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離開太乙觀,眨眼之間,已經過去了六十幾個春秋。
這些年,他無時不刻都在想着向那邪道人複仇,可是對方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再無蹤迹。
他一日都不敢懈怠,終于達到了師父昔日的高度,可仍舊是報仇無望,那道人的實力,又不可能一成不變。
除了相貌之外,他對那邪道士可謂是一無所知。
因此,就算見到了對方,他能夠報仇的希望,也充滿了渺茫。
不過,他卻從未氣餒,他是不知道對方不假,可是對方又何嘗知道他的存在呢?
他的當務之急,乃是首先找到對方的下落,再緩圖之。
隻有找到對方,才能有大仇得報的希望,如果連對方的下落都不知道,那也隻能是空想。
這些年,他跋山涉水,幾乎踏遍了大半個雁北王朝,似這般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他隻要遇到了,自然就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
那老妪一聽,頓時恢複了幾分神采,正當她以爲自己暫且逃過一劫的時候。
那道人又接着說道:“如果大人信得過貧道,不妨将這二人暫且收押,貧道這裏還有一門時光回溯之術,可以重現當時的情景,貧道隻需要恢複七八日,便可以施展此術了。”
這時光回溯之術,比起先前制造那場幻境的消耗,還是要少上不少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先前老妪與壯漢在講述之時,并沒有道出準确的作案地名,不然的話,就猶如方才黃志道所說,隻需要從那幾個作案的地點入手,便可以順藤摸瓜,查明事情的真相了。
黃志道點點頭,道:“無妨,就按照道長說的辦吧。”
雖然需要多等七八日,但結果卻是一樣的。
況且,眼下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且慢,不知可否讓我一試?”
就在黃志道正準備下令收押老妪與壯漢二人之時,突然有人說道。
他循聲望去,隻見說話的乃是一個俊俏男子,不禁眼前一亮,忙問道:“你可有把握?”
他雖然不認識眼前的男子,但對方既然敢說,就勢必不會信口開河。
那男子說道:“我有一術法,名曰移形換影,倒是能發揮幾分妙用。”
這現身的男子,正是易安,就猶如那道人一般的想法,既然遇到了,那就沒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好!那本官就拭目以待了。”黃志道忍不住大叫一聲好,偌大的雁北,正是缺乏這般嫉惡如仇的好男兒。
如果這樣的人再多一些,那邪惡必将無所遁形。
至于能不能成功,已經不那麽重要了,他看重的乃是對方的這種心性。
況且,此事就算最後不能成,那也是無傷大雅的,這件案子,他心裏乃是十分重視的,别說再等七八日,哪怕是拖個一年半載,他都會追查到底,讓惡人繩之以法。
聽到二人的對話,那老妪忍不住又是一驚,看向易安的目光不僅充滿了戒備,還夾雜着一絲若有若無的憎惡。
他們行走江湖多年,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原本若是有了這七八日的時間,他還尚且有一點逃出生天的頭緒。
那衙門的大牢裏,可不是牢不可破的,黃志道剛正不阿不假,可是他能保證手底下的人,都是與他一樣的油鹽不進嗎?
可是現在全都完了,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子,完全打破了她的計劃。
她現在能夠祈禱的,也就隻有對方的術法失效,然後他們才能有一線生機。
本來先前出了一個道人,就已經讓他們很是頭疼了。
當易安再出現的時候,則是讓她生出一種見了鬼的心思。
難道就連天都在庇佑這農夫?
竟然接二連三的出現這般奇人異士,簡直不能以常理度之。
當易安過來之時,老妪迎讓對方那雙淩厲的目光,在氣勢上,就不由的弱了幾分,對方雖然面無表情,但不知爲什麽,她的心裏竟生出了幾分恐懼,仿佛是來自靈魂深處一般。
看着對方将近的身形,老妪的身形不禁後退了幾步。
那壯漢見狀,連忙上前,想要護住老妪,隻是剛走了沒幾步,變感覺自己的意識一陣模糊,直接昏厥了過去。
對此,易安隻是笑了笑,方才在對方起身之時,他就悄然彈射出了一道真氣,攻其天柱穴,這裏乃是一個普通人最脆弱的地方之一,他方才隻需要再用力幾分,那壯漢可就不隻是昏厥那麽簡單了。
“你别過來……”
老妪連連倒退,就連說話的聲音,都開始打顫,她算是看出來了,眼前之人,比之先前那個道人,可是兇惡了許多。
先前與那個道人還有道理可言,可是眼前之人,卻不似好人。
衆人看了後,也不禁面面相觑,不過,卻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
對方乃是罪有應得,莫說隻是打暈,就是将其千刀萬剮,都是天經地義的。
“你還是先安靜一會吧。”易安冷冷的說道。
說罷,便又彈射出一道真氣,仍舊擊其天柱穴,那老妪應聲而倒,别說對方隻是個普通人,哪怕就是個歸元境,也休養避開。
到了夜遊之後,對于外界的感知力,已經達到了一個超然的地步,對方的一舉一動,甚至一根毛發的顫動,都難逃他的眼睛。
易安也不拖拉,直接施展移形換影,開始探查對方的記憶,移形換影雖然做不到将其記憶放射成影像,但隻要能得知對方先前作案的地點,以及被害人姓甚名誰,再按照黃志道先前的辦法去調查,那這件事情,很快便會水落石出。
這次施展移形換影,過程可謂是出奇的順利,在突破了夜遊之後,他對術法之上的掌控,比之先前又何止強出了一籌。
接下來,他或許就可以入手更上一層的術法了,在他的記憶裏,可是有着幾門不錯的入門術法的,用來承接五行道術,可謂是在合适不過了。
“這兩人,先前所做之事,比其之前描述的,還要更令人發指。”易安瞥了一眼那老妪,對方的歹毒,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