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悲劇在于,不管生活變得多麽的便利或者易于親密,總有些能塞住你牙縫的涼水。
比如……
某位朋友發給你一條短信,上書‘哥們,明晚金錢豹俺請客,速來速來!’。
你馬上輸入‘那感情好!’……發送失敗。
‘就這麽定了’……發送失敗。
‘承蒙款待!’……發送失敗。
‘次奧!’……發送成功。
‘哎呀,剛才發錯了!’……發送失敗。
……
就如同此時的王昃,左看看顧天一一行人,右看看瑪雅來的高手,一時間被夾在當中,心裏憋屈的厲害。
就沒有人來問問他,他爲啥是要來到這裏的,仿佛不管下面是什麽東西,跟他都沒有一毛錢關系似的。
王昃擁有‘實力’,更擁有‘勢力’,在世界上已經‘站穩了腳跟’,但如今卻成爲兩方人馬競相拉攏的‘籌碼’。
這對于普通人來講,也許是一件好事,就像被兩個漂亮的女人争相搶奪的備胎。
但對于王昃來說,這在某一種層面上,算得上是一種侮辱了。
過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他在選擇,他在決定,他在分配,如今淪爲他人‘下手’,這讓他有點接受不了。
勉強擠出一些笑容,他看了看雙方,說道:“那你們是不是應該把個中好處都跟我說說?然後讓我選擇選擇?”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不由的想起一句話。
‘想我當年、我一個朋友、我一個同學、别人家的孩子,并稱無法超越的神人呐!’搖了搖頭,王昃豎起了自己的耳朵。
果然,顧天一說道:“我想……我們的友誼肯定會讓你站到我這邊的,畢竟昃哥哥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呐。”
打友情牌?晚了點吧……
那邊老者笑道:“現在的世界,是一個缺乏信仰的世界,瑪雅擁有人們值得建立起信仰的能力,這是大勢所趨,而曆史證明但凡在大勢上面背道而馳的,都不會獲得什麽美好的結果,所以王昃先生,你确實應該考慮清楚的。”
大道理?這個倒是靠譜一些。
王昃摸了摸下巴,說道:“那麽……其實還有一種選擇,就是……我兩不相幫,你們就當做我今天沒有出現,你們該幹什麽幹什麽,我看看熱鬧也好。”
這一句話說出來,把兩方人馬都弄愣了。
王昃是什麽人呐?不管是在顧天一的記憶中,還是通過時雨的了解中,他才不會是一個肯于旁觀的人,如果他這麽做了,肯定是打着‘坐山觀虎鬥’再‘鹬蚌相争漁翁得利’的目的。
老者哈哈一笑,說道:“在曾經的年代,瑪雅有一句諺語,就是兩隻獅子是不會在豺狼的注視中争鬥的。”
這句話就再明顯不過了。
顧天一也說道:“這……這不太好吧,而且……我今天并非一個人來的啊。”
他這句話更像是‘提醒’。
王昃愣了一下,轉頭看向跟着顧天一一起從天空中跳下來的年輕男子,皺眉道:“對了,剛才忘了問了,這位是……”
顧天一道:“是一個朋友,曾經一起‘共事過’。”
這點信息,就足夠了,跟顧天一說得上‘共事關系’又擁有很強實力的,不用問,肯定是玲珑閣的人。
王昃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下意識就問道:“你回到玲珑閣了?!”
顧天一哈哈笑了幾聲,說道:“昃哥哥果然是知道了呐,玲珑閣中很多人覺得我們不應該在混亂下去,尤其在昃哥哥将秘境的人都放出來之後,更是意識到了一種危機,所以群龍無首的狀态是不能再保持了,而現在玲珑閣‘能說得上話’的幾個人,互相都不太服氣,所以隻好把我又請了回去,要說我其實是不太願意的,但昃哥哥你也知道,我還有一個丫鬟一個仆人需要養活,不‘工作’也不行啊。”
說的很苦逼的樣子,但怎麽看他都是挺高興的樣子。
但這個消息對于王昃而言,确實不算什麽好消息。
他與玲珑閣雖然說不上有什麽仇怨,但卻絕對不希望玲珑閣做大,他們的實力和勢力都太恐怖了,很容易對國家造成極大的影響,尤其現在這種‘多事之秋’,他們太有可能建立起一方勢力,來争奪這個天下了。
但凡站在頂點的那些人,沒有人不想回到那帝制的時代,享受神靈一般的權威和生活。
皺了下眉頭,王昃說道:“你倒是懂得遺忘,之前受的那些窩囊氣也都可以忽略了?”
顧天一笑了笑說道:“我并非那種小家子氣的人,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就是啊!
王昃抖了抖眼皮,又看了那男子一眼,突然轉身向外圍走去,還把弗朗特也拉上了。
“走,咱們不淌這渾水,很容易死翹翹的。”
弗朗特好半響才緩過神來,雖然他還想在接觸接觸這些神話一般的存在,但此時他對王昃的心情是很信任的,雖然不舍,但還是跟着走了。
黑水營的衆人自不用多說,長官走了,他們馬上放下手邊所有的事情,果斷的跟上,還戒備的瞪着兩方人馬,似乎誰敢上前就滅了誰一樣。
走出了這片空地,周圍就是山巒,王昃帶領衆人爬到一個半山腰上。
說道:“就地休息。”
帥哥走了上來,說道:“長官,咱們現在離得還太近了吧?他們能看到我們,想來是不會有舉動的。”
王昃卻說道:“就是讓他們看到,老子就是要坐山觀虎鬥,怎麽了?他們能耗的過我?我大閑人一個,他們一個算得上是‘外星來客’,一個算是‘偷渡’的,鷹國怎麽會一點反應都沒有?那些士兵和科學家跑了就不回來了?……我說的對不對啊,弗朗特?”
弗朗特點了點頭,說道:“遇到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層層上報,随後動用周圍一切力量對這裏進行合圍,畢竟這裏是鷹國,而且整個過程雖然繁雜,但進行下來也就用不到一個小時。”
王昃道:“你現在還能聯系到他們吧?奉勸你一句,讓他們圍着施加壓力就好,千萬不要妄圖動手,你們那些現代武器吓唬吓唬小朋友還可以,對于這幫人,哼,屁大點用都沒有,能不能活着都得看他們是否會發善心,而這點……你們千萬不能指望。”
弗朗特一頭大汗,趕忙拿出手機撥通号碼,用鷹國語一遍又一遍的說着什麽。
正這時,‘帥哥’說道:“他們要動手了!”
“哦?呵呵,這麽快就忍不住了?還真是一群性急的家夥。”
王昃手搭涼棚向場地中望去。
要說他選的這個地方還真好,對方看到他們需要在蔥蔥密林中尋找,一不注意就會看不到,而他看向場中,卻是清晰無比,好似劇院的三樓包廂。
他們真的動手了,最先出手的卻是那名玲珑閣的年輕男子。
他不知道從那裏抽出一把長劍,看起來‘綿軟’,卻反射着駭人的光輝。
“靈氣外放?呵呵,按照秘境的說法,這貨竟然已經達到先天修爲了,難得難得啊。”
先天修爲,自身就可産生天地之力,如果是先天之後,不但可借天地之威爲己用,甚至可以一定程度的超脫天地束縛。
王昃心中計算了一下,看來先天之後的巅峰,也就是‘宇級’的巅峰了,就是現在自己的水平,超越了先天之後,應該就是‘宙級’。
怪不得秘境中沒有對先天之後等級的認知,達到了宙級,秘境那種依靠天地之力來‘錯亂空間’的陣法就關不住了。
而場地中的年輕男人也并非僅僅拿出一把劍就完事,他攻擊了,目标正是與王昃說話的那名老者。
這……就有些奇怪了,王昃在的時候,他們還會跟王昃‘商談’一下,他離開了,竟然一句話不說就地開打。
看來這地底下的東西,是絕對不可能與人分享的存在了。
那老者卻一動沒動,就仿佛并沒有一個人對他有敵意一樣。
王昃當然知道連自己全力一擊都不能掀起老者的衣襟,這個年輕人肯定是要吃虧的。
可他還是想錯了,正這時,從類似田園号的那艘飛船上,突然又閃現出三道人影。
他們身上并未穿黑袍,反而穿着一種很COS的衣服,仿佛從大和族少女漫畫中出現的跟現實世界一毛錢關系都沒有的服飾。
華麗,而詭異。
書畫上看着還可以,現實中如果有人這麽穿,就讓人感覺到……那人一定是神經病。
其中一個高挑的男子,一頭金色頭發,偏生皮膚還是褐色,一雙亮晶晶的藍眼睛,看起來不倫不類。
他下身竟是一條白布裙子,金屬做的花邊,鑲嵌的仿佛一件陶器。
上身一條白布從左肩到右跨,露出大半個身子,不算壯,但好歹沒有漏骨頭,‘衣服’的最上端由一個金色圓環扣住,仿佛古希臘的簡易服飾,但上面的妝點卻太多了一點。
赤足,踝關節上卻有幾個金色圓環,仿佛……隻有女人才這麽穿吧?
一看就知道這貨鐵定的同性戀。
另外還有一個男子,确實強壯的很,身上隻有重要部位裹着金屬的铠甲,絲絲橫肉都露在外面,光亮的好似抹了橄榄油,長相倒是不錯,一臉的正氣,仿佛正直大漢。
說不定……這貨就是之前那貨的姘頭。
剩下的一個是個女子,這個王昃就很喜歡了,穿着雖然詭異……但穿在這樣一個身材火爆的女子身上,卻絲毫不讓人感覺到‘神經病’,反倒是很讓人有眼福,尤其那雪白的平滑的小腹,讓人十分想上去枕一下。
三個人,站在老者的身前,先是沖老者鞠了個躬,然後轉身冷眼看着沖來的年輕男子。
這時才由那名‘同性戀’出擊,他取下手臂一個圓環,輕輕向前一扔,圓環碰到那長劍的劍尖,發出一陣倒牙摩擦聲,随後年輕男子便爆退出去。
而這所有的一切,竟然都發生在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内,一行人除了王昃以外,就算是‘帥哥’也僅僅看到了三條人影飄出來,然後其中一個擋下了玲珑閣男子重于千鈞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