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王昃無語的看着有些發瘋的小丫頭,心中不禁嘟囔道:“不是……應該說一句‘土豪我們做朋友吧’,怎麽偏生是……‘打土豪’呐?”
還好,菱鏡女王并不像納蘭公主一樣沒見識。
她搖着婀娜多姿的身軀,緩緩向王昃走來,先是爲納蘭公主的無理舉動道歉,随後便說道:“銘角雖然珍貴,但終究不易使用花費,不如我用金币與王宗師交換,你看可好?”
“這樣也行啊。”
“那你看兩百金币可好?”
“呃……”
靠!還以爲這女王就是什麽好人了,公主把他當土豪,女王直接把他當土鼈了!
女王大人眼中閃現着耀眼的光,直勾勾的看着那手臂大小的銘角,恨不得直接上去搶下來一樣。
看得王昃心裏這個毛啊,生怕自己的手被人活生生給咬掉。
王昃趕忙一揮手,銘角就消失在他手中。
女王眼睛猛地一亮,錯愕道:“你……你擁有空間秘寶?!”
王昃呵呵一笑,說道:“這算的了什麽?不過瑣碎雜物。”
對于空間寶物被人發現,王昃并不是防範的十分嚴謹的,因爲真的沒有必要,想當年他被小公孫圍在軍營之中,其中那個道士不是也拿着一塊八卦盤空間法寶來收自己嘛。
空間寶物并不算珍貴到無可複加地步的,小世界……才是不能讓人知道的。
女王點了點頭,心下也是釋然,笑道:“也隻有王宗師此等實力,才敢将空間秘寶輕易示人,不過即便這樣,王宗師也要小心有小人觊觎才是。”
“呵呵,這道無妨,我這人一生從未怕過饕餮之人,并非我去制止,而是……呵呵。”
女王一愣,對王昃的說法頗爲好奇,直接伸手将他請進屋中,禮貌問道:“方才聽王宗師之言,仿佛是有所深意,不知道可否明示?”
王昃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鮮嫩水果,又看了一眼飛霜,然後微微張着嘴,安然等待。
好半天,也不見什麽反應,回頭又看了一眼飛霜,發現她懵懵懂懂的杵在那裏,根本不知道要幹什麽。
王昃在這種時候,就特别懷念妺喜。
事到如今,想要在女王面前争面子,就隻能……用眼睛用力的指了指那個類似葡萄的水果,然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
這種動作本來就已經挺丢人了。
随後,飛霜恍然大悟,便将桌子上的整串都捧了起來,然後直接塞進王昃的嘴裏,更确切的說,是杵在王昃的臉上……
如此注重形象的女王,都忍不住笑了出來,趕忙用手捂住,還是從指縫間傳出噗噗的聲響。
王昃趕忙擺了擺手,又用袖子擦了擦臉,歎了口氣。
半響後才說道:“我在遊曆世間的時候,聽到過一種傳說,世間有巨獸,名爲龍,龍生有九子,其一名爲饕餮,上可吞天下可食地,它有一個永遠和填不滿的肚子,擁有所有兵器都不能傷害的身體,擁有可以啃食一切的巨大嘴巴,但結果它卻是九子中最早死去的,你知道爲什麽嘛?”
女王愣了一下,腦中快速思考,發現如果真有這種動物,那它可謂是完美,可謂是無敵的,沒有人能夠傷害它,它可以一口吞掉整個軍隊,想了半天,随即搖了搖頭。
王昃笑道:“其實很簡單,它吃掉了整個世界,随後發現世間已經再無一物能被它吃食,所以……它吃了自己。”
女王大人的眼睛猛地瞪圓了。
王昃繼續道:“很驚奇是不是?呵呵,饕餮,就意味着人世間的貪婪,而貪婪本身就是一把雙刃劍,人類之所以存活,是因爲人類知道‘度’,如果無度,便将自己毀滅自己,貪心使然。
這世界上沒有人敢于對我産生貪念,或者說……曾經有過這份心的,都已經化作白骨,消爲粉塵,這并非是因爲我的強大,我甚至都沒有動手。
他既然要貪婪,我便會無限度的滿足他的那份貪婪,讓他的本性超過那個‘度’,最終隻要慢慢等待他自己吃掉自己就可以了。”
女王大人的眼睛又是一縮,沉聲道:“當真是個有趣的故事,不知道……王宗師爲何對我說起此事?”
王昃呵呵一笑,又搖了搖頭,說道:“菱鏡國,一個美麗而平靜的國家,因爲我與你的先祖有緣,所以我并不想看着它因爲貪婪而覆滅掉。”
女王大人的手輕輕的放了下來,隐藏在桌子下面,突然冷笑一聲,問道:“王宗師這下真是奇怪,怎麽憑地說起我們菱鏡國的事?我們有什麽東西是跟貪婪扯上邊的嗎?”
王昃轉過頭,很認真的盯着她看。
正在這時,王昃突然說了句:“你不應該來的。”
說的突兀,說的毫無道理。
卻在同一時間,有一個更爲突兀的聲音,在他身後響道:“可是我已經來了。”
正是星空之翼!
王昃歎了口氣,說道:“你終究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那是因爲你說的是假話。”
“可是相信假話,可以活的更久一些。”
“我卻不認爲我會死。”
“呵,”王昃咧嘴一笑,說道:“我卻認爲你是九死一生。”
幾乎在王昃話音剛落的同時,菱鏡國女王突然一個揚手,無數條光線仿佛煙花般迅速散開,快速的在空中結成了一個詭異的光華圖案,将這整個城堡,乃至整個國家都包括在其中。
猛然間,以比擴散更快的速度,所有的光線又反了回來,仿佛長了眼睛一樣,盡速打在星空之翼的身上。
星空之翼暗道不好,一聲暴喝之下,就要把力量提升至最高,甚至可以達到破開空間的能力,但……他卻猛地發現,自己身上竟然一點力量都使不上了。
王昃在旁邊獨自銜起一顆類似葡萄的東西,扔到嘴裏咀嚼了兩下,笑道:“還是不要掙紮了,沒有用的,既然對方已經算計你那麽多年,又是布下這種大局等着你來,又怎麽可能沒有必勝你的把握呐?”
星空之翼眼睛猛地縮成一條直線,冷聲喝道:“你跟他們是一夥的!”
“哼!”王昃輕輕一哼,十分鄙夷的說道:“如若我要對付你,又何必使用如此陣仗?隻要當着你的面将你擊敗,倒是揉扁拉圓那不是輕而易舉?哼,你智慧并非不夠,而是平時使用太少,消停的待着吧,他們應該不是要殺掉你的。”
王昃轉過頭來,笑了笑說道:“女王,現在我們可以繼續剛才的話題了嗎?”
女王額頭見汗,但臉上卻有着興奮的紅暈,她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之後,緩緩坐到王昃的對面,輕笑道:“自然可以。”
她看了一眼星空之翼,又對王昃說道:“我不明白,你是怎麽猜到的?”
“不不不,不要用‘猜’這個字,我運氣不好,猜啊賭啊之類的,對我而言都很陌生,我更喜歡‘推理’這個詞。”
“那好,說說吧,我真的不知道我們在哪裏出現了漏洞,或者說……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知道的?”
王昃笑了笑,又是吃了一顆葡萄。
“最開始。”
“最開始?!”
“沒錯,是最開始。”
“哼,虛張聲勢!”
“你們從最開始出現在我的視線内,你們就漏出了破綻,我隻問你,如果三王子要殺掉納蘭公主,那他爲什麽要首先挑戰殺手,還要裝作被殺手打暈呐?既然要殺,爲什麽不直接背後捅刀子,反正人死都死了,他犯得着要做戲嗎?”
“這……”
“答案很簡單,三王子并非要殺死納蘭公主,應該說……他是爲了要抓住他,也許是爲了囚禁她,以便納蘭公主不需要參與進來,也許是因爲……納蘭公主本來也是一個棋子,如果沒有被我識破的話,納蘭公主應該也被白羽國抓走了吧?”
“隻有一個國家的王儲被抓,才是最好的開戰理由,至于大王子?他不夠分量。”
“呵呵,怪不得你不喜歡我,看來我是破壞了你們的計劃了。”
“哼!但……光是這一點,你就能看出我們的計劃?”
“不不不,我并不是神靈,也沒有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的逆天能力,這一點僅僅是我開始對你們菱鏡國有了懷疑而已。”
“這麽說,我們還是有錯誤喽?”
“當然,呵呵,但凡陰謀,總是耐不住推敲,就比如……你們騙納蘭公主出去尋找銘角的事,當初我以爲銘角是出自三王子的手,但緊接着我發現,銘角是一種太過稀少的珍寶,甚至連王子也隻能擁有極少的量,而不管是最開始蠱惑納蘭公主,亦或是在洞穴中發現的那幾塊銘角,都證明提供銘角的人……擁有很多這種寶物,而單單一個閑散的三王子,是不會擁有這樣大的财力的,而這個國家中擁有最大财力的能是誰?當然隻有您這位女王了,所以我便開始懷疑你了。”
“哦?呵呵,原來問題出在這個上面,怪不得上代女王總會提醒我,做一切事情要考慮到民衆的想法,按照他們的思考方式去進行,才能百無一漏,原來指的是這個。”
“呵呵,沒錯,财大氣粗是你們的漏洞,但……這還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大王子失蹤後,你的一系列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