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形又如何,再将你打散便是了。”易安看向那虛影,兩眼微眯,心裏充滿了不屑。
此時,那虛影也是滿臉的躍躍欲試,仿佛已經迫不及待要将易安殺之而後快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黑色的霧氣内卻是忽然亮起一道奪目的金光,璀璨如星辰,瞬間便将周圍的黑暗驅散一空。
并且這道金光并沒有停下來,而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形成一道光刃,周圍散發着耀眼的光輝,夾雜着陣陣威壓,将眼前的虛影籠罩在内,且随時都有可能劈落。
在光輝的照耀之下,那虛影頓時傻眼了,就連身上原本夾雜着的煞氣,都被沖淡了不少。
“不可能!”
“你怎麽能掌握先天本源?”那虛影的瞳孔猛縮,整個龐大的身軀都在微微的顫動,神情之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在這股光輝的照耀之下,他的神通竟然失去了效用,整個身形仿佛凝固了一般,再也施展不出自己引以爲傲的神通。
虛影感受着自己由内心深處傳來的驚懼,那是淩駕于他之上的威壓,雖然講不清這道威壓的具體來曆,但他卻感受到了一股臨近死亡的氣息,他可是先天之數,放眼整個天地間,能讓他産生這種感覺的,自然是跟腳不弱于他的東西。
就在虛影短暫愣神之時,易安看準時機,忽然發動一道強烈的氣勁朝着虛影的身形重重拍下,一擊之下,虛影的整個身形都潰散了幾分。
“調動先天本源又如何,我也會!”
“大不了同歸于盡!”
虛影終于慌了神,赤紅着雙瞳,怒不可遏的發出了一聲震撼人心的咆哮,當即全力催動自身的本源力量,這就要沖着易安撲過去,但是忽然,他的身形就仿佛定格了一般。
下一秒,隻見他上方的那道光刃直接劈下,瞬間将他劈得意識險些潰散。
如果不是他在此之前就全力催動了自身的本源,隻怕會被當場格殺。
那虛影晃過神,不管是心裏的憤怒還是冷厲,此刻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力一擊給吓了一跳,如果是方才全力催動自身本源力量的情況下,他還有信心沖上去一決雌雄,可是現在經曆了那道駭人的光刃,虛影沖上去搏殺的想法就頓時淡化了九成。
他的法已經被破了,而易安确實風頭正盛,他這時上去,又與送死何異?
以至于虛影下意識的就做出了向後退縮的舉動。
在他的認知裏,打不過就跑,沒有什麽丢人的,隻有活到最後的才是勝利者,古往今來,不外如是。
避其銳氣,擊其惰歸,乃是他一直以來的行事準則。
可是就在他準備離開之時,他卻發現自己的動作一下子僵硬了下來,仿佛被人禁锢了一般,他愣了一下,發現眼前自己的困境,怎麽似曾相識呢?
下一刻他才反應過來,這不正是他剛悟出來神通的功效嗎?
不過話說回來,二者雖然有着異曲同工之妙,但卻有着本質上的區别,他先前施展的乃是神通,可是對方施展出來的卻是借助了一絲天地之勢,将他禁锢。
刹那間的變化,讓虛影不由的心生絕望,哪怕他見識再淺薄,但他也知道自己在天地之勢的面前,完全就隻有任人宰割的份。
他現在的心情,真可謂是悲憤交加,苦不堪言。
不過,哪怕是知道了天地之勢的可怕,在不到最後一刻的時候,他都不會主動放棄,這畢竟是性命攸關的大事,随即,他開始拼命的逃離,可是任憑他怎麽掙紮,禁锢着他身體的枷鎖都沒有絲毫減弱,更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
虛影心底一沉,内心的恐懼幾乎快要将他淹沒,該死,那究竟是什麽,對方怎麽會擁有那般至寶!
隻是這個問題的答案,他隻怕是永遠也沒有機會知道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身後忽然就是一雙鐵掌拍了下來,夾雜着一道道淩厲的氣勁,在接觸到對方虛影的那一刹那,氣勁頓時滲透而入,像撕開一張紙一樣,不受任何阻攔的就進入到了他的體内。
在易安雙掌落下之後,隻見正處于驚懼之中的虛影猛地往前一栽,不但身體都被打的幾乎快要潰散了,就連他的意識都仿佛短路了一般,有些不太清明,略顯渾渾噩噩,充滿了茫然。
他用僅存的微弱意識咬牙支撐着,勉強恢複了幾分意識,但是,易安可不會給他緩過來的機會,下一刻,他就感覺自己渾身一痛,一道拳影一閃即逝。
處于意識瀕臨崩潰的邊緣,哪怕是想要躲開,都是有心無力,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就隻剩下了眼睜睜的感受着自己的意識慢慢的消失,直到完全消亡。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是已經背叛了自己,甚至就連動一下臂膀,都變得異常困難。
或許是回光返照,到了最後的時刻,他竟艱難的擡起了自己的右手,他想将手指向易安,卻發現自己根本辦不到,最後隻是艱難的将手擡離起了地面幾寸的位置,他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到了口中,最後卻變成了“嗬……内……”的奇怪字符,臉上仍舊是那副奄奄一息的表情。
沒一會,隻聽噗通一聲傳來,那隻艱難擡起的右手重重落地,與此同時,虛影的身形也開始消散,隻怕用不了多久,那一縷夾雜着天地間最至純的先天陰陽之氣,便要永遠的消散了。
易安見狀,連忙吞噬掉那一縷即将消散的先天陰陽之氣,他現在也顧不得什麽了,如果再晚一會,那他可就要面臨前功盡棄了。
如此一來,雖然會有點膈應,但跟變強比起來,心裏的不舒服,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況且,先天陰陽之氣化形,不過隻是增添了一份意識,本質上是沒有變化的,他将意識打散,就是将對方回歸本源的過程。
十幾息之後,易安終于将那些散落在周圍的先天陰陽之氣,全部都收歸體内,來不及煉化,他看了一眼爲時已晚的天色,兩個時辰将至,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