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在飛船内部,三個看似平凡的人類坐在一個房間裏面。
“魔神……大人,又出去了……”
牧師歎了口氣,如此說道。
年輕女子卻搖了搖頭,說道:“不,那不是魔神大人。”
“怎麽會?”
年輕女子道:“記得咱們第一次見到魔神大人嗎?他看起來是從外面回來的,仿佛摧毀整座城市都是他做的,但……你們注意沒有,雖然魔神也曾經才穿着黑袍,但他……腳上是穿着金甲的,而那黑袍人卻是赤足。”
“魔神大人爲什麽要這麽做?”
“不知道,但其中肯定有什麽……”
……
外面,人頭大小的紅色火球緩緩向天空飛去。
黑袍人冷眼看着王昃,輕聲說道:“是放棄一些追尋修爲大道,還是用自己的生命換取家人的平安,你自己選擇吧。”
這句話說的極爲突兀,但王昃卻懂了。
緩慢的火球,不時将會落下來,而自己的一念決定,躲或是不躲,将直接影響到身下整個城市的安危。
但……其實這并非是一個‘選擇題’。
王昃猛提一口氣,讓身體短暫的懸于空中,手中一招,青弘便飛到頭頂,微微打了兩個轉,直接向那火球疾馳而去。
黑袍人看在眼裏,微微搖了搖頭,嘟囔了句:“朽木不可雕也。”
腳踏虛空,再不理會王昃,一個閃身就回到了飛船之中。
青弘也同時接觸到火球,微微一顫,就穿了過去。
王昃心中大喜,認爲青弘果然是有效果的,但……經過青弘的‘穿梭’,那火球竟然絲毫不變,到真像一團火焰,用木棍輕輕挑動,毫無影響。
召回青弘,王昃再次咬了咬牙,低聲罵道:“他媽的神經病!”
再不猶豫,直接挺身而上,黑色火焰包裹住自己的右拳,直接轟擊在那緩慢的火球上。
‘轟!~’火球被擊打,就像一個肥皂泡被針捅了一下,瞬間破開,消失不見,但王昃卻清楚的看到,那整個火球其實是在一瞬間之内,變成了隻有綠豆大小的一個‘小球’,但也就是一刹那的光景,随後……這凝練到極緻的能量,瞬間爆發開來。
鋪天蓋地,整個蒼天都被這股爆炸擊出了一個大洞。
強烈的閃光過後,人們發現天空一下子無比的清爽,甚至可以看到詭異的星空。
但這也同樣是一瞬間。
整個空中的大氣層都被這爆炸所擊散,但随即那些空氣又再次補充了回來。
仿佛台風一般,巨大的風牆吹倒了地面上所有的樹木、汽車,所有的玻璃被風障擊成粉碎,人們在狂風中仿佛台風中的紙片,無力而脆弱。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股風來得快,去的更快,不到兩秒鍾,還有些人剛剛飛起,就落了下來。
風停了,整個城市滿目瘡痍。
傷者無數,但亡者卻并沒有幾個。
至于王府,因爲正處于這股爆炸的正下方,不管是爆炸的餘威還是風障的侵蝕,這裏都成爲了一個‘台風中心’的地帶,成了整個大海市唯一還能保存完整的建築。
而再看天空,那裏除了一艘屹然不動的飛船之外,就什麽都沒有了。
那黑袍人站在船艙口,突然輕輕咦了一聲,眼神向極遠的地方望去,輕聲說道:“竟然已經到了‘宙級’上層的修爲,這點倒真是讓我意外。”
他正要繼續飛出來,卻突然全身一震,詫異的扭過頭去,想着飛船的中心地帶認真聆聽,随後點了點頭,恭敬的彎了彎身,就再次走進飛船。
巨大無比的飛船,無聲無息的慢慢升起,在空中扭曲了一下,就消失不見了,仿佛這晴空萬裏中,它從未來過一樣。
大海市郊區,有一處矮山,上面有一個很嶄新的大坑。
好長時間後,從裏面傳出一陣暴怒委屈的大喝。
“他神經病!老子招誰惹誰了?憑什麽啊?爲什麽啊?靠了,欺負人是不是?!”
又是好半天,王昃灰頭土臉的從大坑中爬了出來,稍微一動,滿頭的塵土就下雨似的往下落,隻能一個勁的吐口水。
至于之前帥氣的衣服,也徹底的報廢掉了,碎布條都沒有,除了貼在身上的焦黑之外,就什麽都沒有留下。
走光是難免了。
看了看自己‘曾經的袖子’,王昃翻了翻白眼道:“還真是蠶絲的……”
擡頭看了看天空,那飛船早已不見蹤迹。
弄得王昃更爲惱火與委屈。
“有病啊?大老遠的來玩我啊?他媽的有本事就真刀真槍幹一把,弄成這樣算怎麽回事?!”
突然,身後一個樹枝斷裂的聲音,王昃幾乎都沒思考,直接跳回了大坑,好半響才偷偷的露出腦袋,發現原來是一隻慌不擇路的小動物踩出來的聲音。
暴怒。
“你是不是敵人派來搗亂的?你說你是不是?!”
揪起那隻可憐的小兔子,惡狠狠的看着那可愛的紅色眼睛,晃得它瑟瑟發抖。
噼啪,身後又是一陣響。
王昃……再次摟着兔子跳進了土坑。
他無語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腿,然後就想哭,嘟囔道:“你這廢物,怕個蛋呐?”
跳了出來,發現這次竟然是……一匹馬?!
馬?
這種生物……對于現代居民來說是極爲少見的了。
其實大城市都有,尤其在周邊,很多比如撿破爛的或者周邊的農戶中,還會飼養一些雜種馬。
主要工作是拉闆車和……賣肉。
由于現代化生活的加速,所以反倒是馬肉這種東東很受歡迎,所以價格一直很讓人‘欣慰’。
面前的這一匹,就是這樣稍微矮小,而且極爲髒亂的‘破爛馬’,大大的眼睛流露着恐懼,很可憐的模樣。
顯然這是那場飓風所造成的‘難民之一’。
王昃耷拉着眼皮,眉頭忍不住一挑,嘴角微微一翹,看了看手中的兔子,又看了看面前的醜馬……
上前将馬屁身上的車套卸了下來,用馬鬃毛将兔子綁在了上面,翻身上馬,向家裏的方向走去。
王昃并不是第一次起碼,在曾經旅行的時候玩過很多次,但這匹馬卻絕對第一次被人騎,它曾經的宿命就是拉車拉屎然後被吃肉。
但奇怪的是,不管是兔子還是馬,在王昃異想天開的行動中,不但沒有反抗,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敢出。
如果換一個時間,王昃如此形象還騎着一匹馬在鬧市中行走,早就引來無數警察和閃光燈了。
但此時此刻,他卻變得再普通不過。
名牌轎車橫插在樓房之上,裏面的司機和漂亮的女乘客毫無形象的大喊救命,動也不敢動,時不時還瞅一眼距離他們八九米的地面……這都不奇怪。
年輕的主婦擺出好似柔術運動員的奇葩造型,正好被卡在兩棵大樹之間,瞪大着眼睛呆呆出神……這也不奇怪。
一大群沒穿衣服的女人尖叫着潇灑的在馬路上狂奔而過,引來無數呆滞的目光從她們的酮體上掃過……這同樣不奇怪。
他王昃不過就是‘人體彩繪’的騎着一匹醜馬手裏提着一個兔子慢條斯理的往家走,這就也沒什麽奇怪的了。
所有人都在慶幸,慶幸自己還活着,雖然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爲什麽。
直到事故發生了一個多小時後,王昃騎着馬穿行了小半個大海市,來到王府的門口,這個消息才被傳到所有人的耳朵裏。
姬老放下手中的電話,他的手指依舊還有點抖。
好半響歎了口氣,小聲嘟囔道:“蒼天有眼呐……如果大海市再被毀滅,我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秘書在一旁小聲說道:“大海市有小昃先生在,應該出不了什麽大問題的。”
姬老歎道:“就是因爲有他在,所以大海市才沒有出現那種局面,但……同樣是這個原因,我才更加擔心呐。”
“這……這是爲什麽?”
姬老說道:“人力終有極限,看來這個神出鬼沒的所謂的‘外星人’,就是王昃的極限了,有他在的情況,依然出現這種損失,就證明這一次他真的不是對手了,連他都不行,這世間還有什麽人能阻止那些‘外星人’呐?難道我們就要看着自己的城市一座座的被摧毀嗎?”
“這……确實挺嚴重……”
姬老繼續道:“而且大海市不同于其他城市,它更像是一個坐标,當初八年抗戰,老蔣決定在淞滬來一場大戰,也是看準它的坐标意義,如果一個國家連它自己的門戶都守不住,那麽這個國家的人民是不會再信任這個政府了……”
……
另一方面,鷹國的總統辦公室中,國防部長一臉欣喜的看着這則在全世界播報的新聞,幸災樂禍道:“他中原擁有還是遇到對手了啊!”
鷹國總統卻是重重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喝道:“白癡!現在是我們能幸災樂禍的時候?”
“唔……”
“如果那種力量是我們的,我們可以高興,但它是屬于外星人的,不懷好意的外星人!現在他們的目标是中原沒錯,但終究有一天他們會對準這個世界!用中原的一句古話來講,‘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對不起,總統,我明白了。”
“算了……唉,與那外星人的聯絡,進行的怎麽樣了?”
鷹國總統歎了口氣,繼續問道。
國防部長說道:“已經用所有波段的電波發出了請求接觸的信息,但一直沒有受到回信,尤其是……我們根本不知道它們在哪裏,所有衛星的報告上,也并沒有發現外太空有外星飛船駐紮。”
鷹國總統皺眉道:“這就……奇怪了,那它們到底要幹什麽?”
……
“終于回來了,沒事吧?!”
一群緊張的人從院子裏跑了出來,慌亂的把王昃迎了進去。
當然,大家還是免不了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那匹馬和那隻兔子。
飛刀從王昃手中接過兔子,放在眼前看了看,擡頭問道:“煲湯?”
小兔子明顯抖了一下。
上官翎羽趕忙搶過,怒道:“你怎麽這麽殘忍?!這小兔子多可愛?你怎麽能忍心?”
“切!”
撇了撇嘴,飛刀又走到那匹馬的前面,伸手摸了摸它健碩的脖頸,擡頭問道:“烤?”
王昃眨了眨眼睛,突然點了點頭,說道:“那就烤吧,你發現沒,這匹馬的臉長得很像在嘲笑我的樣子!”
“咦?還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