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會審堂上簡翀将當日的經曆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甚至包括自己爲何被炎陽噬生獸追殺的原因都陳情清楚了。
“一派胡言!”
譚耀慌了,這說法與自己的截然相反呐,“這簡長老恩将仇報,血口噴人,還請林會長明察!”
“哼,你三人各執一詞,但所說之事皆爲死無對證的事,我看要對你等動大刑才能聽到真話了。”
林皓天喝道。
“我有證據!”
簡翀說着将一件破損不堪的血衣拿了出來。
“你莫要戲耍我等,這破衣衫算什麽證據!”
林皓天色厲内荏地吼道。
“此物能證明屬下受炎陽噬生獸乃是有人刻意爲之的,衣衫上殘留有引獸粉!”
這件衣服自然是當日簡翀被襲擊之時所穿之物,當時葉無雙也是憑借這件衣服判斷出簡翀受襲擊的種種蹊跷。
“哼,你說我就信?
且讓我看看!”
林皓天欲伸手奪過衣衫,不料從頭至尾一言不發的薛東明陡然搶了先。
“判斷引獸粉我想我比林副院長更專業一些吧!”
薛東明面色淡然,心中卻激起一股滔天之浪。
今日之事已然指向全盤指向林家,若是坐實了林家在此事中的貓膩,恐怕事情難以善了了。
另外,從方伯的出現到簡翀的有備而來,恐怕背後還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主導着這一切。
“薛會長,你可要看仔細了,莫要引火燒身啊!”
林皓天幾近赤果果的威脅道,身爲局外人的薛東明都能感覺到背後有人在引導,林皓天自然早就嗅到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我自然會秉公而斷,是否有燒身之火就不勞林會長操心了!”
薛東明冷冷地說了句之後便不再理會林皓天豬肝般的臉色。
“不錯,的确殘留引獸粉,成分九炎草,乃是炎陽噬生獸專用引獸粉!”
薛東明細細分辨之後得出結論。
“也許是姓簡的故意爲之呢!”
譚耀垂死掙紮着。
“哼,你會不會蠢到拿自己引獸?”
方伯淡淡地開口了,“此事已然明了,譚耀、朱飛,你二人還不從實招來?”
“方伯,我……一切都是林知秋指使的!我隻是聽命行事啊!”
朱飛終于繃不住,吐口了。
“放肆!竟敢污蔑我林家天才!”
林皓天怒了,悍然出手要将朱飛擊殺。
“林副院長,稍安勿躁,真的假不了,你何必如此心急?”
方伯身形一晃,擋在了朱飛面前,将林皓天的攻擊盡數接下。
“哼,我看這二人是存心想脫罪!”
林皓天說道,“先是污蔑簡翀,後又拉上我林家天才,我覺得這二人包藏禍心,應當就地正法!”
譚耀朱飛二人此時早已面如死灰,癱軟在地上,如一灘爛肉,完了!林家也不保自己了。
“無妨,将林知秋請來一切也就清楚了。”
方伯說道。
“好!我這就派人去找知秋來,若真是這逆子所爲,老夫絕不姑息!”
此時林皓天已然決定要舍棄林知秋了,打算不等林知秋上堂,先行滅口。
方伯冷冷一笑,“不勞林會長費心了,林知秋随後就到。”
“姓方的,你是什麽意思?”
林皓天喝道,心中忐忑更甚,這是要順藤摸瓜查到自己頭上嗎?
“哼,林副院長,我是什麽意思你還不明白嗎?”
方伯冷哼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不多時,一個挺拔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煉丹協會。
“葉副會長,您沒事啊!”
薛東明激動了,聽說葉無雙與小青璇一起消失在獸潮之中生死不明之後薛東明可是失落了很久的。
方伯起身,微微行禮,“葉先生!”
林皓天則如同見鬼一般,“葉!葉無雙!你怎麽……”“我怎麽沒死是吧?”
葉無雙帶着戲谑的笑容,“真是抱歉了,葉某人屬于‘禍害遺千年’那類的,豈能被小小獸潮吞沒!”
林皓天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面如死灰,葉無雙活着,看方伯的反應,想必蕭青璇也安然無恙。
自己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作出的選擇竟然一點效果沒有,原本蕭青璇不在了哪怕方伯審出了什麽他也不怕,但如今有了蕭青璇,方伯的分量急速上升。
倘若林知秋的事暴露,那林家恐怕将面臨巨大的壓力,甚至從此衰落也說不定。
“林知秋就在外面,林副院長要見見嗎?”
葉無雙問道,“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是否挑破其實意義不大。”
葉無雙意有所指地說道,林皓天一臉茫然,不知道葉無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是應該落井下石嗎?
怎麽又擺出如此姿态?
“葉先生,此言何意?”
林皓天問道。
“薛會長,我與林會長還有些話要說,方便将譚、朱二人壓後看管嗎?”
葉無雙轉頭對薛東明說道。
薛東明點了點頭,知道有些事可能還不是自己能知道的,将如死狗一般的譚耀、朱飛二人帶到了後堂。
葉無雙随手一揮,布置了一個陣法,确保此間談話不被人探知。
“方伯,我知道你對青璇視如己出,所以這事便不背着你了,但無論如何,希望你能明白,聖龍帝國并非誰一個人的帝國,未來的明主也絕非依靠某人一時喜好而定!”
葉無雙對方伯說道。
“葉先生放心,老奴雖愚鈍,但該如何做自然心中有數。”
方伯說着,目光堅定。
“好,青璇,出來吧!”
空間一陣扭曲,蕭青璇出現,手邊牽着一名看起來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小主!”
方伯頗爲激動,雖說見過葉無雙的元神投影,知道蕭青璇平安無事,但此時方才真正确認,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方伯,讓你擔心了。”
蕭青璇有些歉意,原本按她的意思回到學院就該立刻找到方伯報平安,隻是葉無雙說他自有安排也讓她按下了心思。
自返回學院之後蕭青璇便在琉璃幻龍小七的協助下隐匿于空間縫隙間,直至此時才真正現身。
簡翀上前見禮,蕭青璇自然免了他的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