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底下有兩種墓地是風水最好的。
一種叫做‘八荒龍騰’,一種叫做‘霸王卸甲’。
而兩種墓穴,其實都是可以讓後世子孫做皇帝。
區别就是……八荒龍騰乃是龍穴,帝王之穴,往往可百年不斷‘地氣’,正統的皇帝都喜歡找這種墓穴。
而霸王卸甲,卻隻管一世之運,用完,則天崩地裂,風水不再。
而它……往往都是用來篡權的!
命理命運,有人說信則有不信則無,但事實上……真的是這樣嗎?
王昃在那顆不知什麽原因從山頂上滑落的石頭上,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一絲靈氣。
那是一種可更改命理的靈氣,不是純淨,到有些像王昃之前弄得那些銅器。
可改人命理。
但也有些不同,比如……這些靈氣明明是亮的發紫!
紫色代表着‘權勢’。
不知道是人類下意識的認識到這點,還是經驗使然,天地之中但凡有紫色靈氣的地方,都意味着那種強權。
王昃深深吸了一口氣,全身靈氣拼命放出,覆蓋住這整個山巒範圍。
好一陣後,女神大人說道:“好了,每一個角落都滲透到了。”
王昃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呼出口氣,笑了笑,卻沒有說什麽。
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一’也終于是回來了。
其實不管是‘一’還是上官無極,都早就回來了,但卻躲在林子外不敢進來,直到聽到王昃那聲松了口的聲音,他們才裝作正好回來的樣子。
他們不傻,知道王昃把他們支走,是有一些事情要做的。
‘一’先是捧着一個大包裹跑了過來,打開一看,原來是幾個竹筒飯。
竹筒上下都留着‘底’,一頭的中間開了一個小指大的洞,上面現在用一根竹簽堵着。
整個竹筒已經有一半被烤焦了,滾燙滾燙的。
其實竹筒飯王昃也會做,那還是在台島的時候,一個當地土著的後裔教給他的。
先是弄一個這種的‘筒’,然後弄一個洞,也不用清洗,直接從河裏灌上大半的水,然後往裏放米,食鹽,醬油,還有一種台島特産的香料,也要放進去。
堵住口後就是扔到火裏燒,大約十幾分鍾就好了。
‘一’拿出一把開山刀,在竹筒上輕輕開了一個口,然後‘咔吧’一聲掰開,裏面嫩白的米飯就露了出來。
王昃直接用右手的除小指外的四根手指‘掐’起一塊,稍微捏成型,然後扔到嘴裏,果然帶着一種芬芳。
看來也是加了‘秘料’的東西。
王昃邊吃邊問道:“附近住的居民,對這裏有什麽看法?”
‘一’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都叫這裏‘鬼地’。”
“怎麽講?”
“這裏因爲太過陡峭,所以住不了人,而且當地習俗裏面有‘天棺’,所以這個地方是再适合不過的‘墳地’,可奇怪的事情就從那時開始了,但凡把自己家人的墳墓放在這片地區的人,當天半夜就會做惡夢,說是看到死者回來找他們,跟他們哭,可把人都吓壞了,而且沒有一個落下,全都做惡夢,有些家人就決定遷墳,但有些還是執拗,可接下來,那些不動的家庭,就開始發生怪事,不是年輕力壯出了事,就是家裏的丫蛋變得……水性楊花,反正早晚一家子都成神經病,所以當地人認爲這裏邪門的緊,到現在根本就不敢過來,也就是那個越國人不明就裏,才在這裏掰了幾根樹枝。”
‘一’不愧是幹偵察兵出身的,王昃随便一個指令,他就能想明白王昃的意圖,果然,才一回來王昃就問了。
而且極端的時間之内,也已經把需要了解的,都了解清楚了。
上官無極則是抱着一個大包裹滿頭的黑線。
問道:“小昃先生,你要這些……是幹什麽啊?”
王昃哈哈一笑,說道:“真沒想到,在這種地方,你都能弄來這麽多?”
上官無極道:“這沒什麽,畢竟這裏是邊境,而且是黑三角。”
包袱打開,裏面放着的竟然是幾百根雷管還有兩包仿佛磚頭模樣的TNT炸彈。
雷管很正常,這是山區,但凡有個采石場就肯定有很多這玩意。
但TNT炸藥,倒真是讓王昃有些吃驚了。
上官無極連忙解釋道:“呵呵,小昃先生可能不太知道,這地方爲什麽叫做‘黑三角’,明明也不是三國交彙之處,而且也并不像想象中的那麽亂,是吧?其實啊……全因爲這裏是三種物品的‘通道’。”
“你是說走私?”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第一樣,就是軍火,雲南那邊太亂,軍火這種東西比人命都值錢,反而沒有什麽人願意‘動’,軍火商都猴精,他們比國家還想要安定,當然,指的僅僅是他的交易路線。
第二樣便是情報,這裏太不顯山漏水了,也正是因爲這樣,整個Z東地區的情報都是從這裏流入中原的。
第三樣,是人,活人。
潛逃的,會從這裏出發,從越國轉到L撾,在進入黑洲,然後通過‘自由港’轉到香港,直奔北歐或者鷹國加國。
國外的間諜也喜歡從這裏進來,而且即便是我們中華國安會,也不喜歡在這裏動手,呵呵……畢竟誰都想要一個‘公共港’,短暫而小範圍的和平,反而更容易把握。”
王昃聽的有些似懂非懂。
他沒有意識到,原來這個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很多國内驢友喜歡來釣魚的地方,暗地裏也是這般的精彩。
怪不得人總聽人說,‘國境無小事’之類的話。
“所以你就能弄來軍火喽?”
“有一個軍火商跟我是老相識,剛好在附近經過,我就直接抽點油。”
“你不抓?”
“呵呵,那算得上是半個自己人。”
這麽說王昃就明白了,合着是個把中原軍火往出賣的家夥啊。
不過……市場肯定不太理想就是了……咳咳。
上官無極又問道:“小昃先生你到底要拿這些東西幹什麽啊?”
王昃扭頭指了指那座高山,說道:“炸了那一片山。”
“呃……”
三個人都有些發懵,不知道這光秃秃的山巒到底怎麽惹到這個煞星了,說炸就炸。
王昃也懶得解釋什麽,将裝滿炸藥的包裹往肩膀上一抗,就向前方走去。
上官無極攤了攤手,趕緊過去把包裹搶下來自己背上,然後緊緊的跟着走。
而此時的‘一’,已經摸着下巴思考,怎麽利用手裏并不充足的炸藥,達到最大的破壞效果了。
這裏的山林很密,并不是密不透風那種熱帶雨林的模樣,而是‘錯雜’,左邊一棵樹的樹根從地上伸出來,繞過右邊一棵樹的‘腰’,直接形成一個天然的‘門檻’。
貿然走過去的話,後面那潮濕的葉片下,說不定就藏着一隻毒蛇,或者其他什麽毒蟲。
如果在這裏猛然發現一個幹枯的大樹,那麽一定要繞着走。
因爲很有可能在樹洞之中,就有一窩的馬蜂,成千上萬,十幾個人乃至幾十個人的小隊,也難以逃脫。
在動物的世界裏面,不存在什麽‘以數量取勝’,‘天敵’的概念很重,重到不可能用數量去彌補。
比如這附近盛産一種起碼有食指一個關節大的馬蜂。
兩隻,隻要兩隻,就可以把那些養蜂人的所有蜜蜂,上萬甚至數十萬的蜜蜂,全部殺死,而且是在一個小時之内。
‘收割’效率堪比割草機。
而人類,在自然界中,在這種密林中,并不是永遠的‘頂端’。
上官無極猛然一跳,伸手如電,在王昃的頭頸邊揮舞了幾下,随後,一條分成幾段的毒蛇掉落在地上,還依舊抽搐。
那毒蛇的顔色竟然與頭頂的樹枝一模一樣,乃至毫無戒心的王昃還以爲那也是跟樹枝而已。
王昃皺了皺眉頭,問道:“這種林子,一直是這麽危險的嗎?”
上官無極道:“如果是遠離人煙幾百公裏的地方,這樣很正常,但……這裏離人類居住的範圍可不算遠,但凡是動物,都會自覺的遠離人群,這是它們自保的一種方式。”
王昃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
這條蛇的出現,對王昃來說是好事。
這是一個‘警告’。
‘一’也緊張起來,他無數次來過這個地方,卻沒有一次像這次一樣,感受到這裏的詭異和危險。
因爲……從剛才開始,他就驚訝的發現,這裏的環境仿佛比‘外面’要‘暗’上很多。
這個‘暗’不光是視覺,而且也是聽覺和嗅覺。
‘一’是野戰高手,他能聽到林子裏幾百米外的聲音,可以通過嗅覺知道附近會有什麽動物,比如狼或者熊。
如果把‘一’的整個腦袋都裹住,他甚至也可以在這種環境下,用手指的感覺,知道哪個方向,差不多多遠的地方會有水源。
但自從剛才走過‘門檻’開始,他的這一切感覺仿佛都失靈了。
聽覺,嗅覺,觸覺,都用不上了,隻有視覺,卻也隻能看到幾十米範圍内的東西,甚至是……幾十厘米範圍内,還不足一米。
明明能看到前面,但總感覺‘模糊’,仿佛睡多了眼睛裏有眼屎,或者是帶了一個不合适的老花鏡。
王昃吐出一口氣,說道:“你們都跟緊一點……要,下雨了。”
‘一’擡頭透過樹蔭看了看天色,疑惑道:“不應該啊,天空沒有雨雲,而且空氣中的水汽也不足,怎麽可能下……”
‘雨’字還沒等說出來,‘啪’的一個極細微的聲音響在耳邊,那是一顆雨滴落在他肩膀上的聲音。
真的……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