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劍?……匕首?……劍尖?……呃……靠!這連個把手都沒有的玩意是啥啊?啊,對了,梭子!紡織用的……呃,不對不對……”
王昃盯着圓形透明罩子之中一個隻比巴掌長一點的‘金屬條’,漂浮在那裏,整體看來仿佛……一個圓形的指南針。
“老子想起來,海賊王裏面娜美帶着的球型指南針不就這個樣子嗎?不過這個好大啊!”
邊說邊圍着罩子走了起來,卻是一愣,發現裏面那個小‘金屬條’竟然會一直指着自己。
“難……難道‘指我針’?!靠了靠了!這東西千萬得藏好,萬一被女神大人搶跑了,自己沒事去喝個花酒逛個青樓啥的,一抓一個準啊!”
想都沒想,直接把整個圓球都扔進了小世界中,嘿嘿傻笑一陣後,感覺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
随着圓球的消失,那石頭方台瞬間崩潰,變成一堆碎石散落在地上。
頭頂尖狀的屋頂,直接投下一片溫暖的光芒,王昃身體一閃,就消失在這待了半個月的通天閣,出現在門口處。
他眨了眨眼睛,咧嘴哈哈一笑,嘟囔道:“老子這回肯定是第一!……呃,不對,還得除去那個拿出一大堆寶貝的人,那就是……第二,也不錯了。”
猛然警覺。
他扭頭一看,發現飛霜正站在不遠處,面帶微笑的看着自己。
王昃撓了撓頭發,走上前說道:“你……你在啊。”
飛霜點了點頭。
王昃笑道:“你這個丫鬟還真是膽大啊,說說,你在這裏等我是不是等了好多天了?放着手頭的工作不做,不要緊嗎?”
他當然知道,這世間巧合其實很少,自己這樣出來都能看到她在等待,那麽……在自己看不到的時候,她應該也是同樣站在這裏的。
飛霜微笑不語。
王昃略顯尴尬,突然轉移話題道:“那個……你爲什麽叫做飛霜啊?雖然這名字很好聽。”
飛霜回憶了一下,輕聲說道:“六月飛雪,三伏結霜。”
「原來是這麽個‘飛霜’啊……這生下她的人家,得多郁悶,才會給孩子起這麽個名字……」王昃心中腹诽。
但表面上卻說道:“嗯嗯,詩情畫意,倒是能配上你這個人。”
飛霜明顯也不在乎,隻是笑着。
随後……她就離開了。
就像在水潭邊時一樣,看到了,就離開了。
完全不因爲自己苦等而要求什麽,或者想要做什麽,僅僅是看到了,便離開了。
王昃有些發懵,看着遠去的這分風輕雲淡的女子,好一會,才發出一聲由衷溫馨的笑容,嘟囔道:“當真是個奇妙的女子。”
不過……這死丫頭,把自己一個人扔在這裏,到底現在王昃應該上哪去呐,他還得去讨要獎勵啊,還得把妺喜放出來才行啊。
皺着眉頭四下瞅了瞅,記得半個多月前,雲仙子是從前面那條道把自己帶進來的,左扭右拐……倒是還記得幾分。
順原路往回走,大約十幾分鍾,終于看到了活人。
是一名身體極爲纖細的女子,正費力的拎着一桶水在艱難的前行着。
“呃……這是咋了,怎麽讓身體柔弱的女人來幹這種活?”
他走了過去,那女子先是愣一下,随即大喜,臉紅着,等着王昃把水接過去,這個工作哪是她一個内門弟子應該幹的,可是不知道怎麽安排的,輪值表上竟然出現了自己的名字,礙于門規,她不幹也得幹。
可惜沒半天沒黑夜的一直提水,這手都破了,腳也腫了,卻一直完成不了規定任務。
王昃眨了眨眼睛,暗道這還真是個願意害羞的女人。
于是便說道:“請問這位姑娘,我要見掌門……應該怎麽走?”
女子費力的空出一隻手來,指了指前面的花石路,說道:“沿着這條路一直走,就能看到掌門的房間了。”
王昃點了點頭,果斷的……快步而去。
把拎着水桶的女子獨自涼在那裏。
那女子眨着大眼睛愣了半天,突然氣憤的嬌呼道:“活該你一輩子沒女人!”
她撅着小嘴,憤恨的提起水桶繼續往前走,突然又疑惑了起來。
“咦?怎麽好像……不那麽重了?手和腳……也不那麽疼了?真奇怪……”
王昃快步走在花石路上,看着自己右手的食指,嘟囔道:“哎呀呀,我這‘一陽指’大成啊!連隔空療傷都會了,牛啊。”
不一會,便看到了第一次來到慈航靜齋見到的那個古樸的建築,顯然那名女子并沒有騙他。
彈着下巴,王昃嘟囔道:“要是這麽進去……怕是很容易被直接打出來,不如去找雲仙子那娘們,讓她幫忙。”
左右看了看,隻發現這慈航靜齋還真是有夠亂,不像自己當初來的時候,那些女人還有閑情雅緻看自己。
他随便找了一個正在費力掃着庭院的女子,問道:“這位姐姐,那個……”
“啊!”
那女子明顯被吓了一跳,後退兩步,看清楚了王昃的長相,才拍着胸脯說道:“是你啊,吓死我了……呃……你來這裏幹什麽?”
就跟王昃想的一樣,慈航靜齋不認識他的女人,還真挺少的。
王昃略顯尴尬的問道:“那個,雲仙子在哪裏,姐姐知道嗎?我找她有事。”
那女子愣了愣,臉上有些痛苦和警惕,皺眉問道:“你找雲師叔做什麽?有什麽事?她……她現在不在的。”
王昃感覺到她語氣有異,便說道:“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這個,她不會是出事了吧?怎麽好像你聽到我問她的事,你很害怕的樣子?”
女子道:“雲仙子不在這,你趕緊走了,要不然讓别的師叔看到你私自來到這裏,你會吃苦頭的。”
王昃心中一樂,感覺這小妮子還真挺有趣的,而且心腸也不錯的樣子。
他眼睛一轉,說道:“你告訴我她到底出了什麽事,如果沒什麽意外的話,我想……我應該能救她。”
雲仙子還能出什麽問題?還不就是天機草的事東窗事發了,這本來就是王昃的一個安排。
“什麽?!你能救雲師叔?”女子明顯是不相信。
不過她也确實希望有人能把雲仙子救出來,畢竟……她也是個倒黴的内門弟子,被新上任的總管以‘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的名義,派來打掃衛生,美其名曰‘曆練’,而最主要的,她可是獲得通天閣曆練前三名的人,那獎勵的事仿佛上層直接忘記了,根本就不提。
王昃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沒有把握,不過……總有一定的希望不是嘛,你們雲師叔是被關起來了,還是被逐出師門了?”
女子小聲道:“被關起來了……”猛然又驚呼道:“你……你怎麽知道?!”
王昃心中一笑,暗道這小門派裏面,而且全是女人的門派,果然不懂什麽叫做‘政治智慧’,這還用想嗎?那雲仙子如果被抓,肯定把什麽事都招出來了,私吞藥圃的珍貴天機草,還是一株快成熟的,就算掌門想要放她一馬,那些還逗留在後天後期的長老也不會同意啊。
他做了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随後道:“怎麽樣,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那女子稍微猶豫了一下,又偷偷看了看不遠處掌門的房間,咬了咬牙小聲說道:“雲師叔被關在地牢裏了,不過如果你要救的話……最好讓她無罪。”
王昃明白,現在慈航靜齋如此的亂,肯定是缺少了雲仙子管理的關系,她‘無罪釋放’自然是所有弟子的希望,而不是單純的被救走。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連說謊都不會的女人,還真的是一個管理的好手,自己記得仿佛什麽時候掌門都會交給她,就連存放那顆‘毒丹’都是她來安排,還有泰山山谷招收弟子的事。
問明白地牢的方位,王昃在一群忙碌女子的注意下,向那裏走去。
很多人都選擇在這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有一個人是例外,她小心的看了看王昃,身體一下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時,就是在掌門的那個房間的地面上,單膝跪在那裏,沉聲彙報道:“王昃出現了,好像……好像是從通天閣那個位置出來的,而且之前……跟小祖宗在一起。”
她的對面并沒有坐着人,但一個聲音卻在房間裏面響了起來,正是掌門。
“是這樣啊……那暫時不要動他,也不要把他抓回來,先觀察一下那邊的動靜。”
女子又說道:“王昃方才與門内弟子對話,意思好像是要去救雲師妹。”
“哦?呵呵呵,好,很好。那也暫時不要動他,先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又要以什麽方法去救人。不過……這些天到底他藏在哪裏了,難道……當真在通天閣中待了半個月之久?”
這就事關重大了,她意識到,自己必須先跟甯家另一位老祖宗商量商量。
另一邊,地牢是出乎意料的好找。
一個很扁但占地很大的屋子,看起來有些像茅廬,門口站着一個打着哈欠的女子,抱着跟長槍歪在那裏,仿佛在打盹。
“你好,這位姐姐,我叫王昃,我想見見雲仙子。”
那女子擡起頭看着他,眼睛有些朦胧,随後使勁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好不容易清醒了過來,皺着眉頭喝問道:“你說什麽?”
王昃重複道:“我想見見雲仙子……”
那女子不等他說完,立即道:“地牢重地豈容爾等撒野,速速離去,否者别怪刀槍無眼!”
“我想我能救她。”
“呃……”
等王昃徹底說完,女子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支吾道:“那……那怎麽不早說?不過我可不會放人的,最多……最多就是讓你見她一面。”
王昃笑着點了點頭,便往裏走去,走了兩步,又轉過頭來問道:“請問姐姐,雲仙子在哪個牢房?”
“裏面隻有雲師叔一個人,你下了地牢就能看到。”
“呃……謝謝姐姐。”
「這雲仙子臭娘們,人緣到還真是不錯……」王昃心中如是想着。