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陽毒的幹擾,簡翀的苦海迅速充盈着,不多時便達到了真靈境七重水平,隐隐有向着真靈境八重進軍的趨勢。
簡翀的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潤起來,一旁觀察的簡曉彤已經是目瞪口呆,這也太神奇了吧?
幾根銀針一紮,一陣靈力沖擊這就好了!葉無雙大手一揮,數百根銀針齊刷刷地飛回了銀針帶内。
随着銀針撤離,簡翀也睜開了眼睛,雙目炯炯有神。
簡曉彤驚喜不已,“爺爺您沒事了?”
簡翀微笑着摸了摸簡曉彤的頭發,不言不語地起身,整了整衣衫,對着葉無雙深深地鞠了一躬。
簡曉彤見狀,也随簡翀一起,對葉無雙盈盈一拜,面上表情有些複雜。
“感謝葉先生救命之恩,自今日起,我簡家上下,唯葉先生馬首是瞻!”
“簡長老言重了,此事皆因我葉某人而起,救人本乃分内之事,不必挂懷。”
葉無雙擡了擡手,一股柔和的靈力托起了簡翀、簡曉彤二人。
“不論如何,葉先生對簡某人的救命之恩老朽一定銘記于心。”
簡翀面色鄭重,對他來說,救命之恩就是救命之恩,是要以命相保的。
“簡長老,令郎還在屋外等候,不如招他們進來吧。”
葉無雙轉移了話題。
“啊,對,得讓父親與兄長知曉爺爺你康複了!”
簡曉彤像一隻翩翩蝴蝶般飄了出去,身形輕盈。
“簡長老,你自行運轉靈力一周天,看是否還有不妥之處。”
葉無雙提醒道,畢竟陽毒深沉,外人查探難免有疏漏之處。
葉無雙也不能如同對待司馬老祖一般元神進入對方苦海之地,自然無法對簡翀的經絡進行比較細微的檢查。
簡翀聞言也不多言,自行盤腿将靈力運轉開來,靈力一動,簡翀面上即刻露出震驚之色。
“葉先生,您,您修煉的可是天地本源之氣?”
葉無雙微微一笑,“部分本源之氣已然留在你經絡中,你可以在今後的修行中好好體會,應該會獲得不小的好處。”
“感謝葉先生,您的恩德如同再造!”
簡翀感激莫名,如此一來不僅治好了他身上的陽毒,連早年間戰鬥留下的暗傷也已然痊愈,多年不曾寸進的修爲竟然有了更上一層樓的迹象。
“父親,您沒事了!”
簡方知人還未至,聲音先到了。
“一族之長,還如此不穩重,也不怕惹得葉先生笑話!”
簡翀言語間已然将葉無雙當做同輩之人了。
葉無雙擺了擺手,示意無妨。
簡方知收斂激動的心情,如簡翀一般對葉無雙深深一禮,“簡方知感謝葉先生對家父的 救命之恩!”
“葉先生,我簡放鳴是個粗人,漂亮話是不會講的,但自今日起,我這條命就是您的,但有所命,莫敢不從!”
簡放鳴半跪在地,鐵塔般的身軀仿佛宣誓一般筆直地挺立着。
葉無雙能感受到簡家人真摯的感激之情,也就不再客套,某種程度上來說,能爲葉無雙辦事是簡家高攀了。
“葉先生,求您救救我孫女吧!”
風非卿老淚縱橫,跪倒在地,磕頭不止。
“哼,姓風的,你背叛了與我爺爺之間數百年的交情,還有臉呆在這裏嗎?”
簡放鳴對風非卿怒目相視。
“老風,你走吧!今日起,你我之間恩斷義絕!”
簡翀心如刀絞,至交好友啊竟然在關鍵時候要取自己性命。
“是,老簡,我對不起簡家,更對不起你!”
風非卿聲淚俱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糊塗,受了林家蠱惑。
天可憐見,幸得葉先生妙手回春,我才未能鑄成大錯!”
“說這些廢話有什麽用?
趕緊滾,我簡家不歡迎你!”
簡放鳴出手推搡風非卿。
“受林家蠱惑?
簡放鳴,讓他把話說完。”
葉無雙開口了,“說說吧,什麽樣的誘惑能讓你出賣自己多年老友?”
“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風非卿歎了口氣,“我家潇潇老簡你該知道吧?”
“潇潇妹妹?
這事兒跟她有什麽關系?”
簡放鳴不知爲何,精神驟然緊張,不等簡翀開口,他搶先問道。
“你我兩家世交,潇潇的事我自然知曉,天陰絕脈,你苦研醫術大半還是因潇潇的身體。”
簡翀回應道。
葉無雙眉頭一皺,天陰絕脈體内陰氣極爲強盛,經脈狹窄而脆弱,體弱多病還無法修行,這風潇潇活着怕是吃盡了苦頭吧。
“不錯,近些年來,潇潇的身體每況愈下,體内陰寒之氣爆發的頻率越來越高。
按現在的狀況,恐怕很難活過明年了,我爲此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
“什麽!怎麽會這樣?
風老頭,你不是神醫嗎?
怎麽會連潇潇妹妹的命都保不住?”
簡放鳴急了,一把抓住風非卿的衣領。
“哥,你激動什麽!聽風……聽他把話講完嘛!”
簡曉彤拉開了簡放鳴,她知道從小哥哥就對風潇潇情根深種,風潇潇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一直對簡放鳴的感情視而不見。
但任誰都知道這二人早已互有情愫,簡放鳴對風非卿的背叛感到無比痛恨的原因也少不了這個因素。
兩家若是反目成仇,今後簡放鳴又該如何與風潇潇相見?
“是!我沒用,可就在我瀕臨絕望之際,林家林知秋來找了我,說他林家有‘九炎歸神丹’,隻要我按他說的做,就能将丹藥給我。”
風非卿看起來也是痛苦萬分,他繼續訴說着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九炎歸神丹,那可是超品丹藥!他林家舍得給你?”
簡翀似是不信。
“我哪裏會想那麽多?
十幾年來我一直都在爲潇潇的身體而奔波,自然知道這枚丹藥的珍貴,我幾乎走遍了整個聖龍帝國,都毫無收獲。”
“如今天上掉下此等好事,我豈能放過?”
風非卿似是沉溺在某種希望之中,“于是我問林家需要我做什麽。”
“林知秋淡然一笑,說小事一樁,隻要我在爲你治傷的時候做些手腳即可。”
“我當時很奇怪,老簡你修爲精深,又隻是在執法處當值,如何會受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