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連發,金色光柱如雨點一般落下,鋪天蓋地,攻伐着每一寸地面。
當然這些所謂的‘一陽指’并非全力而發,相反,是用最小的力道。
如果打在人身上,最多就相當于被一個小孩打了一拳而已。
但對于觸發陷阱機關來說,這就太足夠了。
于是在外人看來,就像這屋子裏面突然下去金色的雨,雨滴到地面,引起‘軒然大波’,無數個地洞出現,或噴着火,或散發着賭氣,遠遠看去,仿佛煉獄一般。
等這些全部消失,又是兩個小時之後了。
而前方,便是出口的大門。
這道門反而是簡單的巨大木門,稍微一想王昃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節。
這是墨家故意爲之的,隻有很容易的進來,才能更容易的被那些陷阱搞死。
兩劍,劈開一條通道。
走出這裏,王昃深深吸了一口氣,事外星光璀璨,不遠處亮起團團營火,給人一種世界無限開闊的感覺。
王昃很喜歡,慈航靜齋的一衆小女人更是高興,興奮的直叫。
雲仙子卻不得不在她們的頭上潑上冷水。
“這裏還是墨家的地盤,到這裏還看不到其他門派的人,隻能證明他們進不了。”
進不來跟出不去,在這裏幾乎是同樣的意思。
王昃嘿嘿一笑,說道:“你們不覺得現在這裏的靈氣很足嗎?”
這一句提醒,讓大家都馬上發現了。
“果然是這樣,天呐,門派裏沒有地方比這裏靈氣更濃了!”
大家紛紛感歎。
雲仙子卻若有所思道:“這麽說來……墨家确實使用了那個八荒陣盤?而看你如此自信的樣子,想來那陣盤對于你來說……還是留了後手的對嗎?”
王昃大笑道:“哈哈哈,雲仙子果然智慧超凡呐,既然我是要它做文章,又怎麽可能不留下後門呐?”
轉頭又對女神大人說道:“還要勞煩大人喽~”
女神大人白了他一眼,随後雙手舞動掐動法決。
不一會的功夫,她就擡起頭,指着西面的方向說道:“那裏無人守衛。”
雲仙子驚道:“難道……所有被八荒陣盤籠罩的地方,你都可以了如指掌?”
女神大人不回答,王昃解釋道:“何止如此,那陣盤的第一操縱者,永遠是我這位美麗與智慧并重,傲嬌與三無齊飛的女神大人了,嘿嘿嘿……”
女神大人直接敲了他一記,轉頭看到那些好奇的眼神,一時間倒是有些臉紅。
嘟囔道:“我什麽時候傲嬌了……真是的,再說三無又是什麽啊?我挺‘有’的嘛……”
說着,還低頭看了看自己挺拔的胸脯。
王昃是一陣的無語。
趕忙轉移話題道:“那咱們就走吧,省的夜長夢多。”
……
正如女神大人所說,這一路上别說人,就連一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一群女人春遊一般唧唧喳喳的走出了墨家的‘村莊’,繞過一座山,進入墨家之前看到的那個村莊就浮現在眼前。
這裏可以說是已經被秘境各大門派給占領了,算是一個臨時據點。
慈航靜齋衆弟子的出現,讓其他門派都有些發怵。
甯掌門最先從屋子裏跑了出來,她還以爲自己門派的人按照自己說的辦,已經把王昃給‘上繳’了,而且墨家也信守諾言了。
可剛出來第一眼,就瞅見了一臉喜悅的王昃。
“你……你怎麽……”
甯掌門幾乎不加思考的問出了這一句。
王昃擡頭看着她,說道:“您來了?也好,我正有一件事想問你,聽說……你把我逐出門派了?能告訴我原因嗎?我是犯了哪條門規,還是欺師滅祖了?”
他自己走可以,被人給踢出去,這就讓人生氣了。
王昃是一個沒有野心,沒有理想,如果不是得了絕症快要死亡,他也不會去周遊世界,如果不是有了一個成天‘尋死覓活’的女神大人,他也不可能成天往奇怪危險的地方鑽。
即便他天生就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他也從未考慮過把它用在超出‘普通人’範疇的事情,僅僅是對付同齡人都必須做的——學習。
簡單的說……他是最有資質成爲摳腳大漢的存在。
但就算是這種性格的他,也不喜歡因爲利益關系,而被人抛棄。
甯掌門沉聲道:“你們到底是怎麽出來的?”
王昃道:“這件事你可以詳細的問問雲仙子就好,但我的問題還希望你能給我解答。”
甯掌門道:“這件事沒有什麽好說的,你逐出門派是我下的決定,我是一門之主,不可能像你一樣遊戲人間,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上,相信你也會做出跟我一樣的選擇。”
王昃攤手道:“其實還可以有一個說法,那便是……無能。如果是我的話,我會盡可能的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表面上看上天總會給我們選擇,是一個,或者是一萬個……晚上吃排骨還是吃裏脊……是娶一個家裏沒錢的,亦或是入贅一個家裏富裕的……等等等等,但其實都會有一種可以完美解決事情的辦法的,上天必有一線生機,這句話指的不是會讓我們多出兩個選擇,而是總能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隻是大部分隻有當事情全部結束的時候,才能想出來而已,這是能力問題。”
“哼,我是一門之掌,做事情還不需要你來教!”
“唉,忠言逆耳啊,不過眼下的事情總要解決吧?我們的甯大掌門,說說你打算怎麽做?先提醒一句,不管墨家有什麽動作,我被逐出師門這件事已經白紙黑字了,你是要否決自己的金口玉言還是接受毫無意義的損失呐?我很好奇。”
甯掌門臉上一陣憤怒,剛要大喝出聲,卻突然看到雲仙子在偷偷向她打着眼色。
愣了愣,終于忍住心中怒火,沉聲道:“這件事以後再說,當務之急是要如何對待墨家,總不能因爲我們的人回來了就離開,這反而讓我慈航靜齋脫離秘境其他門派的關系。”
說完便不再跟王昃争論,而是轉身離開了。
王昃也是愣了愣,他都準備好發飙了,結果卻是這樣,總不能自己再追上去吧,那就不是‘評理’,而是‘無理取鬧’了。
一方面,王昃和慈航靜齋的内門弟子都被安排在一棟大屋子裏面,王昃還是擁有那種‘特别對待’,單獨‘套房’,雖然它的學名叫做倉庫。
另一方面,雲仙子偷偷跑到甯掌門那裏了。
“雲師侄,當時你爲何頻頻向我打眼色,而且……好像還很重要的樣子。”
“禀報掌門,這個王昃……當真是動不得的啊,有很多事情發生在墨家之中,想來掌門并未知曉。”
“哦?他一個資質垃圾的廢物,能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來?笑話。”
“禀報掌門,王昃那小子……起碼擁有先天修爲!”
“什麽?!你在說笑嗎?先天?他?怎麽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是不是糊塗了?”
“禀報掌門,掌門家族……哦,不。甯家老祖掌門應該知曉吧?因爲王昃與飛霜姑娘交往甚密,甯家老祖本就忌恨于他,結果在交流會上,王昃更是大打出手,将甯峰打成重傷,甯家老祖直接向王昃挑戰,而最終的結果……卻是不分勝負,關于這一點掌門可以在日後問問甯家老祖本人,畢竟場地裏面的事情,我們外人看得并不是十分真切。”
甯掌門呆了呆,沉吟了好半天,才說道:“繼續說。”
“是的掌門,這次墨家突然發難,雖然是早有預謀,但卻比他們計劃的時間要提前的很多,這都是因爲王昃拿出了一件至寶,從而引發墨家的窺視。想來如今各個門派應該都發現了,墨家外圍有一層透明的屏障,那其實是一個陣法,就是由那件至寶‘八荒陣盤’所發,而此物不但是王昃所有,至今也仍然受到他的控制。”
如果說前一個消息讓甯掌門感覺到一些不妙的話,這個消息無疑在她心中投放了一顆原子彈。
那個屏障她怎會不知?各家高手盡出,竟無一人能夠突破,據回報,還有好幾個先天高手‘耗力過多’已經累倒了,那都是‘場面話’,誰不知道他們在攻擊的時候遭受了反擊,受傷了。
所以那八荒陣盤的價值,沒有人比這些掌門們更清楚了。
她也是人老成精,稍微一想,就皺眉道:“狼子野心!這個小混蛋到底要幹什麽?難道非要讓秘境血流成河他才甘心?”
王昃想出這種‘誘餌’計劃的時候,就沒指望會不被人看破。
隻是……又能如何?
即便就是現在,甯掌門也是有一種巨大的懊悔,甚至有些責怪雲仙子爲什麽不早早将王昃‘榨幹’,此等寶物不能被門派所得,這本身就是一種‘失策’。
甯掌門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繼續道:“說吧,還有什麽?”
她知道光是這兩件事,還不足以讓雲仙子攔着自己對一個頂撞掌門的人‘寬容’。
雲仙子說道:“之後,就在墨家發難之後,他隻領着自己親近之人幾乎是單槍匹馬去見了墨家巨子,雖然不知道他們說過什麽,但确實是毫發無損的回來,而且回來的時候也沒有一個人前來阻擋。再之後,他以一己之力突破那近千人沒有辦法打開的大門和通道,将我們護送出來。”
“這……怎麽可能?!”
“他有一件靈器,是盔甲,覆蓋全身,每一個部位都是靈器!對了,他還有一把黑色長劍,精鐵大門在那黑劍之下如同豆腐。”
甯掌門臉上馬上閃現出一陣冰寒。
雲仙子急忙道:“掌門覺得如何?”
甯掌門道:“覺得如何?哼!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他這麽一個隐藏如此之深的人,到底爲了什麽理由進入我慈航靜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