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事急從權,但随意把自己的仆役當成眼線令葉無雙心中有些不快,怕是自己每日見了什麽人都落入了這位司馬騰的眼中。
“回禀管事大人,數日前,有名女子到我司馬家,稱是您的故人,求見于您。”
“屬下不敢擅專,隻得以您閉關爲名将此女暫且回絕,誰知此女不知何方神聖,竟然在老祖陪同下親臨帝都分部。”
“屬下無奈之下隻得詢問您的仆役,得知您失蹤多日,這才命仆役得了您行蹤之後速報!”
司馬騰自然知道葉無雙爲何不滿,趕緊将事情的始末向葉無雙說了。
葉無雙一愣,想不到司馬老祖竟然參與其中,看來或許真是故人。
“好,此事我已知曉。
告訴對方,帝都分部,明日相見,告訴司馬老祖,我也要見他!”
葉無雙說道。
司馬騰趕緊應是,同時心中微微疑惑,怎麽葉無雙說起見司馬老祖竟然如此随意。
葉無雙随意,司馬騰可不敢随意,“那女人好說,老祖日理萬機,屬下不知……”“無妨,隻管将我的話帶到即可!”
葉無雙一擺手,不欲多言。
司馬騰隻得閉嘴,磕了頭退了出去。
“師尊,傳言您是現今的身份乃是司馬家晚輩,怎麽感覺見老祖都如此随意呢?”
蕭青璇有些好奇,爲何司馬家能如此配合葉無雙造勢。
“那司馬老祖算起來你得叫師兄。”
葉無雙淡淡地說道。
“師兄?”
蕭青璇一愣,“師尊您還收了其他弟子?”
“什麽話!難道爲師隻能收你一人嗎?”
葉無雙笑道。
蕭青璇臉上一紅,“我,我不是那意思。”
“隻是你二十來歲,怎麽收了個幾千歲的老怪物當弟子啊!我有這麽老個師兄,豈不是我自己也變老了。”
蕭青璇嘟了嘟嘴。
“哈哈哈……”葉無雙忍不住哈哈大笑,“青璇别擔憂啦,司馬老祖乃是我前世的記名弟子,這些日子他做了不少事,忠心可嘉,爲師特破例收他做了正式弟子。”
“這是那天我說起你之時,他送你的禮物!”
說罷,葉無雙手掌一翻,一枚精緻的珠子落在掌心。
此物乃是當時葉無雙提及蕭青璇之時,司馬老祖送給這素味蒙面的師妹的見面禮。
“哇,好漂亮!”
蕭青璇說道。
“既然你不喜歡這個師兄,那他送的禮物也就不給你了!”
說罷葉無雙作勢要收起珠子。
蕭青璇哪裏肯依,伸手奪了珠子在手,“師尊,替我謝謝師兄!”
葉無雙微微一笑,蕭青璇能接納一個憑空冒出來的五千多歲的師兄也算是不錯了。
随後蕭青璇又與葉無雙閑聊了許久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翌日,司馬家聖都分部,一襲白衣的女子端坐一架九弦琴前,輕紗遮面,身前一杯香茗餘香袅袅。
“他今日會來嗎?”
女子朱唇輕啓,夢幻般的眼神中竟然有些緊張,有些期待。
有仙風道骨之韻的老者敬陪旁座,“您無需擔心,師尊既然答應了今日前來必不會食言。”
女子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司馬,你說他還記得我嗎?”
“自然,師尊不輕易露面也是有所顧忌的。”
仙風道骨的老者自然是司馬老祖。
“我知曉,隻是我如此唐突地拜訪他,會不會令他困擾呢?”
女子依舊忐忑,這些時日的等待,她由滿懷期待到忐忑不安,心境變化極大。
司馬老祖搖了搖頭,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對方,畢竟有些事他作弟子的不好置喙。
女子抿着嘴,懷着忐忑的心,手指不由拂過九弦琴,一聲聲音符自然流出。
司馬老祖一愣,趕緊打出一個法訣,将此地與外界隔絕。
随後司馬老祖眼觀鼻鼻觀心,封閉六識,不敢讓音符落入自己耳中。
音符如水,有思念,有忐忑,有期待,甚至有一絲絲怨怼,不過更多的是一種曆經歲月的醇香。
“你的琴音還是如此美妙。”
一道淡淡的聲音夾雜在琴音中,竟然暗暗合了音韻。
“铮~”一根琴弦竟然斷了。
“你來了!”
輕紗微動,女子身子微微顫抖。
“我來了!”
空間微微一動,葉無雙挺拔的身姿出現在女子眼前。
女子一愣,一個陌生的身影,一張陌生的臉,卻有一雙熟悉的眼神。
女子将目光投向司馬老祖,司馬老祖卻早已起身,跪倒在地,“弟子叩見師尊!”
“弟子擅專,請師尊責罰!”
司馬老祖自然是指自己向女子透露葉無雙身份行蹤之事。
葉無雙擺了擺手,“不怪你,贖回神鳳九弦琴我就知道有這麽一天,隻是沒想到她如此急切。”
“你,你還好嗎?”
女子倒是生了近鄉情怯的心思,一時間躊躇不前。
“心韻,這些年你受苦了!”
葉無雙開口道,語氣中滿是溫柔與歉意。
女子自然是琴魔宗老祖琴心韻,葉無雙當年紅顔之一。
琴心韻淚珠如斷線一般滾滾而落,司馬老祖悄然起身,退出了大殿,隻剩這别離五千年的男女。
“當初你的死訊傳出,你可知我度過了多少不眠之夜?”
“有心殺入潛龍宮,手刃那白眼兒狼,然而我卻不敢将置師門于險地,你,不怪我吧?”
琴心韻攢了五千年的思念,此時卻化作如此一句。
葉無雙走到琴心韻身邊,輕輕擦去她腮邊的淚水,一如當年。
“傻瓜,你能保住自己已是萬幸,怎麽會怪你呢?”
感受到葉無雙指尖的溫潤,琴心韻心中柔柔一蕩,“既然尋回了神鳳九弦琴,爲何不來見我呢?”
“皇無極勢大,我怕你再卷入是非。”
葉無雙搖搖頭,“爲了神鳳九弦琴,明知是陷阱你還是派出弟子了。”
“若是被林家順藤摸瓜找到你,該如何是好?”
“你留下的唯一念想,這些年颠沛流離都失卻了,哪怕有蛛絲馬迹我也不願放棄。”
“傳聞當初你是被那逆徒刺殺在潛龍宮中,當初你也是聖人修爲,怎麽會讓那逆徒輕易得逞呢?”
這是琴心韻一直耿耿于懷的,此時相見忍不住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