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特被笑懵了。
周圍一切的工作人員也都懵了。
他們知道自己被嘲笑了,但怎麽想也想不明白。
弗朗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對王昃說道:“王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呐?”
王昃緩了口氣,甩了甩手,對他這樣說道:“我問你一件事啊,你是……富有的人嗎?”
弗朗特一愣,便回答道:“我們研究員的生活到算得上是富足,但絕對稱不上富有。”
王昃哦了一聲,遙遙對遠處那名翻譯問道:“你算得上富人嗎?”
他不明所以,也搖了搖頭。
王昃又連續問了四五個人,都是同樣的問題,也都是同樣的答案。
王昃轉頭又對着弗朗特問道:“那我再來問你,如果他、他、他……還有他,他們突然有一天發瘋了,把自己的房産賣了,汽車賣了,基金股票統統賣了,腎髒也賣,還賣兩個,心髒、眼角膜、膝蓋骨、脊髓……能賣的都賣了,然後自己挂了,卻把錢都送給了你,我再來問你,你算是富人嗎?”
弗朗特心知不應該,但還是忍不住在心裏盤算了一下,如果那是真的……自己能獲得多少錢。
“那……那樣的話,我倒是能算上個富人。”
王昃又問道:“那你覺得這個方法可行嗎?”
“當然不可能,王先生,這不符合現實,這是犯罪!”
王昃笑道:“可是這種事情……你們現在就明明在做啊。”
弗朗特大驚。
王昃指着那塊石頭說道:“這個東西嘛……不過就是承載了一個很奇妙很奇妙的陣法,它的作用很簡單,就是把四個人的所有精力能力生命之力盡速吸幹淨,然後灌注到一個人的身上,所以這個被灌注的人就成了類似于‘超人’的存在,但有一點,這個陣法并非把全部的力量都用來灌輸,它自己留下了一部分。”
弗朗特眼神一陣閃爍,顯然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沉吟半響,他問道:“那……留下的那部分,是多少?”
果然一句話就問到了點子上。
王昃笑道:“對于生命之力這個詞彙,你們可能比較陌生,畢竟它摸不到看不着,但打個比方來說,一顆種子在地下生長,它會挺起上面百斤的泥土甚至千斤的岩石,更可以把那種堅固的東西從中破開,那需要多大的力量?這力量又是從哪裏來的?成長的力量嗎?錯,是生命的力量。就像鈾物質擁有跟體積不配的可怕力量,萬事萬物都擁有這種力量,隻是人類無法發掘出來而已,而這個生命的力量,更純粹更直接,無比的……強大!”
弗朗特皺眉道:“你的意思是……它把生命力量的大半都留下了?”
“呵呵,果然一點就通,事實就是這樣,最爲珍貴的力量,被它給私吞了。”
“那它到底要幹什麽?!”
“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們如果做了不止一百次的實驗,那麽它積攢的力量……每一個人的生命力量按我的推測如果完全爆發開來的話,威力就相當于普通核彈的五倍,那麽一百個凝結在一起發生爆炸,它的威力絕對不止一百倍,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更懂。”
弗朗特眼皮一陣狂跳,下意識的遠離這個方塊兩步。
王昃攤手道:“不要害怕,它畢竟也未必會發生爆炸的,而且……你這樣躲肯定是躲不開的,風度,風度。”
弗朗特顫聲道:“我……我怎麽能相信你所說的是否是真的?”
王昃道:“不需要相信,我就是好心提醒一下,畢竟老子也生存在這個地球之上,雖然沒了它老子也能活,但終歸還有挂心的人喜歡這裏。”
弗朗特眼神一陣閃爍,又說道:“那王先生可不可以讓我長長見識,去見識一下那個所謂的生命之力呐?”
王昃皺起了眉頭,有些爲難道:“這個嘛……你知道,我不是個好殺的人,現在讓我殺一個人去取得他的生命之力,我實在是不太願意啊。”
這麽說的意思就是,表明了他有辦法搞出生命之力來!
弗朗特心中大喜,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給不遠處的研究員使了個眼色,後者馬上點頭離開。
又關于生命之力的‘神奇’聊了一會,那名研究員就回來了,随行的還有兩名看着像警衛的人,押解着一個一身囚服的男子。
王昃愣道:“這是?”
弗朗特笑道:“王先生不要着急,先聽聽這個男人的故事。他……從小生活在一個健全的家庭,父親是教授,母親是牙醫,中産階層,生活條件優越,父母沒有不良嗜好,也從未打罵過他,一家人其樂融融。
直到有一天,不知道因爲什麽原因,他趁着父母睡覺的時候,用一把廚房的尖刀将他們殺死在自家床上,随後又用鋸條将他們肢解,用塑膠袋十分小心的包裹起來,裝在一個個小箱子中,并且連同父母生前所有的物品,都堆積在鄰居家的門口,等着福利院的人将這些‘捐獻品’收走,直到幾天後需要分類标價并且放在二手店中販賣時,大家才驚慌的發現,一個個身體部件深埋在箱子裏。
那種包裝手法,即便是屍體腐敗發臭,都沒有傳出味道。
當時沒有人懷疑這個孩子,家裏都是他的指紋?這很正常。
又過了兩年,在他的小鎮發生一起連續兇殺案,受害者都是年輕漂亮的女子,金發,藍色眼睛,身高一米六左右。
這個案子又查了兩年,直到他成人,他父母的房産被寄賣,買家在裝修的時候從牆壁中翻找出了一副已經四五年的屍骸。
金發,藍眼,一米六一。
經過DNA鑒定,發現這名早就死去的女子是曾經的一名失蹤學生,與他同班,并且拒絕了他的追求。
于是一切都聯系了起來。”
說完,笑着看着王昃的反應,突然又問了句:“他的生命之力,可以用來實驗嗎?我總認爲不管是什麽樣的人,總要有他的價值,才不枉在世間走一趟。”
王昃幹笑了兩聲,怕是這貨……就是傳說中的變态殺手了吧,心理從生下來起就變态。
那麽殺掉這樣一個人,王昃還真是心裏一點負擔都沒有。
“好吧,”他說着:“生命之力的運用我也僅僅是知道,還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麽樣子,這倒是一個機會。”
随後,那名罪犯就被判了‘死刑’。
帶上頭罩,捆綁住四肢和胸腹,讓他躺在一張白色的床上。
那床在空中翻轉了一下,讓他正面對着那顆方塊石頭。
一道伽馬射線再次從機器中射了出來,擊打在石塊上。
那種霧氣一般的能量也再次出現。
這次,它沒有‘理會’王昃,直奔那被捆綁的人,在他頭上先是飄舞幾下,然後猛地鑽了進去。
幾乎是瞬間的,就能看到那男子健碩的身體快速消瘦下去,瘦到皮包骨,依然不停,直到仿佛是一層套上皺皮子的骷髅。
那股‘霧氣’終于從他身體裏跑了出來,視乎還想回到那方塊之中。
王昃眼疾手快,幾個模仿女神大人的‘護盾’法決打了出去,牢牢的将那股帶着‘新鮮生命之力’的霧氣給困住了。
生命之力。
王昃真的是第一次看到。
就像是……一個飄忽不定的神魂,卻顯得那麽的純潔而偉大。
王昃咧嘴一笑,打開護盾一角,讓那‘霧氣’跑了回去,生命之力卻盡數留下。
他伸手一招,還特意用上了點信仰之力,讓自己弄出來的‘護盾蛋’能讓普通人也看到。
帶着暗淡的微微金光的一個‘蛋’,就出現在他的手上了。
王昃笑道:“這個便是了。”
弗朗特眼神一陣劇變,他走到王昃跟前,想伸手去摸那個光球,但又忍住,隐晦的吞了口口水,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生命之力?天呐,我真的不知道人體裏面竟然會有這種東西,而且是實實在在的東西,怪不得科學家把人體所有的元素都分類出來,測定了重量和比重,但将它們相加,卻總是差那麽一點點。”
王昃道:“那麽……現在你想看看它的力量?”
“如此最好。”
“可是這裏不行。”
……
再往東,就有一片戈壁,僅僅是鷹國意義上的戈壁,在王昃看來,這裏特别适合種土豆和西瓜,而這樣大片大片的荒廢,也足以看出鷹國人的‘敗家’。
一條公路貫穿其中,左右空無一物,仿佛土色的海洋,平整而荒蕪。
離開公路八九裏地,王昃點了點頭說道:“這裏就可以了,放心,生命之力的爆發是不會産生輻射的。”
将金色小球放在地上,打了一個‘引爆’的法決。
然後就悠閑的往公路上走。
這大太陽,還是坐在車裏面喝飲料比較好。
弗朗特則是緊張的不行,來臨時修建的掩體裏面,放上一切可以用來監控、錄像、測試的器材。
并且溝通白宮,警示航空總署。
一個小時後,那個金色小球突然‘鼓’了一下,随後猛地一縮,就變成了不到綠豆大小。
幾乎是一瞬間,由小變大,并且……仿佛要變得無窮大。
任何敢于阻擋它這股勢頭的,都需要消失!
包括空氣。
于是大家就看到了,一個僅僅有着微微閃光,卻沒有任何火光、煙霧的巨大而詭異的爆炸,在他們的眼前掀起地面上的塵土,動蕩整個空間的空氣。
一時間由于光線沒有了空氣的折射,變得扭曲。
一秒……兩秒……三秒後,巨大的沖擊波擊打在掩體之上,那種數十厘米厚的整體鋼闆被‘壓榨’的吱吱作響。
周圍突出的部分,更是幹脆的被沖擊波所擊碎,就像普通人用嘴去吹一小堆粉塵那樣輕松。
兩個‘站位’有問題,靠邊的工作服墨鏡,直接被這股力道給‘吹上了天’,不知道要‘飛行’多久才能落下。
王昃則是從那被弄飛的車子裏鑽了出來,頂着無盡的狂風,皺眉嘟囔道:“靠!上官無極到底搞出來個什麽東西啊!這是要滅世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