊柳氏所爲。
楊田氏話音剛落,立即便引起了不少人的認同,楊力的死,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其中必有蹊跷,可是楊柳氏卻并未報官,隻是草率的将楊力安葬,這明顯不符合常理。
甚至是一種毀屍滅迹的手段。
或許,事情的真相已經漸漸的開始浮出水面,這是場上大多數人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