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同一時間。
這些天之驕子直接掏出玄天令,放在嘴邊小聲說了句:“秘寶恐難到手,請求支援!”
然後……捏碎了。
靠!
王昃的臉都被氣綠了。
人來的多了,不就有變成死局的狀态了?
你們就不能勇敢點的去死?!
他妹滴!看來……自己剛才的話語有點恐怖了,有點……說過頭,直接讓他們要命不要臉了。
這可如何是好?!
王昃無力的把腦袋耷拉了下去。
他實在是……不想在算計了。
這幫家夥,一個個裝的很高大很牛氣的樣子,其實都是膽小如鼠,生怕一點危險。
說要打,結果每一個人動手。
說要奪寶,結果感覺有點危險,就要把功勞拱手相讓。
惜命也不明惜命到這種份上吧?
富貴險中求啊喂!
随後,氣氛就有些尴尬了起來。
大家誰都不說話,一個個自己找了地方坐下,就在海國的宮殿中,安靜的等待着。
王昃翻了翻白眼,知道現在就是自己想走,怕是他們也不會讓。
罷了……
拖呗,看誰能拖得過誰!
說着,用信仰之力在小世界的物品堆裏面搜刮了一陣,突然眼睛一亮,翻找出一套象棋來。
讓侍女把他抱到桌子旁邊,将棋盤擺好。
記得在曾經旅行的時候,在一個鄉村遇到個很善談也很有趣的老頭。
老頭酷愛象棋,在村口樹下常年支一個局子,誰來都行,臭手都無所謂。
反正……他的棋藝在十裏八村也找不到什麽敵手。
舉目天下全臭手。
霸氣!
王昃也跟他下了幾盤。
就好奇的問,爲啥這邊的兵就叫‘兵’,那邊的小兵就叫做‘卒’呐?
那老頭笑答,象棋之戰,便是昔年劉邦項羽之争,沒有任何偏頗,劉邦一屆草民,身具帥才,便爲帥,但旗下兵卒卻都是家丁民兵,衣服都不能統一,爲雜牌軍,便爲‘兵’。
項羽則是西楚之後,最是能征善戰,卻少了些統治之法,識人之能,所以便是将才,但他手下的兵卻是正經八百的正規軍,也是家将,統領幾乎所有六國殘部,所以便叫做‘卒’。
王昃又問,那爲什麽是兩種顔色,又爲何紅色先走。
老頭笑答,這完全是兩人喜好不同,劉邦就是地痞流民之輩,自然喜歡富貴鮮豔的紅色,而項羽則是黑山楚地之後裔,自是喜歡更爲嚴謹的黑色,至于紅色先走……倒是因爲當初楚漢之争,便是劉邦先行偷襲之故。
回想起往事,王昃不禁笑出聲來,随手将棋盤擺好。
遠遠‘監視’着他的海國公主好奇起來,從上面走了下來,到了王昃身邊。
問道:“這是何物?”
“哦,這是我們那個世界的一個遊戲。”
“遊戲?好像很不一樣啊,很複雜的樣子……”
王昃呵呵一笑,也來了興緻,将大概的規則跟她說了一下。
海國公主摸着自己的嘴唇說道:“哦,原來是真個樣子的……這個将帥就相當于國王嗎?還有旁邊的仕,應該就是很厲害的女人吧,這個象……是怪獸嗎?還有這個車好厲害啊,橫沖直撞的……應該是超級大高手!”
兩人說着,其他無聊的天之驕子們,也都好奇起來,一邊挑着眉頭偷瞄着,一邊豎着耳朵偷聽着。
他們發現這個棋盤上的棋子種類還真挺複雜的。
要是放在這個世界的戰争,隻用前面的兵和後面的王就可以了。
王昃呵呵一笑,說道:“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其實呐,象棋是個很有意思的玩意,在這小小的棋盤上面,可以講述很多故事哦。”
海國公主眼睛又是一亮,問道:“還能講故事?什麽樣的故事呐?”
王昃笑了笑。
直接将棋盤打亂,将所有的棋子都放在紅方,黑方的棋盤範圍内,隻留下了一枚小卒。
所有棋子成包圍之勢,與小卒緊緊對立着。
王昃說道:“這……就叫英勇。”
海國公主先是看不明白,可再一聯想每個棋子的用處和所指代的東西,她的全身忍不住顫動了一下。
一枚小小的卒,孤立在浩瀚的天地間,風沙蕩漾的戰場之上,傲然對視着對面無窮無盡的敵軍……
當真稱得上是英勇!
她猛然一愣,突然轉頭看了一眼王昃。
雖然……是在這個大廳中表面上談笑風生。
但某種意義上來說,不就是……貴人他一個人,爲了海國,去獨自抵抗來自整個世界所有巨大的勢力嗎?!
也許……太直觀了,也許……沒有站在外面去看。
所以竟然沒有發現,貴人是一個多麽英勇的人呐。
面紗擋着,王昃沒有看到海國公主眼中閃閃的淚光。
又說道:“這上面呐……還可以有愛情故事哦~”
“哦……那……那又是怎樣的?”
好不容易把沙啞的嗓音壓了下去,海國公主勉強的笑着問道。
王昃呵呵一笑,從大軍的一方,拿出一顆‘仕’,放在了那孤獨的卒的身後,緊緊貼着他,仿佛……依偎着他一樣。
海國公主神情又是一震。
她腦海中已經開始幻想。
在大軍壓境之時,一個身受重傷的小卒,護着一個他最心愛的女人,迎面正視千軍萬馬,毫無畏懼。
果然是……愛情呐。
她忍不住,偷偷向王昃的身邊靠了靠,想依偎在他身邊。
但突然發現,王昃身邊的兩名侍女的眼神都要融化了。
海國公主的眉頭使勁抖動一下。
可……可不就是嗎?
人家那是‘強大的仕女’,而身邊這兩個抱着他的,可不也就是侍女嗎?
哪個少女不懷春呐?
海國公主大恨。
自己當初的決定果然是錯的!這兩個小臭狐狸精……呃……不過話說回來,她們也是在代替自己的,等把貴人徹底留下……嘿嘿嘿嘿……
忍不住,海國公主竟然流出了口水。
趕忙拿出手帕透過面紗擦拭了一下。
王昃一愣,笑道:“沒有這麽感人吧?不至于哭吧?”
海國公主怎麽可能會說自己擦口水?
直接歎息道:“我是在爲他們的命運而傷悲。”
王昃呵呵一笑:“不用傷悲,誰說一個人,就不可能挑戰整個國家?即便不行,他起碼也試過了,也爲了自己的愛人付出了自己的一切,爲了自己的國家獻出了最大的努力,算得上……光榮,爲何爲他哭泣?應該爲他喜悅才是。”
沉吟一會,王昃又是一笑,然後從‘大部隊’裏面又拿出來一棵‘将’,放在紅方的末尾,然後把那個‘仕’放在‘将’的旁邊。
他說道:“這個……就是忠誠了。”
海國公主笑道:“是了,這就是說,國王隻剩下了一個兵卒,還在死死守護着自己的君王,确是稱得上忠誠二字!”
王昃突然眼睛一動,輕輕的,将那枚卒子拿走了。
整個棋盤的紅色區域,隻剩下一個‘将’還有他身邊的一個‘仕’。
歎了口氣,王昃說道:“而這個遊戲的來源,那個真正的結局,就是這樣,隻有這一對男女留了下來,他們沒有選擇生離,而是選擇了死别……”
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輕聲吟道:“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随後,他沉默了許久。
神色變得有些寂寥。
猛然一笑,王昃建議道:“反正你也懂得規則了,我們下一盤吧。”
公主也興奮的點了點頭,兩人對坐而視,将棋盤擺好,就下了起來。
當然,毫無懸念的,公主被‘虐殺’。
不過這貨竟然很高興,舉着王昃的一個‘馬’興奮的說道:“你看你看,我殺了你的馬耶!”
王昃一陣瀑布汗。
好嘛,滿盤連一個兵都沒殺掉,就‘撿了’一個馬,竟然還高興了?
這女人的心得有多大?
怪不得……自古女子無國手,她們……真是不太适合。
一擡頭,卻發現那一群天之驕子都圍了過來。
一個個或抱着膀子,或摸着下巴,都在暗自琢磨。
見王昃望來,那神殿大帥哥說道:“這個棋的規則……很有趣,不管境地如何,也不管是否殺光全盤,隻要王被殺掉,便滿盤皆輸,嗯嗯……這個确實更符合實際情況。”
王昃笑了笑,并沒有搭理他,直接又把棋盤擺起來,還要海國公主先走。
但……
這周圍一圈人可真是站不住了。
他們已經知道了規則,所以看那公主下棋……簡直就是要命,好幾次,直接把棋子送到對方虎口裏面,恨不得對方不能吃的快些。
而最主要的,他們也抓心撓肝的都想試試。
見那公主剛要拿起旁邊一個車,也不知道她要用車幹什麽。
神殿大帥哥受不了了,直接說道:“公主殿下,不如讓我……”
“走走走!看着就來氣!起開,我來!”
說了一半,就見那南之洪莽的光膀子的男人揮舞着雙手一陣‘轟’,把海國公主給吓跑了。
他一屁股坐在王昃對面,很聰明的,先把一個‘兵’往前挪了一步。
是啊,前面空出來,後面的‘大腕’才好出來嗎。
而且他對于這個兵……他認爲這完全是規則給玩家帶來的‘麻煩’,如果沒有……那該多好!
但是……
不出十分鍾,慘敗。
看着自己的‘帥’被王昃重重一拍,他差點沒背過氣去。
這就是聰明的,但棋品不好的家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